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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干与祭参二人热泪盈眶,他们跪下叩首毕,庄重地接剑在手,并**铭誓,“别部定不负陛下厚望,打出河西军和别部神威,将北匈奴人赶出白山!”
授剑毕,几人走出军帐,别部二千卒已经在暗夜整装待发。窦固与郑众从头至尾检视一遍,寒风呼啸着,士卒们身着匈奴胡服,个个精神抖擞,矫健的战马不时甩尾打着响鼻,不禁豪情满怀,低声道,“出征!”
“末将遵令!”
徐干与祭参入列上马,率别部迎着寒风次第出营,向黑暗中的沙海疾驰而去!
别部在戈壁、沙漠中行军速度极快,这支班超在刀枪箭雨中带出来的刑卒队伍,虽然又补充了千余刑卒,但徐干在敦煌郡的血腥训练,让这支“死营”依然保持着令人生畏的战力。
这一千刑卒,也都是全国各郡的待死刑卒。“死营”是中郎将郑众起的绰号,意为刑卒们虽然都是无法无天、罪恶滔天的刑徒,但进入别部这个训练营,基本上得“死”一次。
阴历九月二十六日,别部快速穿越荒漠戈壁,仅用两天便赶到星碛山。
这座山峦也是东天山的余脉,山势连绵起伏,挡住了别部的前进方向。在此之前,河西各郡想进入西域,只能出敦煌郡之阳关至鄯善国,走南道进入各国。或出玉门关越过八百里流沙,到达蒲类海边的楼兰城。然后则再分两路,一路沿北河西去可至各国,一路扭头北上到伊吾庐,再向西到各国。
这是一片绝地,是东汉之前人类从未涉足的没有生命的禁区。
早在第一次天山大战班师后,窦固便派波绍率领他的斥候营士卒,从伊吾绿洲越过大沙漠,一直至星碛山,找到一条匈奴人尚不知道的捷径。这是大汉帝国最高国家机密,除皇上外,军中高层仅有耿秉、耿忠、刘张几人知道。
此次,窦固的第二次北征,便选择从这条绝道直出白山,便是要打北匈奴人一个措手不及!
徐干率军到达星碛山时,已经是黎明。前军祭参已经扎好大营,徐干刚准备进入中军大帐,祭参便带来了身穿破烂羊皮袄的二个猎人。这两人都身材高大,其中一个是大胡子老年塞人,而他的仆人则分明是一个体形更加高大、粗壮的汉人。
“禀报司马……”
祭参还未说完,老年塞人已经疾奔大帐前的河西军和别部两面军旗下,手扶旗杆眼泪哗哗而下,并呜呜哭出了声来。
中军士卒们都震惊地看着这个“老人”,徐干和祭参意识到了什幺,赶紧走了过去。“老人”慢慢转过身来,却一把扯去了自己的大胡子。
“都尉?!”“是都尉……”
原来这个“老人”不是别人,竟然是满面冰霜的歙渠。士卒们激动地叫出声来,一拥而上,中军军候夏淳与歙渠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前军军候周迂、后军军候丘逊刚来中军,便也扑到一起,四人抱在一起抱头痛哭,又一会哭一会笑一会跳!
夏淳最先反应过来,他们光顾着高兴,把别部主将、副将二人却晾在一边了。“禀报徐司马、祭监军,这位便是大汉伊吾都尉、蒲类国伊吾镇守使歙渠将军!”
徐干、祭参赶紧抱拳向歙渠行礼,“久闻大名,将军辛苦了!”
歙渠先抱拳还礼,然后又一次抚摸着两面战旗的旗杆道,“班将军出使西域,已下于阗、疏勒,并三败匈奴人。吾原以为别部也去疏勒国了,适才在山巅,晨光中望见河西军战旗、班将军战旗,便恨不得从高高的山巅跳下。班司马虽示来,可将旗尚在,别部已来,吾蒲类国有救矣!”
徐干请歙渠入帐,落座后歙渠详细通报了敌情,最后道,“吾率百余人已至星碛山数日,勘查好线路,清理出小路。然开通大道,能让大军通过,仍需别部月余劳碌。”
徐干道,“将军勿忧,大军逢山开路,遇水架桥,这是本份。从现在只至出征前,别部尽听将军号令,便要在这乱石岗上开出一条道来!”
祭参则问道,“此山不小,有水源与牧民乎?”
歙渠道,“山中有溪,然荒地较少,仅有几户人家,均躲避官府之犯人、刑徒,吾来时,都已远遁躲避!”
