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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是想跟你比,只可惜我的身体和年纪都不答应。”
黄真也没怎么太胖,只不过一百五六十斤而已,他也不会大老,顶多四五十岁。叫一个这样的人去喝酒,他绝对胜任有余,如果要他爬树,那你就可想而知了。更何况这样的人是黄大爷,黄大爷怎么会和别人比爬树?当然不会。
黄真自己不爬,却可以叫别人爬,于是他向那人提议。“只要一刻钟内爬完这三十棵树,你要什么,我给什么。”
“如果爬不完呢?”那人满有兴趣。
“做一年打杂。”
“好。”
这个人当然就是郑静。如果黄真知道眼前的这人就是郑静的话,恐怕就是再借他十个胆子,他也是不敢打这个堵的。
郑静早就看不惯黄真的小气,早就想整整他,却一直苦无机会。黄真就像是一个深闺里的处女,任何机会都不给别人。可是,处女总有当妈妈的一天。黄真的弱点,就是爱赌,赌他胜算十成的局。所以郑静就设下了这个局。可是在一刻钟内,要爬完三十棵树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黄真当然早就算到这可能是那人设的局,他更算到这个人不可能在一刻钟内爬完三十棵树。所以他赌了。
郑静爬到第四棵时,黄真就有点笑不出来,可是当他爬到第二十五棵,黄真又恢复笑容。他确信这个人顶多只能爬到第二十九棵树。在最后一秒半,郑静爬上了第三十棵树,可是却没有足够时间下树。
黄真笑得更开心了。虽然郑静爬上第三十棵,但是一切还是在他的预料之中,他已没有时间下来了。
他正准备好好接受这位伙计时,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却发生了。他看见那人从树上“摔”了下来。不是跳下来,而是自己让自己从树上“摔”下来。郑静就在一刻钟的最后一刹那“摔”落地面。所以郑静赢了。
黄真的表情,就仿佛看见十七八个老太婆同时脱光。就在这时,他听见有人在咳嗽。一个穿着破旧灰白色的长袍的老者,从树后走出来。刚才他们都没有看见这个人。刚才树后好像根本就没有人,可是现在这个人却明明从树后走出来了。他走得很慢。
他一出现,秋雨竟似已因他而变了颜色,变成一种空虚而苍凉的灰白色。他的眼睛却是黑的,漆黑的眼睛——灰白与漆黑,岂非都正是最接近死亡的颜色!死亡岂非就正是空虚和寂寞的极限。
老者不停地咳嗽着,慢慢地走过去,忽然站住,站在郑静面前,说道:“何苦?”
郑静不懂他说的话,正想问,却见他已转身走向黄真。
黄真吃惊地望着老者,他忽然对黄真笑了笑。
“何必呢?”
一句话还未说完,老者开始不停地咳嗽,慢慢地走开了。
黄真吃惊地望着他,郑静也诧异地望着他,好像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郑静正想追过去再问问他,这个人却已连影子都看不见了。他走得虽然慢,可是一眨眼就已连影子都看不见了,甚至连咳嗽声都已听不见。
黄真喃喃自语:“奇怪奇怪,他怎么也在这里?”
郑静也在喃喃自语:“奇怪奇怪,我明明赢了,为什么没人问我要什么?”
