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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诸部迁返河北之地。
尽管李二陛下并未轻易做出决定,但都社率、贺逻鹘谋刺的消息,以及朝堂上的风向,依然传到了身处化州的李思摩耳中。
当然,李二陛下不欲扩大事态,特赦了贺逻鹘,只将他发配岭南。
但李思摩却知道,如果他再不抓紧时间布置,尽快渡河北上,不仅朝中群臣会非议,李二陛下也会不满,甚至生出猜忌之心。
所以,李思摩立刻召集亲信,商议该如何行动,才能打消族人疑虑,尽早地实施李二陛下的授意。
“结社率、贺逻鹘忘恩负义,却是坑害了吾等。”李思摩扫视着几个亲信,苦笑连声,“若不出此等谋刺大事,北迁尚能拖延。如今,怕是不行啦!”
安静了片刻,突忽乞开口说道:“只要开始准备,便不算违了陛下之意。数万帐户,渡河北上,岂是易事?”
勃格利轻轻颌首,表示赞同突忽乞的说法,接着说道:“十几万人长途迁徙,最好是在入秋之时,今年已是准备不及,最快也要明年方能成行。”
李思摩沉吟了一下,说道:“就算不能全族迁徙,亦要有先行人马,今年入秋,必须有所行动。依某所思,万人最为合适。”
突忽乞和勃格利互相看了一眼,知道这也是稳妥之计,让陛下和朝廷看到行动,才不致心中生疑。
“有几个部落不愿北迁,皆是惧怕薛延陀。”勃格利说道:“若是能收服他们,则事可成矣。”
突忽乞冷笑了一声,说道:“那帮家伙既是无胆之辈,又是贪鄙之徒。可汗要收服他们,可先从羊毛入手。”
自从李思摩回到化州,便晓谕各部落收集羊毛,可交易卖钱。而随他而来的大盈库官员,已经向长安发运了第一批羊毛,并如数给付钱财。
这样一来,各部落酋长打消了最后一丝疑虑,自忖找到了新的发财之路。羊毛嘛,以前有如废物一般,谁想到竟价格不菲,既能换钱,还能换粮。
于是,更加大批的绵羊被脱了毛衣,在炎热的气候中却也享受了一回清凉。
不仅如此,部落酋长还派人在放牧的草场用扒子收取自然脱落的羊毛,以增加羊毛的卖出数量。
而李思摩也有自己的谋划,第一批羊毛不限部落,拿来就要,哪怕是以前和自己不睦的,也不加刁难。
这样做的原因很简单,便是让大家都尝到甜头,都知道羊毛卖钱是真的,没有虚假。
这也是李思摩和大盈库派来的收购官商量好的,但第二批羊毛收购却要李思摩指定,有他的准许,可不是哪个部落送来的都要了。
同时,大盈库还将运来一批日用品的粮食,以付钱和交换两种方式收购羊毛。对于突厥降众来说,某些日用品可是比钱更实惠,更愿意进行交换。
这样的一番操作之后,李思摩便能控制羊毛的采购,控制日用品的交换。那些不服,甚至是反对他的部落,想卖羊毛,想换日用品,便要看他的脸色了。
所以,突忽乞一说从羊毛入手,李思摩便深以为然,觉得之前的铺垫和引诱已经完成,是该给反对者点颜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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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质子,飞鸟传书
还不光是羊毛,按照徐齐霖所说,日后的马、牛、羊等牲畜的交易,也要经过李思摩的首肯,才能卖出去。
你不听我的,你不服我,你反对我。那好,你的部落所出的牲畜、羊毛就烂在手里好了,甭管品质多好,就是不要你的。
而牲畜、羊毛卖不出去,又拿什么来购买或交换粮食和日用品?
你是酋长、头领不假,可手下的部众看着别人有粮有衣,还有酒喝,有茶饮,自己却要受穷,甚至挨饿受冻,能没有怨恨,能不离心离德?
