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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淳于蓟两个妹妹均已出嫁,淳于蓟又远在西域,出殡之日,薛云儿以女儿之身,代淳于蓟行孝子之道。她带着班超、权鱼的小儿女们,身着斩衰、手捧丧棍为宋母举丧。丧事由叔父淳于恭主持,由窦府、班府操办,最后将宋夫人安葬在宋家祖茔。
丧事既毕,大鸿胪窦固专门派出驿吏通报此事,还捎来了薛云儿的信,并令淳于蓟节哀。驿吏至敦煌郡时,徐干悲痛万分,便由别部派出驿吏一站一站捎了过来。
班超与众将不知道如何安慰淳于蓟,但淳于蓟这个铁血男儿,却默默地收起驿信与云儿的信,又拿过窦固的信函看了起来。
原来,徐干手下的敌后斥侯已先于班超的敌后斥侯枯且罕,查到了车师后国王妃王珏的准确下落。王珏与两位王子、一位小公主先被囚燕然山,后仅带五名贴身士卒,被远徙至北匈奴龙庭以北南呼衍部封地,养牛羊不过数十,且时受近邻乌幕禅部欺凌,景况凄惨,处境堪忧。
这是重大行动,徐干不敢自专,敦煌太守赵统也不敢做主,便专门派出信使禀报人在雒阳的窦固。可已不领北军、且身为大鸿胪的窦固却回函道,“鸿胪寺虽已令驿吏传皇上诏书,令汉使节团东返归国。现使团已至于阗国,故援救韩珏事自然仍应由汉使团节制!”
发泰派密使送来的消息更令人心焦,“疏勒贵族众议,拟废《垦田令》,国相图勒已有反叛苗头……”班超、淳于蓟、权鱼、寒菸和众将们只得将营救韩珏事暂且放下,将目光紧盯着疏勒国。
虽然领头反叛的是大牧主图勒,这多少有点令人意外,但此时班超、淳于蓟和众将最警惕的却仍是番辰!
……
阴历七月初十,汉使团撤离疏勒国后,疏勒国国民举国大哀,人心惴惶!
使团离开盘橐城的当晚,辅国候图勒便在自己府上大宴,疏勒侯丘屠叻、僧人会首领尉迟真佗、击胡侯番辰等三十余贵族悉数出席。他们一边欣赏胡姬们的盘舞表演,一边会商组阁方略。
两年来,汉使班超重用公主丹蝶与右相权鱼,疏勒国与两年之前已经天翻地覆,完全变了模样。可现在左相丹蝶与右相权鱼已经随汉使团东去,国王只能依靠他们这班贵族班底,他们已经成了这块肥美的土地的真正主人,疏勒国已经重新成为贵族的天下!
辛酉日一早,也就是汉使团离开盘橐城后的第二日,国王忠朝食毕升堂。过去国内诸事有左相、右相操持,他大事参与廷议,小事基本不用费什么心。现在汉使团走了,一切需要自己操持,他最担心的两事,一是姑墨、龟兹、北匈奴人会不会犯赤河城,另一是国中贵族会要求将左相寒菸实行的《垦荒令》《禁椎令》废止。
甫一升朝,国王忠便提前定音道,“汉使已归国,疏勒国百事待举。本王令击胡侯番辰为兵马大都尉,领疏勒军。汉使营编入疏勒军,亦归大都尉节制。令辅国候图勒为国相,行国事。令疏勒侯丘屠叻为司农监,主持垦田稼栗事宜。汉使新归,一切当循汉使旧制,但求疏勒国国泰民安!”
其余贵族也都一一受到重用,盘橐城内众贵族一片欢欣。贵族们欲清算庶民、奴隶、移民侵占自己封地,复辟旧的贵族领地分封制,因而纷纷围拢到国相图勒身边。众人此时都盯着《垦荒令》,亟欲废止,以恢复、扩大自己的封地范围。
番辰等贵族封地在乌即州(注:即前汉时捐毒国),他在乌即城(注:即前汉时捐毒城、今乌恰县城,具体地址不详)及周边有部众数千人,是疏勒国大族。当年疏勒国灭捐毒国,便是番辰驱兵斩关夺隘,击破并斩杀当年的捐毒国王一族。从那开始,番辰本部族便成为乌即州第一豪族,比王族在乌即的人还多!
