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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燕不动声色,边问边眼色示意蒋杰转到六人背后仔细检查。
老者这时说道:
“回将军话,这是我两个儿子与儿媳,这兵荒马乱的不太平,两个姑娘留家里不合适,这不,带着一起进山打猎糊口。”
“哦…可我见你儿子与儿媳年纪也不小了,怎就没个孩子呀,难道孩子都留家里了?”百里燕继续追问,目光从六人头脸迅速看向六人的手上。
“唉……”老者一息长叹,撇头说道:“这世道,天灾人祸,大人都养不活,孩子哪里养的活,饿死的饿死,病死的病死,都夭折啦……”
老者言毕,其身后两男两女紧挨着,目中闪烁着某种难以言表的哀伤,似乎验证的老者方才所言。
“老伯,进山几天了呀,家住何处啊?”
“老朽家住此地西南三十里山沟中,与两个儿子儿媳中了十几亩山间薄田,勉强能够户口,于两日前进的山,今早走出没多远,便被将军手下兵士所抓,还请将军勿伤我等性命,放我等离去,这些山货野味,就当老朽孝敬将军的一点心意。”
老者示意五人放下背篓,将所得的野味和草药山货等推到百里燕面前。
百里燕低头扫了一眼,有山鸡、狐狸、獐子,以及一些草药和山货。
“老伯,黑巾军盘踞照城十多年,黑巾军就未曾抓老伯前去照城?”
“有过,老夫此前本不住山中,黑巾军闹事之后,官府也曾清剿过,但后来都给黑巾军赶跑了,黑巾军占了照城之后起初倒还好,虽然不像官府逼粮,日子还能过,但后来不行啦,粮食越发越少,我等百姓都不够糊口,老夫只好与老婆子带着儿子逃出了村,进山躲灾。”
“哦……这么说,黑巾军也不比孙国官府好到哪里去。”
“唉……谁说不是呢,我等百姓哪里管得了兵家的那些事。这位将军,我等能走了吧。”
“那好吧,不过放你等离去之前,将你等双手摊开给本将看看。”
“这……”老汉神色犹豫,片刻后说道:“我等都是一届粗人,常年劈柴种地,张弓打猎多了,手糙得很。”
“没关系,本将看过之后,便让你等离去。”
“那……好吧……”
老汉答应的很是勉强,回头与身后五人说道:
“孩子们,将手摊开给将军看看。”
六人将手伸出,手掌向上五指摊开,百里燕一双一双仔细看过,老汉的手满是老年和破口,常年张弓没有指环的保护,右手手指留下了横向的老茧,掌心仍有常年握持锄头农具产生的发黄老茧。但这种掌心的老茧也可能是练习棍类或是长杆兵器留下的老茧,很难以肉眼区别。
老汉两个儿子双手大致一般,但右手虎口明显有常年练剑产生的剑茧,左手拇指内侧也有茧,说明是经常练习盲视收剑,通常是以左手握住剑鞘,拇指前挺,顶剑卡位时会留下老茧。
要说当下生逢乱世,寻常百姓练个剑并没什么问题,但左手拇指留下剑茧的却是不多,多数都是职业剑客才会专注收剑这个动作,而普通的兵士和老卒,所佩剑鞘入口较宽,更习惯于目视收剑,而非盲视靠手感将剑收回剑鞘,作为猎户,这个细节似乎也说得过去。
而那两个女人,似乎是有意而为之,脸上摸着黑灰,其中一个女子,左脸有很大的烫伤疤痕,目光隐隐透着些锐气,手心有些老茧,却不是很厚,手也不如男子的粗糙,但是右手虎口也有剑茧,但左手拇指内侧没有剑茧,这说明此女子是将剑鞘收至眼前目视收剑。
最后是那个少年,十三四上下,老汉始终没有交代少年来历,少年小小年纪毫不怕生,敢直面百里燕目光不知躲闪,其双手虽少了些茧,但掩饰不去手指张弦留下的痕迹。
………………………………
第710章 大墓宝藏
看过六人双手,百里燕基本可以肯定,这六人绝非是普通的猎户,如果是黑巾细作,照城之中定是有能人坐镇,绝非是方克一介武夫,能够想得出此种胆大包天的敌后渗透。
想到此处,百里燕拉开与六人距离,与老汉说道:
“老伯,我咸军到此是为当地百姓讨伐暴虐,绝不做伤天害理之事。你等现在即可离去。”
“老夫谢谢将军,谢将军……”
老汉连连道谢,丢下猎物草药,转身与六人便是要走,百里燕忙是喊道:
“老伯,我咸军不拿百姓一分钱物,你们的背篓与猎物都可一起带走。”
“这个……”
老汉犹豫,这时蒋杰说道:
“我军纪律严明,绝不豪取百姓分文,将军让你拿走,便是拿走。”
“诶诶……”
六人将背篓取走,在护兵押送之下,迅速离开现场。待六人走后,蒋杰不惑问道:
“侯爷,那六人甚是可疑,就此放去,万一给黑巾贼通风报信,恐败露我军机密。还是扣下吧。”
“不,此六人定是黑巾细作无疑,那刚才两个男子身怀剑术,武艺高强。”
“这黑巾贼还真奸诈,竟然让老弱妇孺前来侦伺,侯爷刚才为何还要放他六人离去?”
