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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nna杏目圆睁:“这就叫缘分?我也有可能去北京发展。”
接下来,donna的下文了无新意,无非是继乔先生和steven之后,她的下一个目标又是打北京来的。若这回得了手,她自然会夫唱妇随,北上。而那打北京来的,正是于小界。
于小界那日代我摆平了姚太太,顺便在皮毛上做做咨询,末了,发出了邀请:于氏珠宝行在上海的这又一新分行将举行庆功宴,欢迎各位届时莅临。
而日子,就是今天。
donna直猴急,将细带子的腕表看了又看:“这种场合你没兴趣的是不是?我也就不强求你了。”
这时,于小界打来电话。他说何荷,你露个面就好,久不久留的,我不会强求你。
还个个都不强求我了。
庆功宴设在了芭芭露莎,它坐落湖心亭中,闹中取静,静中又闹到人声鼎沸。
我将厚福托付给保姆,回京的随身行李也打包完毕,这才过来。
于小界是不难找到的,无论是于氏的员工,还是安华外汇的ladies,都将他视为重中之重。相较之下,史迪文坐在角落里,破天荒地甘为配角。
是的,史迪文也在。这对我而言,是个要命的突发状况。
我找了个遍,只有史迪文所在的卡座还有空位。他旁边的丽萨招呼我:“辣妈辣妈!过来这边坐。”丽萨是那日乔先生宴请时,请缨带史迪文游览上海的两条玉臂中的其中一条。如此说来,他今天的身份,不过是丽萨的朋友。
我踌躇良久,才正要抬脚,于小界从百花丛中站直了身,明目张胆地唤我:“何荷。”
一时间,包括donna在内,多少人将我当做靶子。
我挤出公式化的微笑:“于总,从北京到上海,我们还真是有缘。今天不谈公事,改天我再正式拜访。”
“好,今天就先为有缘喝一杯。”于小界话音才落,他身边便有下属为我让出空位。
我面向我原本要去的方向。史迪文的脸孔大半隐在阴影中,只削掉薄唇和下颌的部分,有微弱的光线照耀。他薄唇紧闭,莫名让我生俱。
donna坐在于小界的阵容中:“何荷?来啊。”
即便是丽萨,也一心扑在了我的身上。于是史迪文伺机对我说了唇语,两个字一字一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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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心愿(比三千多一千的四千字更~)
史迪文的手自然地伸展到那唯一一个空位上,食指轻轻敲着,那种力道类似于弹烟灰。那频率均匀,适中,仿佛无休无止。
我的微笑气数将尽,对于小界的戏,须演的还得接着演:“喝就喝,等会儿我会过去连敬于总三杯。丫”
我不得不承认,这个时候我胆小如鼠了。我想去哪一桌并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不想惹事,那么史迪文这一桌,我想去也得去,不想去,也得去。
光线照耀下的史迪文的唇角微微上扬,对于我的选择,他至少是满意的。
我和丽萨分坐史迪文的两侧,她和他之间插针都插不进,我和他则相距半臂之遥,但丽萨的戒心还是一寸寸地整装列队了。她将手搭在史迪文的膝头,和我话家常:“宝宝……宝宝小名叫什么来着?印象中满有趣的。媲”
“厚福。”我有问必答。
于小界仍站在百花丛中,尚未落座。好在,他没有执拗,也没有尴尬,拿了酒杯,居高临下地与人谈笑。
“厚福?真的还满有趣的。”论演戏,史迪文一向不比我逊色,“灵感源自哪里呢?”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扭过头,直视史迪文,“说来话长,生养一个孩子,会让一个女人失去很多,我也动摇过,所以,他的确是大难不死。”
“失去很多……”史迪文玩味着重复了一遍。
丽萨自然要插话:“对啊,比如身形走样啊,对男人来说不再available啊……等等。”
“那最后是什么,让你坚持了下来?”史迪文跷上二郎腿,一不小心,甩开了丽萨的手。
“说不上坚持。自己选的路,我享受在其中,小小的杂念不值一提。”在迷醉的灯光和香气下,更是在众目睽睽下,我和史迪文推心置腹。
丽萨像是败退连连,干涩地清了清嗓子。
史迪文提拉过她的手,重新搭在自己的膝头。他若无意于暴露我们的私情,那么任谁谁也看不穿。
丽萨恢复了少许斗志,出了奇招:“于总!”
