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蝇一般蜂拥而上。
“宫里情况怎样,我听说有兵马从西门出城去了。”
姜蓉飞快说道,乔郡主也说:
“咱们王眷可有好大的生意,真打起来,少说得有十几万的损失啊。”
乔郡主这话其实说的也不太对,百里燕在王眷其实没有多少门店和资产,都是派驻王眷的外庄掌柜,负责商业谈判和供货的,没有单纯的门面,真正有生意在王眷的是轩亭侯父子还有兰渊公主。
一众娘们儿围着叽叽喳喳,堵得百里燕说不上话:
“都行行了行了,天还没塌呢。空儿你过来。”百里燕唤来周空,将一半合符与调令交到其手中:“大王有令,调你的镇军严查永兴河渡口与通往陔陵的所有要隘,即刻生效。”
周空闻讯差异,忙令人去取另一半合符,而后又说:
“王眷真反了吗。”
“没有,情况尚不明朗。大王是被叛乱给惊怕了,有备无患的好。记住,将侦骑斥候先派去介康仓,严防有人断了陔陵后路。”
“那为什么不封锁道路戒严。”
“不行,如今已非是二十年前,全国财税都郡占一半,都郡之中陔陵、王眷、瑞田、永兴又占七成,戒严势必引发严重后果。你快去吧,到了永兴,先将情况详告宗伯泰、赵安陵、苏洪、蒋杰、陆肇五人,而后再发兵。”
“明白。”
凡是皆有轻重缓急,戒严宵禁虽然立竿见影,但首都和经济重镇戒严带来的政治和经济动荡叠加效应,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关系,是一加一大于二甚至呈几何倍数增长。
正如王眷不能严惩是一样的道理,王眷垮了,咸国的财政的直接损失超过一成,间接由此带来的损失比直接损失更多,咸国沉受不起如此巨大的损失。
经济中心集中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集中资源办大事,由点及面带动区域发展,都郡西郡能率先富强,亦是得益于都郡东郡的经济圈辐射。
同样,资源集中的坏处也在于此,过于集中的资源容易束缚手脚,不敢大动干戈,西寰也正是看到王眷的特殊性,而敢于藏污纳垢与其中。
与周空交代清楚,百里燕又与姜蓉道:
“蓉儿,广信你可差人回去?”
“没有,情况不明,我哪能贸然差人回去。”
“嗯,这就好。此事不是什么大事,不要大惊小怪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那大王准备如何处置此事,会大开杀戒吗?”
“得看什么性质,我总觉其中怪怪的,不相似有人预谋叛乱。”
这时乔郡主说道:
“我看也不像。听兄长说,这王眷城里乌烟瘴气的,干什么的都有。好些人游手好闲没正经事可做,还都是其他诸侯国逃来的,说不定是他们活腻了呢。”
此时所有人都将王眷“叛乱”给想复杂了,乔郡主说的其实一点没错,王眷“叛乱”就是一场意外。
………………………………
第911章 王眷事变(17)
当天下午申时,焦木华的简报送达国政监,太子最先看到简报,凝重的神色顿时轻松起来:
“原来是虚惊一场”
“太子殿下,焦将军怎么说。”
卢皋问,太子将简报转给卢皋等人传阅,待简报传至百里燕手中看个仔细,忍不住脸上抽筋,心中疑惑更甚。
焦木华率禁军骑兵上午申时便赶到了王眷,此时内乱已经平息,罪魁祸首“符凌君”伏法被擒,原因竟是“孕息”,也就是高利贷引发火拼,由于借钱的目的是借钱为本牟利,因此民间将借贷行为堪称是孕妇怀孕或是借鸡生蛋,故称之为“孕息”
符凌君借了高利贷,至于原因暂还不清楚,但放高利贷的是志国富商“童韦”,用现代的话说,此人是黑白通吃的黑老大。符凌君屡次欠下巨额高利贷不还,或者说还不上,亦或者说干脆做老赖拖着不还,于是童韦几次三番带打手人上门恐吓。
符凌君不胜其烦,遂打算报复,但不巧碰上百里燕宝马被盗,城中官兵搜捕盗马贼。
