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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路行军过来的时候,从花溪军营到南安溪下的港口,一路行来官道平整建筑群落极多,沿途二十余里到处都是农田,牧畜极多,水渠纵横,风车,渠道,水牛,杂马,大车,还有那些健壮快活的农人,若不是亲眼得见,蔡佑等人怎敢想象和相信眼前之事是亲眼所见的事实?
而南安溪旧军寨到港口,到处都是密集的建筑群,商行极多,到处是仓库和堆积如山的货物,掌柜和伙计们忙的满头是汗,还不忘赶过来和军人们行礼问好。外来的商人和停靠的商船也是慢慢多起来,这些外来的人也是用好奇的眼神盯着府军将士们。
“众人和辎兵们一同搬抬铠甲。”有个营指挥过来下令道:“这是匠作司甲杖局刚制出来的,傅大人亲自带人送过来,刚好赶上咱们两个军移防,好事情啊!”
营指挥这么一说,众人才看到不远处骑马而来的傅谦。
新立的幕府军司,傅谦是继续领匠作司,这个司几乎是包含一切与工程技术有关的事情。包括造船,农具,军械,铁场矿山的日常管理等等。还有纺织厂,丝场等等,虽然盐,茶,丝,这些都是工商贸易之事,但日常的生产管理,技术升级,都需要匠作司的指导进行,可以说傅谦是整个东藩技术方面的总负责人,匠作司的地位也是相当的高,被认为是兼跨民司和军司两大版块,文武兼备,两边通吃的重要职司。
因为匠作司的重要性,再加上傅谦领东藩行军司政事官,在成立政务厅之后,李仪和孔和,一主全面政务,另一个主持财计,都是政务官成员,还有秦东阳是军方代表,原本也是枢机房的成员,此次徐子先亲笔又加上了主持侍从司的方少群,匠作司的傅谦,政务官人数达到五个,李仪掌总,其余财,军,技,三方面,侍从司是上下通达,信息传弟,档案归总,加上随从保卫等诸多事务,算是徐子先这颗大脑的保护机构和执行机构,其与内情,军情各司并不受政务司的控制,按徐子先的设想,将来成立的枢密院掌军令,军训,军法,后勤,还有参谋和日常管理,而军政司掌握武官职位,士兵招募,退役,抚恤,安置等诸务,归于政务的范畴,这样文武并举,可以解决现在的一些积弊,也是和后世的军制大体相同。
“这一次的甲胄有六千具,算是补齐了。”傅谦眼圈青黑,显然是相当疲惫了,其身边是张明亮,此次突击铸甲,铁场方面也是倾力支持。
当然也是和大量的水力锻机和机床逐渐补齐缺口有关,生产能力上去了,才谈的上这一次抢在军队移防之前,将甲胄完全补齐。
“超额了不少啊?”张明亮笑道:“两个军原本就有甲两千领,以殿下的思路是只要在军中就要披甲备战,所以连火兵都算战兵,也要披甲,但补齐的话四千领也足够了。
“第九军移驻泉州,配合那里的剿灭贼人的治安行动,同时将那里的厢军全部淘汰管制。第十军去往建州。”傅谦有些疲惫的道:“顺道将两千领甲带给第一军,把他们的缺额全部补齐了。”
“甚好,我府军将士的战力又能上去一层。”
傅谦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这时第九军的都指挥高怀仁,第十军的葛存义都走了过来,众人彼此抱拳行礼。
高怀仁原本被放在南安守备,南安被贼军所破后,一时半会恢复不了元气,正好新军编练训练完成,交接之后,这个老资格的牙将升任指挥是理所应当之事。
葛存义也是和其兄长分开,独领第十军。
由于葛存义独特的领军风格,他的部下也就是第十军里,喜用投矛的人特别多,从军人们携带的投矛数量也瞧的出来。
“多谢傅公。”高怀仁拱手道:“这一下我军甲胄全了。”
“未知甲胄如何分配的?”葛存义笑道:“我还要说一句,希望兵器局多打一些投矛给我麾下的儿郎用。神臂弓当然也是多多益善。”
“暂且还不能满足神臂弓的需求。”傅谦黑着眼圈道:“现在熟手工匠和水力机床等物都是用来做床弩为多。因为新下水的军舰所需床弩数量极为巨大,咱们现在是先满足水师,这一层是殿下特别要求过的,绝不可动摇。神臂弓相较床弩虽小,工艺复杂不在床弩之下,只是用料少,但要满足军中所需,我估计最少还得两年……”
