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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军大胜之后,国王貀端子出于好心,既想讨好西域汉军众将,又想慰问一下血战后的有功之人,便为众将帐内一人送了一个美姬,白天做侍女侍候起居晚上侍寝。这些美婢都是寺院山下庄苑内的奴隶,可不敢用城中欢场女来污众将。
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但貀端子神经错乱,给吴英、锦娘帐内送的是少年俊俏僧侣。吴英、锦娘归屋后,见室内多了一个少年僧人,帮着她们卸下甲服后还主动要帮着洗漱侍候侍寝。这让她们将来在众将面前还有何颜面?于是二个俊男便成了倒霉蛋,好事没办成却落得个身首分离。
貀端子这混蛋真是好心办坏事,生死大战之时,难道想让西域汉军的锐气消磨在女人的肚皮上?班超心里忍俊不禁可面上却现不悦,淳于蓟更关心各营,他怒问蒙榆,“汉军各营,是否流连伎所?”
貀端子吓坏了,西域汉军军规严,大战之时擅自出营贪恋女色是要砍头的。
军法曹归蒙榆节制,蒙大侠正色道,“禀报副使,各营管束严厉,士卒无人私自出营。末将已令众女婢另屋居住,自明日开始,全交由马神仙管束,到医坊打下手!”
粗中有细,蒙大侠这倒是好办法。班超、淳于蓟点点头,不再想过问这屁事。蒙榆或要给吴英、锦娘找回点面子,便又当众对低着脑袋坐在案后的国王貀端子踢了一脚,“吾中军众将、各营将校均搂美姬而眠,士卒如何看,汉军岂不是要不战自溃?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再敢胡来,定斩不饶!”
貀端子脑袋低到案面不敢说话,白发苍苍的老国相庄致也走了进来,与国王坐在一起,并主动请罪道,“不怪国王,将军息怒,真不怪国王。事皆小人一时糊涂所为,小人自愿听罚!”
事情已经搞明白了,班超逐客,“夜已深了,国王、国相留下,众将归屋歇息罢!”
众将一一离去,貀端子君臣二人战战兢兢,他们原来还给汉大使、副使各准备了一个上等的胡姬呢。原以为大使会饶不了他们的,起码也要训斥一顿,但班超并未处置他们。
阴历五月十八日,木都已经整整十天毫无寸进,西域都尉呼衍獗亲自来到东线宁弥城战场。他围着“土营”和宁弥城骑行了一圈,便悲哀地决定暂停攻击!
位于城西的这座“土营”仿佛赤河城西大营翻版,只不过来不及筑围墙,故而用挖壕沟的大土堆起高堤。木都丧师千余骑,竟然对宁弥城无可奈何,但大军正与尉迟广德在东城相拒,呼衍獗实在无法分出更多兵马给木都。
粮秣将尽,现在后军已经在田中收割夏麦维持,三万大军啊,人吃马嚼的,被陷在沙漠上是无法靠割麦长期维持的。他比谁都要清醒,眼前守城者可是班超,夺下宁弥城已不可能。他已在暗暗筹划撤军,北上是千五百里沙漠,对无粮秣的大军是死路一条,现在惟有全军西进,到莎车城就食,再作计较!
阴历五月二十一日,木都黯然从宁弥城下撤军。
呼衍獗集中大军于大营,开始猛攻东城。于阗王尉迟广德当起了缩头乌龟,他下令全军据城坚守,万弩齐发,利用三重城垣,逐城争夺,将龟兹、焉耆精锐铁骑的一次次进攻化解。不可一世的联军甲骑被打得灰头土脸,一雪当年被呼衍獗欺凌之恨!
到阴历六月六日,联军在东城下裹足不前,浪费了整整十日宝贵时间。忽闻探马禀报,东方又出现了一支大军,火一样的赤色战旗铺天盖地而来,汉大使班超亲率数千精锐,经过十余日充分休整后,现在已杀了过来,但他却在联军大营东边五十里安营扎寨!