无巧不巧富商童韦的六匹优良战马被百里燕扣下,童韦遂找上符凌君要其出面解救,符凌君拒绝,童韦恼羞成怒之下以武力恐吓,二人一言不合便刀兵相见,双方都带了上百号人,混乱中童韦被杀,毙命者十余人,童韦控制的黑恶势力群龙无首,而深夜械斗招来了官军,走投无路之下遂狗急跳墙。
按说两三百人的私斗也不可能引发大规模袭杀官军这等恶劣事件,但坏就坏在童韦手下的一班亡命之徒。
当下械斗是重罪,在咸国亦是如此,更何况是在外国人在咸国的地盘上与咸国权贵械斗,还杀了人,心虚之下这些亡命徒边跑边喊:“官军杀志人……”
这一喊其实还不打紧,但要命的是廖平两天的全城搜查确实抓了些混混,而且天一亮仇瑞浦正打算大规模抓捕,这其中又涉及黄彻。
黄彻是王眷城幕后的庄家,赌档几乎被其全部吞并,黄彻连日协助官军盘查往来行人,无不给人以联想。既官府丢马是假,替黄彻出头抢夺地盘是真。
而且被扣马匹的商人不少是志国商人,如今得益于志、咸两国的紧密贸易,志国人在王眷的产业其实很多,其中不乏一些非法生意,一些志国国内的混混流民,便投亲靠友混迹到王眷城游手好闲。
现在志国人这么一嗓子一喊,由于口音的缘故,咸国官军多数是听不懂的,听不懂就只能任其瞎嚷嚷,一边嚷嚷一边追杀,于是真成了“咸军大肆屠戮志国人”的情形。
志国人素来是比较团结的,加之百里燕强扣马的消息传开,之后的情况就显而易见了,最先动手的正是志国的盘踞在王眷城内的黑恶势力。
他们也不纠缠,杀了官军之后知道王眷不能再呆了,便开始逃命,由于马匹被扣在城南廖平的大营里,光靠两个脚板子显然是逃不快的,遂趁咸军夜间轮休,攻打了大营,廖平不妨之下被杀了个措手不及。
这是焦木华的简报全部内容,百里燕倒不认为焦木华会替谁掩盖什么,有卤侯、廖平、仇瑞浦三人在,掩盖没有任何意义。
真正让百里燕困惑的是为何是志国人走私贩马,此前在王眷看到登记花名册也很纳罕,预料到王眷的马匹定是走私而来,但一直是怀疑是晋国人所为。
其次符凌君家底不说丰厚,但至少还不至于沦落到皆高利贷的份上,为何非得借童韦的高利贷,他借高利贷做什么。
最后,驻扎王眷的辅兵尽管不少是陆续几年轮替的义务兵,但也有不少安置的老卒,暴民突袭之下伤亡六七百人,折损近三分之一,着实有些说不过去。
不得不令人怀疑有其他势力,趁乱混在了其中火上浇油浑水摸鱼,因此乱民的数量超过了官军,兵器和作战经验也不差,夜间突袭之下难免招架不住。
众人轮番看过简报,态度大相径庭,百里燕亲身实地卷入其中,心里明白这件事从根本上并不简单。其他人未必这么想。
简报最终被呈到广渊殿,咸王此前已有七八分相信是反叛,看到简报如何也不信是高利贷引发民乱。焦木华是盐枭背景,提拔这么多年,甚为信任,欺君之事显然是干不出来的,更何况卤侯已亲赴王眷彻查,藏也藏不住。
咸王怒将简报拍在几案上厉色说道:
“堂堂封君,缘何欠下巨债,简直荒唐!”
“父王息怒,志国商贾狡诈无耻,符凌君定是上了童韦的恶当,此番暴乱亦是志国人欺人太甚暗中作乱,理应加以捉拿严惩。”
咸王不予理会太子说辞,直问百里燕:
“永兴侯,此事你如何看?”
“回大王,此事来龙去脉还应将符凌君押来陔陵过堂审问才知细节,臣此不敢妄下定论。不过有一事甚为蹊跷,既然只是偶发械斗引发杀人,当时志国不法之徒分散于全城各处,即便官军确有追捕误认追杀之实,缘何能短时内引动全城骚动进而攻打廖平大营,此乃其一。
其二,廖平麾下尽管新兵居多,但老卒亦有不少,即便被偷袭,不到半个晚上伤亡近三分之一,这也未免太过巨大。臣认为,乱民第一时间想到袭击军营,或许不会是偶然,同时如此短时内聚众重创官军,其实力绝不逊于官军。
倘若只是志国不良之徒与商贾护兵,应还不至于掀起如此暴乱。”
“爱卿意思是说,暴乱或许是偶然,但内中另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