“两年?”两个大将一起摇头,高怀仁说道:“那么对海盗还是用不上,只能将来对东胡人用的上。”
“到时候咱们造的神臂弓可以做到每个军五百具以上,再配上能用硬步弓速射的精锐弓手,那场面可想而知。”
“精锐禁军也没有这么多具甲,没有这么多强弓硬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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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一章 参观
此次备甲的情形,以后数年内不会变了。”傅谦接着道:“两军六千余人,每人都有甲。火兵,弓兵,俱领锁甲,弓兵加兜鍪,护胫,不发护臂,护心,铁手套,但也有铁网靴。军内骑兵都,全部为铁骑兵,发给铁胸甲,兜鍪,护胫,其余俱不配发。游兵,也就是刀盾兵,发给兜鍪,铁面具,胸甲,护肩,护心镜,护胫,铁手套,铁网靴,其实也就是全套具甲,其防护力为全军第一。长矟手,则是发给扎甲,没有护肩,护心,其余与刀盾兵相同。水师将士,除了没有骑兵外,具甲装备也是这样了,这样我们铸甲生产之时,全套流水,比如锁甲易制,用水力拉丝机不断的拉出铁丝,只要有大量匠人锻打圆环相扣就可以了,生产极快,这一次能赶上你们调防,也真是不容易。”
两个军方重将都是一脸动容,也是再三向傅谦和匠作司的人员致谢,同时也向张明亮这个主持矿山铁场的负责人拱手致意。
傅谦和张明亮都是回礼,双方脸上都是笑容,葛存义由衷感慨道:“当初我和兄长率数十部下投殿下时,可是真没想到有这么一天。”
高怀仁则道:“一路行军过来,农田阡陌相连,官吏各司职守,茶山桑树遍布,到处都是甘蔗田和稻田,南边还有大片盐田,中部有成片的铁场矿山。这东藩此前可是荒岛,现在被殿下经营成如此模样,数年之前说这样的话,谁敢相信?”
张明亮连连点头,说道:“殿下在南安镇时,我们就瞧出不凡,现在更是令人敬服的五体投地,福建路诸军州也要被殿下所制,我看数年之后,福建路等相邻各路被殿下掌控之后,前途更是大有可期。”
傅谦道:“这才是殿下所要的东西,富而强,北方的东胡是强而不富,大魏朝廷是富而不强,我们东藩这般行事,济民,富民,养军,彼此相辅相成,我有预感,最多两到三年,整个天下大势会有巨变,而我秦王幕府,到时候会有格外与众不同的表现。”
傅谦的话说的并不隐晦,在场的人都是明白,众人不仅没有感觉到有压力,相反都是感觉踌躇满志。
以东藩这样的发展和速度,自己内部的人都感觉一日千里的变化,外人看来如何?若东南诸路被秦王幕府兼并经营又如何?
“老子都快等不及了。”葛存义摩拳擦掌的道:“恨不得现在便提兵北上,将东胡灭国。”
在场的文武大员俱是笑起来,在港口处,大量的府军将士已经领了铠甲准备随行带到船上,水师将士们将大船开到岸边,预备将陆师的袍泽兄弟运走。
港口外海近澎湖地方的海面上还有不少船在停泊交税,与康家谈好之后,现在幕府水师已经开始在福建沿海收取赋税,这种叫平安税的海税并没有受到排斥,因为东藩水师的力量和强势的过往使海商们信任,水师将士也确实是在不停的扫灭海盗,现在连广南东路往南洋地方的海面都平安了许多,贸易额也在缓慢的恢复之中。
在港口处,则是有陆续前来的各地的商船,包括南洋,倭国,真腊,暹罗等国的商船,也是陆续闻名而来了。
……
“张兄弟,前头就是东藩南安港。”黄来贵指着自己右手方向的隐约在波涛和风浪里起伏不定隐约可见的一片海岛,向张思齐介绍着。
张思齐面色有些发白,精神也有点萎靡,不过也终于能两手撑着船舷站在舱外了……在前几天风浪起时,由于船身摇晃的
太厉害,张思齐呕了个天昏地暗,几乎没有办法抬头,后来只能把他捆在舱室里的小床上……这就是优待了,要知道中十一号虽然是三百六十吨位的大船,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