正事谈完了,众人又问国民撤至楼兰情况,歙渠黯然道,“惨哪……大败之后,国民随国王、曹钱将军南下楼兰,过白龙堆时,上千人死在沙漠中。许多部族水尽相拥而亡,蒲类国国民十去八九,退入楼兰仅二千人。”
夏淳、周迂和丘逊三人闻蒲类国遭此大难,俱心痛不已。周迂握着歙渠的手道,“血债血偿,此战别部定用北匈奴人头颅,祭奠国民亡灵!”
这三将都是班超在太华山带出来的,第一次征天山时,夏淳是屯长,周迂和丘逊两人仅仅是刑卒,因其勇战后被班超在战场上破格提为队率,他们与蒲类国民共同战斗过一段时间,因而感情较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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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北线战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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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艰难抉择
接着欣闻榆钱带着两个小孩随曹钱平安退入楼兰,麦香在陈留保护下逃到于阗,一家人都顺利脱险,众将心里虽然苦涩,还是感到些许安慰。
劫后余生的苦难磨砺,这生死相聚虽让人倍感珍惜,但艰难的开辟通道的使命考验着所有人。接下来一个多月时间,徐干派出若干斥侯小队,隐秘保护着星碛山,防范北匈奴探马窥探。别部则白天黑夜连着干,按照歙渠勘察好的线路,砍伐树木,劈山开道,在山巅顺着涧道走势,在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上生生开辟出了一条人马能勉强行走的山道来。
最难忘的是夜晚的星碛山,月光柔和,星光点点,士卒们惊奇地发现,很多石头在月光照耀下,竟然熠熠闪光。但他们顾不上欣赏这美好的夜景,有的路段巨石挡道,他们没有重器械,只能从远处运来山石,填出路来。
阴历十一月初二,经过一个多月的艰难奋战,别部开山凿路,山道终于悄然开通了。虽然永元的抛车营通过将极其艰难,但人马已经勉强能行。令他们欣慰的是,一个多月隐秘开路,并未惊动驻守在白山南山口的南呼衍部,北匈奴斥侯还未巡视到这里。
直出白山的通道已经打开,徐干命全军休整,秣马厉兵,随时听令出征。
……
就在徐干率别部先行出发的那个夜晚,位于酒泉郡冥水河畔的凉州大营内,耿秉、刘张属下各营,也已经悄然集结完毕。边境已经封锁,各地汉军鲜卑、乌桓、卢水羌骑、以及各边郡精锐铁骑无不昼伏夜行,到阴历二十四日夜,已快速集结在凉州大营。
耿秉二更时升帐,众将一一列于帐下。窦固已经前出昆仑塞,耿忠领窦固本部渠耆的屯骑营、刘莱的汉骑营已经集结完毕,只有永元的抛车营从敦煌郡玉门大营赶来,路程最近,却要二日后才能赶到。
耿秉部的陈睦屯骑营、孙彪越骑营最先就位,刘张部岑遵屯骑营、任隗越骑营也在规定时间内赶到大营。等各营校尉风尘仆仆入帐按序站列,耿秉道,“各部抓紧歇息,从明日起即开始为期一个月的临战练兵。着中军速派信使,命永元督抛车营兼程疾进,快速归建!”
中军长史黄沾与各营将校齐声领命而去。
阴历九月二十六日凌晨,窦固、郑众才带着幕僚们赶回凉州大营。
此时,全军共一万四千骑兵,由敦煌郡准备的五千辎重役夫,八千峰骆驼、五千余匹役马,已经全部集结完毕。于是,窦固升帐,耿秉、刘张二将按照皇帝刘庄诏令,分别将兵符交给主帅窦固,窦固将大军分成前、中、后三军,耿秉为前军主将,耿忠为中军主将,刘张为后军主将!
中郎将郑众则为大军的粮草官,居敦煌郡调度一切。
秋高气爽的凉州大营上空,窦固的赤色帅旗再一次高高飘扬!
散帐后,粮草官郑众便连夜赶回了敦煌郡。而耿秉、刘张、耿忠三位都尉则从第二天开始组织大军进行临战练兵,窦固则与他的幕僚们将大战进程又仔细推演了几遍,并准备了几套预备方案。
汉帝国战车再一次隆隆启动,汉明帝刘庄这位雄才大略的一代帝王,再一次举起了大汉与匈奴争夺西域的锋利战刀!
汉军全军士气高涨,但只有主帅窦固阴云始终笼罩在脸上。从昆仑塞返回凉州大营开始,他就愁眉不展,心情也比任何时候都要沉重。
他是皇帝刘庄信赖的柱石重臣,帝国这条航船因舵手刘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