这也正是李思摩所要达到的效果,自己不是不能服众嘛,那就用利益来说话。不光是陛下封我作可汗,连牲畜、羊毛等的出产,也要打着老子的名头才好使。
说白了,就是跟着我混的吃香喝辣,炸刺挑事儿的一边遭罪。用不着强硬手段铲除异己,经济上控制就够了。
李思摩眯了下眼睛,脸上也现出了狠厉的神情,沉声道:“既想着卖牲畜,卖羊毛,还不愿听从某的安排,哪有这样的好事?明日某便知会大盈库的收购官,没有某的签字用印,再低的价格,也不收那几个部落的羊毛。”
“还有牲畜,也要可汗的允准,方能进入榷市交易。”勃格利恶狠狠地补充道:“让他们瞧不起可汗。这回就让他们知道,没有可汗,他们纵有成群的牛羊,也是无济于事。”
李思摩用力点头,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对勃格利和突忽乞说道:“入秋后,前往定襄城的人马,就要倚仗二位了。”
“可汗放心,某愿率本部先行出发,前往定襄城为可汗建立牙帐。”突忽乞回答得痛快干脆。
勃格利也拱手应喏,说道:“某唯可汗马首是瞻,可汗一声令下,某便率族人立刻动身前往。”
“多谢二位大力相助。”李思摩拱手致谢,沉吟了一下,又说道:“某还要给大盈库的徐丞写封书信,请他派人与你们同去定襄城。有他的奇思妙想,定襄城定然能迅速繁荣,不下于名城大镇。”
“徐丞?”勃格利猜测道:“可是今番救驾有功,晋升爵位的那位?”
李思摩点了点头,说道:“其姐是颇负才名的徐充容,他亦只有十二岁,极得陛下青睐信重。”
突忽乞挑了下眉毛,很是惊愕地说道:“十二岁嘛,现在就已是五品,日后的前途,真是不可限量。”
李思摩说道:“某也是这般认为。如此年轻,又是真有才略,陛下得用,继承者也得用。只要徐齐霖不犯大错,纵有起伏,也无大的影响。”
“官场起伏,本已寻常。”勃格利说道:“羊毛收购既是大盈库所为,渡河北迁之事想必也是参与其中,交好徐丞,有利无害。”
李思摩说道:“大盈库得陛下授意,渡河北迁一事,徐丞在陛下面前也有进言。某欲派武忠去长安长住,多与徐丞交结,你们以为如何?”
勃格利和突忽乞对视一眼,都表示赞同。这个时候把儿子派去长安,交结徐齐霖只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让陛下和群臣安心,李武忠就相当于质子。
………………
太阳暖暖地照着九成宫,虽是酷暑,可在这山中行宫,温度却令人感到舒适。
晋阳公主趴在桌案上,两只手托着下巴,无精打采地望着窗外。
新城小公主在宫人的陪护下,还在乐此不疲地玩耍着。一会儿去坐羊拉小火车,一会儿去旁边挂着的鸟架去和鹦鹉说话,一会儿又去秋千长椅上躺着悠荡。小孩子的精力,还真是旺盛。
徐惠检查完兕子的功课,夸赞了几句,但见兕子怏怏不乐的样子,便走过来笑着问道:“公主殿下,怎么不高兴呢,谁惹你生气啦?”
兕子转过头看着徐惠,嘟着嘴说道:“都十来天了,小舅说好的故事呢,还有好吃的,好玩儿的。连封书信都没有,他把我和新城都忘了。”
“不会的。”徐惠赶紧替自家兄弟辩解,说道:“定是公务繁忙,抽不出时间。他既答应了,就肯定能办到。再等几天,莫要心急嘛!”
兕子眨巴着大眼睛,象小大人儿似的叹了口气,说道:“我还想小昭了,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不过,她肯定比我快活多了,能随意走动。不管是山庄,还是城里,想去哪就去哪。”
徐惠苦笑了一下,没有比较还好,这一比之下,要说小昭不自由,那就是说瞎话了。
正在此时,外面响起了奇怪的声音,引起了她们的注意。声音忽远忽近,好象在空中。
“公举,公举。”
“逆号,逆号。”
声音一下子清晰起来,正是从天空中传来。兕子一下子跳起来,叫道:“是小七和夕夕,它们来送信儿啦。”说着,便忙三火四地往殿外跑。
“慢点,慢点。”徐惠赶声叮嘱,生恐兕子摔倒。
殿外的新城也听得真切,早蹦下秋千长椅,站在草地上冲着天空又蹦又叫,不停摇着小手,“在这儿,我在这儿呢!小七,夕夕……”
两只喜鹊居高临下,看见了新城,也看见了跑出宫殿,向它们招手呼唤的兕子。盘旋低飞,两只鸟儿慢慢落了下来。
咯咯咯,新城笑声清脆,小跑几步,蹲下身子,伸手去摸鸟儿的小脑袋,嘴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