郑静要的,当然是三十坛陈年女红。
“摔下来”和“跳下来”是两种完全不同速度下降的动作。“跳下来”在下降的速度上,是属于较缓慢的一种,而且很有可能会被树枝绊住。“摔下来”就不一样了,那是一种背部朝下的动作。由于人的上半身比下半身重,所以下降速度当然快多了。但是要由那么高的树上摔下来,绝非一般常人所敢做的。也只有郑静敢“摔”下来,他现在很愉快,能让黄真上当的人,毕竟除了自己还找不到第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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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二章:雨中论酒
秋雨绵绵,日已偏西。夕阳却难得地出现在雨中。雨中的夕阳是那么的飘缈,那么的孤寂。人也是孤寂——除非必要,通常很少有人愿意在雨中行走。
郑静喜欢雨,尤其是秋雨,他喜欢秋雨的那份懒洋洋的感觉。雨中夕阳淡黄,照着长街,除了他之外,街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郑静沉醉在雨中那份独有的苍茫里,就在这时,他忽然望见一大票人。一大票十七八岁的少女,个个都长得很闭月羞花,她们就从长衔的尽处施施然地走过。这些少女竟好像是为了郑静而来,她们到了郑静面前就停下,然后很快地将竹篷架起,铺上红毯,放好桌椅。等一切弄好时,一位长得较高的少女恭敬地走了过来。
“郑大侠,请坐。”
郑静什么话都不说,走了过去,拉开椅子就坐下。
“这桌上各式各样的莱都有,可是你最好不要吃。”
另一位少女上前恭敬他说:“因为各式各样的莱都有一点毒。”
郑静马上拿起筷子,各式各样的菜都大吃一口。
“这瓶酒里的毒最多了。”
郑静随便拿起瓶酒,拔开塞子就往肚里倒,倒得很快,几乎连气都没有喘,一瓶酒就完了。
身后有人叹息。这么好的酒,被你这样喝,真是王八吃大麦,糟蹋了粮食。”
“不是王八吃大麦,是乌龟吃大麦。”郑静纠正他用的字。
一老者笑着走出:“原来你不是王八,是乌龟。”郑静一看正是刚才从大树后面走出来的那个老者。
“乌龟吃大麦是会糟蹋粮食。”郑静也笑了。”可是乌龟却会喝酒,这是五十年陈的女儿红。”
“好,好。”老者笑得更开心。”郑大侠就是郑大侠。”
“郑静忽然觉得这位老者很有趣,遇见有趣的人不喝点酒,就像自己和自己下棋一样无趣了。于是郑静又拿起瓶酒,这次他总算喝得慢些。
“这么好的陈年女儿红不温着喝,实在可惜。”
“是的。”
老者挥挥手,立即有一少女捧着炭炉走了过来。炉中有炭,炭已燃烧。老者拿火钳拨了拨炭火,然后将一坛女儿红摆上去,再细心地将坛口的封泥敲开。老者在做这些事时,就仿佛一个疼爱孙女的老祖母在为出嫁的孙女准备嫁妆。坛口清理干净,老者拿出一张宣纸,轻轻地封住坛口,然后才满意地停手。
“温酒就好像泡茶一样,要讲究火候、温度和时间。”老者说:“火太烈,温度太高,酒的原味一定会被蒸发。”
郑静同意地点点头。
“火弱,温太久,酒一定会变酸。”老者仿佛在说一件很**的事。“唯有适当的火,适当的时间,才能温出原味仍在,又对人体有益的好酒。”适当的火,适当的时间,要做到这一步,是多么的不容易,要经过多少次的失败,才得来这经验。
“坛内酒气刚冒,就马上要将酒坛拿离开炉。”老者拿下酒坛放在桌上。”然后等酒气蒸湿了坛口的宣纸,大功就算告成了。”
老者倒了一杯温好的酒递给郑静。
“这时酒的温度正好比人体内的温度差二度半。”老者说:“这种温度最适合人体。”
酒未喝,就有一股芬芳香味扑鼻而来。酒喝下,就有如一股甘泉琼汁顺喉咙缓缓流入肚子里,然后整个人就宛如置身于云中。
“好,酒好。”郑静真心地道:“老先生的手艺更好。”
“谢谢。”老者指着酒坛说:“这是黄大爷输的三十坛酒中的一坛,其他的二十九坛,随时等郑大侠去拿,黄大爷说了,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如果知道是郑大侠,不要说三十坛,就是三百坛也会双手奉上,黄大爷还再三叮嘱一定郑大侠今天的事情一定不要往心里去!”
“哪里,哪里,严重了,喝老先生精心调温的酒,已是人生一大快事,其余的酒不要又何妨?”
“既是何妨,又何必令黄大爷落下一个背信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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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十三章:神秘传说
有钱的人大致可分为几种:一种是吝啬、苛薄,一种是舍不得花钱,时常装穷占别人小便宜。有的是像暴发户,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有钱,还有的是肯花钱,却时常当冤大头。
最理想的一种是会花钱、会享受,黄真就是属于这一类的人。
他的家里全部铺着来自遥远的地方名叫波斯国的白色长毛地毯,走在上面就仿佛置身于初春低飘的白云中。
据说他房子里的家具,都是来自遥远的西方国度,每样东西不但美观、舒适,而且实用。就拿郑静现在坐的这把椅子来说,整张椅子是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