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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由你与陔陵郡守和城府司马府,协理御史府、司典合办。”
“这……”鼎炀侯脸色为难,迟疑片刻又道:“大王,太尉执掌军情内务,这恐怕不合适吧。”
“寡人不是让陔陵郡府与城府司马府合办嘛,寡人没记错的话,陆敬是你鼎炀侯的人吧,他能听从郡府的调遣?”
“臣知道了。”
鼎炀侯失势多年,能在内阁占有一席之地,都是背靠江东、岁当、北海三郡豪强、贵族的利益输送,经永兴事变,利益集团间原本弥合不见的矛盾与关系浮出水面,咸王借李旭的手,要整治的对象恰是鼎炀侯羽翼下的一部分人。
借由此番永兴事变,既让鼎炀侯无话可说,又借鼎炀侯之手,铲除一部分地方权贵与豪强利益集团,达到削弱地方排除异己,巩固中央集权的目的。
咸王态度微妙的变化不禁让百里燕心生警惕,在他印象中,公孙岳事变的三年中,咸王性情变化温和,从未有过最近几年在内务上的雷厉风行。
然自从十年前开始,咸王性情大有变化,南征回国后的最近几年,比之从前更变本加厉。
削弱地方,打击权贵的同时,也不忘提防百里燕、鼎炀侯这些可谓是至亲的左膀右臂,不禁让人隐隐感到不安和畏惧。
吩咐鼎炀侯与李旭,咸王目光落向太子姜蛰:
“太子,今日之事太子怎看。”
太子心中六神无主,额头大汗淋漓,憋了好久鞠蹴说道:
“父…父王,永兴之事还应细查,给天下诸侯以交代。”
咸王目光冷冽,怒色在脸上起伏:
“细查,太子是要让天下诸侯细查是吗!”
“不不,儿臣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何意!”
咸王厉声喝道,脸色骤然是黑到了谷底。太子大惊,期期艾艾语无伦次不知作何解,此时一旁高勋上前说道:
“大王,此番晋国以雷霆之势袭我永兴,满朝文武群臣百官皆猝不及防,太子也毫无准备,臣以为,此事不因迁怒于太子,还请大王明鉴。”
“臣以为高大人所言既是。”百里燕赞同道:“此事来得突然,太子并不知情,大王就此责难太子,有些偏颇了。”
“高爱卿、永兴侯都如此认为?”
咸王质问,百里燕道:
“臣以为,奸谋发于暗处,不为外人所知,故而不知者不罪。太子不知晋国密谋,晋王突然以雷霆之威发难,仓促间无以应付。臣也是秘密准备数月,才有今日化险为夷之举,籍此衡量太子过失,未免有失公允,还请大王明鉴。”
(本章完)
………………………………
第684章 保太子
百里燕此时非常清楚,咸王动了废黜西寰的念头,然以当下局势,和晋王秉性,一旦公然废黜西寰太子妃地位,以晋国的无耻和晋国君臣的秉性,必然籍此借口围攻陔陵。
纵然晋国要付出惨烈代价,即便咸军取得最胜利,甚至将晋国逐出咸国,咸国国力、兵力、财力将为之大损,这也不符合当下的国策和即将到手的利益。长远计,当下并非废黜西寰最佳的时机。
咸王籍此发难逼问太子,显然是要迫使太子承认是其不察,放纵西寰内外勾结所致,如此才能顺理成章的提出废黜西寰,让太子无话可说。
高勋、百里燕轮番劝谏,令咸王极为不快,姜亥以为,至少百里燕应该是赞同的。
此时气氛沉寂无声,太子已是面无人色,只有干站着惊恐的份,咸王仍不打算妥协,正要再问,殿外焦木华来报:
“启禀大王,太子妃已到殿外。”
咸王终于压不住心火,怒道:
“她来做什么,难道要活活气死寡人,才高兴吗!”
焦木华大惊,忙道:
“回大王,太子妃是来请罪的。”
“请罪!”咸王诧异,立时看向百里燕:“爱卿,太子妃这是何意呀?”