呼衍獗本欲派后军卷袭,可木都、石舂坚谏。木都无奈恨道,“汉蛮奸滑,五十里下营,此乃逼而非攻,是诱吾东袭尔。吾军若去,彼则东走,徒劳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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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周襄王十四年(公元前638年)冬十一月,春秋五霸之一的宋襄公领兵与楚国军队战于泓水。楚军渡河时,公子目夷欲趁其半渡而击,宋襄公不允,以为仁义之师,宜等楚军全部渡河并列完阵才能打。结果,楚军过河并列阵毕大败宋军,宋襄公负伤。第二年伤重而死,宋遂降于楚。宋襄公蠢猪式的“仁义”,从此遗笑于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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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桢中危难
仗打到这里,班超再一次以弱凌强,已经牢牢掌握战争的主动权。在宁弥城休整的这十余日,由淳于蓟率领中军众将重新精心选择奴隶兵,将各营补满至一千三百人以上。兵不在多而在精,其余俘虏全部分给鄯善国、拘弥国为奴隶。
这十日最大的成果,是灌藉亲自带着工匠改装了宁弥城中龟兹人的床弩。辎重营中储藏大量攻城器械,其中便有百十架崭新的床弩。但北匈奴人技艺差,每个床弩仅能发单箭。灌藉将其改装后,可一次击发三支重箭,并将床弩固定在马车上,前设挡板,成为简易弩车。
由于时间紧迫,灌藉只能为每营配备十辆弩车,以提高西域汉军野战防守能力。每辆弩车配备三卒,两匹马或驼背负重箭。进入沙漠时,弩车还可拆卸后由驼马背负,十分方便。
整军完毕,灌藉令鄯善国大都尉陀均伽、拘弥国王貀端子驻守宁弥城,汉使团则率鹫雕营、昆仑屯、汉使营近四千人马,浩浩荡荡地杀向联军大营,准备与呼衍獗最后一战!
呼衍獗已停止攻击于阗国大营,班超刚安营不久,便接到鄯善国驿吏急驰送来的皇上诏书,班超拆开泥封一看,不禁大喜,便迅速递给淳于蓟。
淳于蓟看完,又递给胡焰,蒙榆等众将一一传阅一遍,中军大帐内迅速被一阵欢呼声淹没,众将热泪盈眶。其实,刘炟的这份诏书,对温宿、姑墨大捷只字未提,连一句勉励的话都没有。皇上只是告知班超,朝廷已令黎干镇西屯骑营移屯敦煌,和恭屯田弛刑卒再入伊循城屯田,如此而已。
但在众将眼里,这封诏书可不是这么简单。
皇上虽然心里气还不顺,闭关令也未取消,但却未再勒令汉使团归国。尤其是徐干别部移敦煌,和恭屯田弛刑卒再入西域,起码从心理上汉使团便不再是一旅孤军。这等于是默许班超汉使团滞留西域,那么抗旨不归的阴霾便已一扫而空,班府和众将举族都将逃过一死,众人能不欢欣鼓舞?!
但班超、淳于蓟心里却十分苦涩,灌藉也未觉多么高兴。玉门关依然不通,西域汉军仍在水深火热之中挣扎,此时高兴未免太早了点!
就在此时,又有好消息传来。那十余黑沙城牧民果真不敢违背尉迟千令,竟然将一万余只羊给迢迢几百里给赶到了宁弥城。这让西域汉军各营一片欢欣,鹫雕营主将尉迟千感动之余,一人赏了他们五百钱!
淳于蓟派出军侯华涂为信使,将这重大消息通报给尉迟广德。并由华涂帮助尉迟仁、休莫广鵛防守东城,防止呼衍獗垂死挣扎,孤注一掷!
华涂带着中军小队绕过敌营,顺利东城,广德得知皇帝诏书内容,竟然与王妃、众将激动得泪流满面。汉使团再不会走了,他们心中高高悬在空中的一块石头只到这时才算真正地落了地。平时一举一动都大方得体的王妃南耶,更是喜极而泣,对着华涂三拜而谢,弄得华涂只得仓皇地代替皇上受礼。
广德、南耶、尉迟仁、休莫广鵛置洒款待华涂和中军众将,席间广德感叹道,“大使真神机妙算,此战云里雾里,吾一直犹在做梦。原以为将要亡国,没成想稀里糊涂地,眼看着竟要打胜了。看这架势,或可捉住呼衍老贼!”
休莫广鵛对华涂恭敬一揖,“先破黑沙仓,再守宁弥城,末将打了一辈子仗,能想到但也不敢这么打,汉大使神人也!”
华涂觉得味道有点不对,便赶紧提醒,“大战之时,未见胜负,切不可大意。呼衍老贼乃善战之将,军师令吾转告国王:这两日最危险,须防强行破城。顶过这两日,最晚后日,联军必全军尽出,向莎车国转进!于阗国兵可尾随追击,不可正面迎战,此战令其丧胆不敢再轻犯于阗可也!”
广德带着疑问道,“军师就能断定彼近两日一定会逃?”
华涂笑道,“军师已派斥侯在小河上游密置死畜,毒其水,彼明后两日大军必溃。国王可令大军全营戒备,马不卸鞍,人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