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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草断绝,届时又岂能来救广信。
退一万步说,即便晋军来势汹汹救援广信,叛军退而求其次避其锋芒,撤走南下,且不说晋军这二十多万张嘴广信无力供应,叛军万一再去围困鼎炀,这岂不还是于事无补。
届时被围的是我咸国城池,晋军断然不会去救,我军若是去救鼎炀,晋军岂不鸠占鹊巢占了广信!”
罗松亭一席话,正是说中关键要害之处,晋军绝无救援广信的好心,而且此番晋军损失两万多人马,吃了个哑巴亏。正找不到翻本的机会,真要是让晋军的二十多万张嘴吊在广信的粮袋上,非但解决不了现在的问题,反令晋军会反客为主,倘若给晋军断粮,晋军能立马翻脸攻打广信,而且还是理直气壮。
听到这里,百里燕细想片刻心生一计,他忙说:
“罗先生,能否就让晋军来广信吃粮呢?”
闻信此言,罗松亭反应激烈:
“这怎可以,广信若多二十三万张嘴,三月之内必起粮荒。况且公府的粮草,谁人来还!”
“若是三月之内有粮呢?”
“粮草何来?”
“其一,待晋军反攻雷城失利后,粮草断绝,我军可以提供粮草为名,骗晋军前来替广信解围,将叛军吓走。而后迫其白纸黑字一纸契约,让他借多少还多少。
其二,三月之内咸国必有粮草,晋军若是继续在广信吃喝,我军只许其三月,三月之内晋军粮草定能从晋国大仓运到北海郡,其若三月之内不将粮草运来,我军给他断粮。”
“魏将军,此言儿戏了吧,晋国何人,那是毫无信义廉耻之徒,吃进嘴里的粮草,岂能还回来。况且说,这可是二十三万人,三月所需粮草甚巨,咸国何来粮草供应他们。万一三月后我广信断粮,晋军粮草是运到了,届时拿着粮草迫主公让城,那又如何。”
晋军是那种绝对不要脸的事情都干的出来的军队,罗松亭担心的绝非没有道理,届时晋军把广信的粮草吃光,然后等晋国粮草运到之后来给坐地起价。
他晋军非但不还粮,而且眼睁睁看着广信挨饿,逼着姜闵把广信让出,给晋军驻军,这种事情晋军绝对也干的出来。
但百里燕却毫不担心,他说:
“正因为晋军不会还粮,我军可在还粮契书上写以利息,让他们永远还不干净。届时他若不打算还粮,日后还可以秋后慢慢算这笔帐嘛。”
百里燕说的轻描淡写,罗松亭越听越觉情况不对,按说百里燕绝不会夸口托大,他忙又问道:
“魏将军何意?”
“他晋军运粮定是要从海上运粮,其押运水军定然不多,届时待晋军第一批粮草运到,他如若不打算还,这北海的水路开在咱们咸国门口,他说不还就不还,哪儿这么便宜事。
咱们就把着北海的水路,出动咸军水师前往江东、东原海路,专门截他晋国的官船、民船和商船,截留之后,货咱们不要,钱也不拿,人也不杀,全都一概扣下,让晋国把粮还了,咱们就放人放货。
他若不还,咱们天天扣月月扣年年扣,直到晋国把吃下去的粮草,连本带利的都吐出来!难不成他晋国吃了咱们的粮,占了咱们的地方不还,还有理动手?就当下这局面,他晋军若敢动手,什么后果,他比谁都清楚。”
听完百里燕一席话,罗松亭、姜闵、陈韵风三人是愣怔半晌没回过味儿来,罗松亭猛然发现,百里燕不要脸起来,那才真叫个无耻,晋军简直差的不在一个层次上。
沉寂片刻,罗松亭说道:
“那三月后广信无粮又该如何?”
“三月后会有粮,最快下月就会有粮草。”
罗松亭半信半疑:
“魏将军为何如此肯定?”