或许她这一声喊不喊的,也根本没所谓了。即便她不这么唯恐天下不乱,于小界也根本在向我们走来了。
我却是唯恐天下大乱,腾地站直了身,抓上皮包就要一走了之。
于小界远远比史迪文明目张胆,他拿着酒杯而来,封住我的去路:“你不来敬我,我只好来敬你了。”
人高马大地更是扎眼,我只好又坐回原位,微笑着将我的酒杯满上。
于小界挤着我坐下,全然不好打发的样子。适才我的二选一,做不到两全其美,于是牺牲了他。那么之前他在电话中应允我的“不会强求”,这会儿大概也是不作数了。
“何小姐这边挪挪。”史迪文捏住我的手肘,一拽。
手肘这关节,史迪文挑得得当,不会太亲密,乍一看,只像是让我给于小界腾出地方。
我挪过去了几分,正中地坐在了史迪文和于小界的中间。
侍应生为一桌桌上了水烟,高耸的玩意儿,古旧的做派,别具风情。
桌台上的吃食满满当当,我又要腾出地方,只好一手酒瓶,一手酒杯:“来,于总。”
于小界早有几杯下肚了,带着酒气,低低说道:“你用果汁代酒就好。”
酒气让他失常,但不是造次,而像是倒退回了二十三岁的时光,他眼底明澈,只倒映出我一个人。
“于总这是在挖苦我吗?那我先干为敬好了。”我还在演戏,可也快要演不下去了。
“干了干了,我也先干为敬。”史迪文横插一竿子,手臂从我肩头伸来,去敬于小界。
丽萨不甘于当局外人:“于总啊,steven啊,你们都是精英人士,之前在北京有没有打过交道的啊?”
“第一次。”于小界对这个话题没有兴趣。
“我倒是常耳闻于总……”史迪文摆出夸张的阿谀相,“英雄出少年。空降人人都会降,但降完了,不当纨绔子弟的,像于总这么大刀阔斧,真有所为的,却是少之又少。于氏珠宝要吞并鼎丰,这其中也少不了于总的功劳?”
史迪文一边说,一边靠近我,不动声色。像是因为我被夹在他和于小界中间,所以他若要和于小界把酒言欢,就不得不靠近我。
“过奖。”于小界不再惜字如金:“steven……是?你和何荷在北京共事……”
“共事过吗?”史迪文及时接下话茬,“不巧,没有。”
我不安地干掉了第二杯酒。
我和史迪文“共事”过的历史,donna和丽萨乃至安华上下都尚被蒙在鼓里,但对于小界则不尽然。至于他是何时查的,又查出了多少,他知,我不知。当下演戏的何止我和史迪文,还有他于小界。我一直以为,对史迪文而言,于小界在明。但即便追溯回两三载前,史迪文对他于四公子而言,也未尝在暗。还有我,我的大隐隐于市,大概是从古至今最失败的案例了。藏藏匿匿,到头来我们没有一个在暗。
于小界按住我的酒杯:“可以了。”
他对丽萨不理不睬也好,对史迪文高高在上也罢,至少,对我还是好的。
“这就可以了?除非于总吝啬酒钱。”史迪文抽过我的酒杯,又一次满上,“何小姐,以我目测,你眼圈发青,指甲尽是竖纹,这是睡眠不足的症状。来,适量饮酒会有助于你的睡眠的。”
丽萨不悦地扭过史迪文:“你还真是博学。”
史迪文油腔滑调:“丽萨你就不一样了,眼圈细腻有光彩,指甲……哇哦,真是十指春葱。”
丽萨一肚子火发又发不出,索性去吸了两口水烟,定了定神。
“你也尝尝喽。”丽萨也自察刚刚的失态,这才又对我示好。她摘下她吸过的烟嘴。
“好,什么味道的?尝尝鲜我就先走了。”我拿过一只新的烟嘴,装插上,“我是当妈妈的人了,不比你们自由。”
无奈,于小界伸手拦下了我:“这种东西不尝也可以。”
多少人在看戏般的看着我们,于小界摆明了不在乎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