那里虽是崇山峻岭,地势较高,气候寒冷,但山间草甸、盆地内,耕地、草场虽零碎却极丰美,是优良的高原牧场。
尤其重要的是,乌即州还是沙海南北两道各国西入葱岭的另一条通道。汉使团商尉府在乌即城设有专门的市尉府,便是一个聚宝盆。商道繁胜、兴旺,日过商队多时数十,少也有十余,乌即市尉府每年商道之入、商队自营等收入累计有数千万,让番辰早就红了眼。
班超下疏勒后,番辰仍手握兵权,仍身兼疏勒副都尉之职,但却不领军。现在班超已经离开疏勒国,番辰在贵族中可谓一言九鼎,所有人都把目光盯住了他。如果能将商道管治权再收归贵族,那么疏勒贵族便将完全控制疏勒国的命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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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两城投敌
废《垦荒令》、《禁椎令》,夺商道,非同小可,牵一发而动全身。尤其是第一贵族番辰却对复辟似乎不感兴趣,令国相图勒等人便也不敢轻举妄动。
汉使班超经营疏勒这两年多时间,疏勒国全国丁口已经滋殖至三万余人,从各国流入疏勒垦荒的流民有一万多人。一旦废止《垦田令》,这一万余农夫将从庶人身份,强制变成依附于贵族的徒附或奴隶,这势必要激起民变风潮,陷入动荡。
奴隶便是财富,掠人为奴是游牧民族的传统。这些仍带着浓重游牧民族烙印的大牧主们,经过半月会商后制定了“定国策”!
所谓“定国策”,就是先从夺取并控制疏勒新军入手,再一个州一个州过关,最终控制全国。图勒决定等一一撤换掉汉使团任命的各州长、州尉后,再在全国废止《垦荒令》、《禁椎令》,最终夺回被庶民自耕农侵占的土地。
但令他们没想到的是,击胡侯番辰虽然长期领军,且一直担任疏勒军副都尉,可现在的疏勒军他却难以撼动,“定国策”刚开始便受阻。
这支由汉使班超一手缔造的疏勒新军,总兵力三千余人,国内六州每州还有亦兵亦民的州兵五百人。驻在盘橐城外大营中的疏勒军五营,番辰根本节制不了,花重金也收买不了领军将领,他们只听令班超临行时任命的疏勒大都尉黎阳节制。
此时番辰能控制、调动的仅是战力一般的乌即城州兵五百人。乌即城是他的老巢,是他的部族所在地,那里才是他的天下。
疏勒军的主力是汉使营、屯骑营与越骑营,领军大将是大都尉黎阳、左将苏矸和右将山溥茯。苏矸和山溥茯原来不过是小牧主,现在已经是新晋的贵族,他们都是大都尉黎弇的部下,对黎氏忠心耿耿。黎阳亲领的汉使营千余骑,是疏勒军核心,屯骑营和越骑营每营各七八百人,战力远强于州兵。
右骑君都甾是原左骑君都蓬之子,左骑君图怫是原右骑君郯龛之子。汉使夺疏勒后,疏勒在与北匈奴人的第一场大战中,都蓬负重伤,郯龛阵亡。大都尉黎弇便命都蓬之子都甾为右骑君,掌击胡营。郯龛之子图怫为左骑君,掌积射营。
贵族复辟后,番辰曾信心满满地带着辅国侯成大,到城外的疏勒军大营升帐理事。
现在的疏勒军有了两个大都尉,情形有点怪异。黎阳率四将各带着近百人的卫队来番辰中军参加帐议,令番辰和他的手下战战兢兢,本已埋伏好了卫队想捕杀他们,到底未敢妄动。帐议间,他退而求其次,下令黎阳等疏勒五将对调,先令他们与部下疏远。但他下令后,成大未置可否,五将又都铁青着脸不置一言,没人领命!
第一次帐议,疏勒五将虽然沉默,但大帐中却充满了火药味。番辰领军多年,见多识广,他第一个感觉便是,班超这混蛋在下一盘大棋,他肯定是还要回来的,现在的疏勒军仍姓汉!
因此,帐议刚一结束,他连呆在中军大帐内都感觉不安全,旋即便匆匆返回盘橐城。从此,再未入过五营屯守的城北大营。
国相图勒大怒,国兵以沉默与大都尉及相府对抗,这还了得。图勒严令黎阳进城,可黎阳对信使明确宣示,疏勒军仅忠于国王,相府无权调动国兵一兵一卒。
黎阳自己则从不离盘橐城北大营一步,静看贵族表演。图勒又下令逮捕五将的族人,可他很快便所以地发现,黎阳分明早有准备,早已将五将父母妻儿接进城北大营。于是,在贵族复辟期间,盘橐城的城北大营成了一座孤岛,图勒和众贵族虽恨得咬牙,但却毫无办法!
老奸巨滑的番辰庆幸自己没有加入复辟行列,他从疏勒五营这动静已经隐隐看出其中的奥妙,便一下子“病”了,再不上朝,其实是与图勒等急于复辟的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