“天机不可泄露,况且魏某何曾有过虚言。”
“这……倒也是,但此事干系重大,魏将军总得有个依据,说服罗某与主公吧。”
“那好吧,梁军的十万大军若所料不错,二十多日前就应在永兴河东岸以南屯田,以马匹耕作,夏耕少说能开一百五十万至一百八十万亩土地。
即便以每亩一石半算,今年晚秋,至少能收上来两百二十万至两百五十万石粮草。不仅能解我军燃眉之急,还能将今年明初的粮荒应付一两月,只此一项,可暂保今年下半年北海郡粮草无忧。”
“只此一项,只够北海郡支用,哪够全国与永兴大军应付,魏将军不会是另有粮草来源吧。”
罗松亭刨根问底,百里燕也不否认,他说道:
“有,但天机不可泄露。非到必要时,决不可泄漏,否则后患无穷。姜公、罗先生,不知魏某此计意下如何。”
“事关重大,且让孤与罗先生等人从长计议,过两日答复魏将军也不迟。”言毕,姜闵不时撵着略显枯黄的胡须,目光却一刻不停的来回与罗松亭、陈韵风之间,显然是拿不定主意。
………………………………
第373章 断粮
罗松亭此时仍旧半信半疑,猜不透清百里燕(既魏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有一点很显而易见,广信的粮草绝大多是公府粮草,如若被晋军吃光,咸王只认广信地皮上赈灾和军粮,断然不会认下给晋军吃掉的账。
这样一来,广信公府就只能自己去找晋军索要广信公府的粮草,发生任何冲突,咸王来个死不认账,到时候会是相当麻烦的事情。
但如果百里燕所提粮草之事为真,眼下不失为稳妥的上策。只要能将晋军稳住于广信,虽说两军貌合神离心猿意马,但至少两军合兵之后也是三十多万人,叛军不可能再来围城。
同时叛军短期内无法达成既定战略,等晋军、广信军缓过气来站稳脚跟,很可能向西突击咸西、都郡西郡,叛军的粮道也将受到威胁。
考虑再三,罗松亭与姜闵保持一直口径,以从长计议为名,没有直接答复。
当天夜里,耿彭于北门外叫喊两个时辰不得回应,最后灰溜溜的回到船上,继续向东航行,绕过叛军防线,前往麟城寻找登陆地点。
而与此同时,魏涵大军抵达鼎炀城外,收到鼎炀侯若干粮草接应,在探明叛军仍在围困广信、蒲城消息后,魏涵强压叶信,要其率骑兵出击,为晋军开路,结果被叶信所拒,魏涵在折腾半日无果后,只好继续率军先绕道向西,而后向北,赶赴蒲城。
但话说叶信既然知道蒲城、广信的情况,应该出兵解围才是,毕竟有三万机动力量可用。可事实上广信、蒲城的通讯消息已经切断,两地内部情况一抹黑。
同时叶信断然是不能去救蒲城,即便能解蒲城之围,姒光也断然不会去解广信之围,那去救蒲城还有什么意义。
而如果去打广信,现在雷霆已经挖掘了营垒和堑壕,骑兵毫无用处,只能往返于蒲城、鼎炀、广信三地不断转移,劫杀路上叛军。但三地的路程都太短,可迂回穿插的战略空间不大,叛军大可以结阵慢慢走,走三天总能赶到,如此骑兵就很难发挥出穿插突袭的效果。
最后也是最要命的,鼎炀城墙不如广信,人口不如广信。姜闵好歹蓄谋了二十年,家底丰厚准备充足,鼎炀城根本不在一个档次。叶信倘若出动,鼎炀城转眼变成叛军眼中的肥肉。
在魏涵距离蒲城不到半日脚程之际,围困蒲城的数万叛军趁着夜色,丢弃营寨军帐,于当夜轻装简从向东靠拢。直到第二日天明,蒲城守军恍然发现叛军已经撤走。
“报大将军,叛军于昨夜突然撤走,行迹不明。”一都统飞快说道。
姒光闻讯喜出望外:
“叛军撤了!”
“回大将军,是撤了。末将命斥候出城十里,不见叛军踪迹。”
“那关凌渡口呢?”
“情况不明,尚未有斥候前来回报。”
“快,随我去看。”
“诺!”
姒光率众将来到城东,远眺黑巾军大营,大营一片死寂,军旗东倒西歪营寨空无一人,地面满是狼藉,走的极为仓促,如同仓惶败退一般。
“呵哈哈……定是我晋国援军到了!”
“大将军,叛军诡计多端,十数日来围而不攻,坐等我军来援,其中必然有诈还是小心为妙。”
一都尉提醒道,姒光却不以为然:
“何诈之有,若是有诈,叛军为何要撤,何故不将我援军诱来,而后半路伏击。”
“这……末将不知。”
“既然不知,焉敢妄论军机,还不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