“我军在此尚未蓄水,他们前来窥探难有发现。我料那照城之内定有能人,扣了这六人,并不能解决当下问题。如若放了六人,他六人必然要立即逃回城中,城中之人定会还有下步行动,届时本帅再做反制也不迟。
去,找几个武艺高强机灵的兵士,暗中跟着六人,不要追的太紧,让他们感到我军盯着他们即可,溜掉便溜掉。”
“诺!”
化装侦查是刺探情报的惯用手段,但让男女老少同时出马,化装成一家老小侦查的情况很是罕见,能深入咸军内部而不露出马脚更是少见。
六人放走不久,咸军兵士隐隐跟在其后,向西追出十多里山路,便是失去了踪迹跟丢了目标。
当天夜里,照城治所:
“方将军,周将军回城了。”
兵士话音刚落,屋外一蓬头垢面,左脸有烫疤的女子一脚迈入屋中,身后还跟着一与之打扮相似女子。方克见周空返回,起身上前去迎:
“周将军,怎这么晚回城?”
“嗨,别提了,晌午被咸军捉了去,险些回不来。”
周空径自坐下,从桌上捡了烧饼,就着凉水嚼了两口。
方克闻讯吃了一惊:
“那你是怎么逃脱的?”
“哪里用逃,被本姑娘手下老卒三言两语便是糊弄了过去。不过有惊无险,那咸军将领险些就识破了本姑娘诈计,临走时,还被咸军盯上,索性我等熟识地形,否则定是回不来了。”
“那你可曾探得咸军进山所为何事?”
“咸军将一处山谷给围了起来,暂时还不知做什么,不过山谷附近有我们几处地道,你让弟兄们都小心了,别被咸军发现了攻进城中。”
“不会,那些洞子挖了都有十来年,荒废已久,洞口堵着一丈厚的土,早已杂草丛生,咸军就是挖地三尺,也找不出来。”
方克信誓旦旦拍着胸脯保证,周空并不放心:
“还是小心为妙,那百里燕凶恶厉害的很,想必今日要是撞上那贼,定是逃不掉。本来指望今天一计结果了百里燕,不想咸军虚情假意,未能得逞。”
“什么啊,结果了百里燕!”方克诧异,忙又道:“你怎么想的,百里燕武艺天下鲜有人能敌,就你们六人,怎能结果他。”
“你知道什么,被咸军捉住之后,我便是悄悄在那猎物中下了毒,咸军拿了猎物,定是要去孝敬百里燕那贼,吃了之后必死无疑。谁想咸军虚情假意,说什么秋毫无犯,不拿百姓分毫。本姑娘看,咸军与那些贼官军没什么两样,都是道貌岸然的狗贼。
而且我还听说,这百里燕南征蛮地,靠的就是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劫的财宝无数,杀得南蛮子鬼哭狼嚎。此等凶残之徒,都能秋毫无犯,谁信他,不过是收买人心罢了。”
这周空料定咸军为收买人心,只要不露出马脚,不会拿当地良民怎样。
遂是在被咸军抓获之后,当时就给在猎物当中下了毒,心想咸军若是贪图小便宜扣下猎物,最后定会孝敬给百里燕,然后就一命呜呼,轻易取了百里燕的性命。
可周空哪里知道,咸军如今财大气粗,哪里会要这些山民猎物。
狼吞虎咽吃完一张光饼,周空打了个饱嗝继续说道:
“黄彻的水军何时能到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