百里燕此时恍然明白,多半是西寰感到情势对她不利,以请罪之名,以退为进,先保住太子妃之位,而后再做谋划。
依百里燕本意,可以籍此假意提出废黜西寰,灭掉其嚣张气焰,使之今后不再猖狂。
但问题就出在太子和西寰是夫妻关系,得罪西寰不要紧,得罪太子才是大问题。
姜蛰固然是绣花枕头,但与西寰感情极深,百里燕甚至相信西寰花言巧语之下,姜蛰能把今天之事抛到九霄云外。
如果日后要废除了姜蛰,这件事到好办。然百里燕并没有推翻姜蛰的打算,因此如果就此令姜蛰记恨上自己,对日后并不利。
姜蛰的背后毕竟是西寰,西寰代表了晋国利益,日后由姜蛰登基,依然可以西寰名义,继续维持与晋国、长孙国的关系,一旦公良氏在志国反叛,咸国依仗晋国与长孙国的关系保持中立,同时与公良氏保持暧昧关系,而志国无可奈何。
如果撤换太子废黜西寰,非但要落入志国的圈套之中,还可能陷入志国、晋、长孙三国的围攻之下,纵然咸国技术发达,但不代表五六年甚至七八年内可以强大到与三国全面较量的地步,从长远计,保留太子姜蛰与西寰,利益大于弊端。姜璨在百里燕眼中,不过是日后西寰价值丧尽后的备用方案。
西寰若识相,击溃晋国之后,待其死后,辅其长子登基倒也未尝不可。若是不识相,废了姜蛰一脉,扶姜璨登基称王也顺理成章。
但废立君主,势必牵扯到国家制度的容忍度和君主与辅政大臣的感情纽带,即便你是为国家利益有千百种理由,废立君主始终是令人忌惮的政治行为,非到生死存亡不得已之际,断然不能轻言废黜。
如今咸王既要用鼎炀侯开罪一部分地方权贵集团,又要用百里燕废黜太子和西寰,这就等于咸王只用两个人做替罪羊,而所有的日后的罪名,都有百里燕和鼎炀侯担着。
甚至哪天姜璨为王,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他百里燕的人头,到那时,咸国该有的都有了,他百里燕的死活已无关紧要。
越往下想,这个结果越是肯定的,这是显而易见的帝王心术。但百里燕却不以为咸王能有如此心术,一定是在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让咸王出现如此重大的性情转变。
此时此刻,太子姜蛰似乎是能够平衡咸王的唯一砝码,如果太子姜蛰倒了,那么百里燕有拥立新太子的功劳,同样也将成为推翻太子的权臣,日后必为新太子所忌惮,被新太子子嗣所忌惮,而这不是百里燕所想看到的结果。
想到这里,百里燕迅速思考着,这时他突然觉得,保太子变得如此要紧,他不得不小心权衡当前与未来的利益得失。
一番深入酝酿,他小心说道:
“大王,臣以为眼下晋王尚未退兵,仍有铤而走险扳回脸面之可能,故而太子妃能幡然悔悟向大王请罪,并籍此向晋王表明我国愿重修旧好之诚意,如此既有礼亦有节,还有利于咸国大局,臣以为,太子妃自请有罪,对眼下局势有百利。”
“是吗!”咸王语带不快,显然不满意百里燕的答复,遂是又问高勋:“高爱,你也如此认为吗?”
“回大王,臣以为应以大局为重,至少也该让晋王退兵,否则继续僵持,今日之胜恐难说是大王取胜。”
高勋此言模棱两可,看似赞同百里燕举措,实则是太子、晋王、西寰、百里燕谁听了都像是站在他们立场上,谁也不得罪。
咸王沉默了片刻,来回看着太子与诸人,心中决心难下。
他也清楚,过了今天,将不再有机会废黜西寰。但比之做政客,咸王是个合格甚至优秀的家长,但绝不是合格的政客。犹豫之下反倒真担心起晋王再次翻脸,让既有的成果付诸东流,于是又倾向于巩固已经到手的胜利。
“罢了,让太子妃进殿。”
“诺!”
焦木华得令离去,少时西寰入殿,且是哭红了眼睛,一副伤心欲绝之色,见咸王便是行大礼跪于身前:
“父王,西寰有罪,请父王治罪。”
咸王并不领这一跪之情,冷着脸说道:
“晋王好大的威风,太子妃何罪之有啊。”
“父王……”西寰痛哭流涕泣不成声,呜咽着继续道:“方才得知王兄勾结长孙图谋永兴,心感惶恐,西寰知此乃王兄为图父王利益不义之举,致两国盟好于万劫不复,陷西寰兄妹骨肉之情与父王亲情于不顾,西寰深感有罪。”
“哼!你晋国欺寡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