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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求……求你个头呀!那是本官的上官,你们万不可怠慢!本官这就出去拜见!”
周显慌手慌脚的穿上官袍,扶正了官帽,在这荒僻的西南之地,有门路有品级的高官都不愿意来,所以造成他这个四品的总兵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俨然成了土皇帝,突然来了个“大官”管着他还真有点不适应。穿戴好了一身,周显阔步往营外走去。他本就是膀大腰圆的武将,昂首阔步走的虎虎生威,路过校场时,目光凌厉的扫过正在操练的虎豹营,虎豹营中的兵将们士气大振,操练更加用心。
“下官西北总兵周显,率虎豹营三万官兵,恭迎沈大人!”
周显单膝跪地行了大礼,不过这番恭敬也只是面子活,这位沈大人弱冠年纪,在周显眼里只不过是个奶娃娃,实在让人生不出什么恭敬心里,他身后的两个人,虽都是武士打扮,腰间佩剑,但其中一人,明显就是女人,胸前鼓鼓囊囊,姿色也不错。来西南打仗还带着女人,真不知道他是怎么爬到西南经略这等显赫官位的。多半是有人提携,走了狗屎运。
“周大人快快请起。”
沈罄声不是没看见周显严重的轻蔑,而是不在意。文官集团和武官集团向来互看不顺眼,不过面子都是自己挣的,沈罄声有信心收复这个心高气傲的周显。但前提是他得是个有真本事的。倘若这个周显不能让他满意,即便花些功夫,也要找个借口革了他。
“大人这边请!”
周显有意引着沈罄声审阅三军,别的不说,这虎豹营可是他的心血。三年前的虎豹营,都是老弱残兵不说,还懈怠松散毫无纪律可言,能□□成这幅样子,已然值得显摆一二了。周显曾跟随前朝抗倭名将俞将军,自问也是畅晓军事,兼通文韬武略,自从俞将军战死,他就处处受到排挤,郁郁不得志。被调到这荒僻的西南,众人都以为是周显的不幸,实际上这才是周显的大幸。西南虽然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鬼地方,但却有一个好处,自由。他一个小小的四品武官,竟然已经是顶了天的土霸王,虎豹营三万的军士,任他搓扁揉圆,倒成了他大展身手之地。
如今的虎豹营,是他一手□□出来的,不仅擅长三才阵,鸳鸯阵,两仪阵等山地常用阵型,而且各个都能以一当十,身强体健,武功扎实。
虽还顶着虎豹营的名头,实际上却是打着他烙印的“周家军”。
周显手指之处,将士们分作三层,手持狼铣长矛等武器,一头两翼,头尾呼应,短兵长兵盾牌错略有致,动作整齐划一,喝声中带着杀气,果然不俗。
“将军请看这边,此阵乃俞将军首创,以小见大,重重叠叠,互为攻守,困敌入瓮。”
周显心中存了轻视,只觉得沈大人是个书生,只怕看不出这阵势的精妙之处,所以说的极为细致。
“俞大将军所创天、地、人三才阵,果然非同凡响,周大将军又从中改良,将尾翼的人数减少,武器换成短兵,更适宜山地作战。此阵无论是发起冲锋,或是游击掠阵,都是上上之选。”沈大人身后那人侃侃而谈,不仅对俞大将军的本生阵法十分熟悉,而且一眼就看出改良之后的玄机,倒是让周显有些意外。待仔细看清说话之人之后,周显就更是惊的说不出来话了,因为如此见解,竟然出自那个女扮男装的侍从之口。
本以为沈大人是纨绔性子,带兵西南也离不了女人,没想到这是带了个女军师呀!
“阵法虽好,可惜底子却差了点。不过看得出周大人还是费了心思的,教了他们三两招少林的外家功夫。”沈大人身后的另一个人脚尖轻提,一个飞身侧踢将一块石头飞射出去,正打在阵眼那人的脚腕上。阵眼本是这三才阵中武功最好之人,可是在这一击之下竟毫无招架之力,顿时整个阵的阵脚都乱了。
此人一眼就看出这些将士是“程咬金的三板斧”,眼里不凡,又一击破阵,武功深不可测,连周显都惊得变了脸色。
经此一事之后,周显再不敢轻视这位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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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人不顺眼的时候,觉得哪哪儿都是毛病,看人顺眼的时候,又觉得哪哪儿都是可圈可点的。周显现在就觉得沈大人没有一点官架子,又仪表堂堂风度翩翩,真是难得的少年英才。沈罄声对周显的印象也不错,虎豹营军纪严明人才济济,可见周显不是个庸才。两人都颇具好感,交谈起来就比较融洽了。
周显先介绍了一下西戎族和白苗族的情况,这一点倒是和锦衣卫收集到的情报大差不大差。西戎族老弱妇孺都是悍将,声势浩大。白苗族人数较少,女子不出寨门,但擅长驱虫驱蛇,若真打起来,也是难啃的骨头。两族的矛盾,首先在银矿的开采权上,其次在失踪的西戎贵女。西戎贵女失踪一案又牵扯到西南的山匪,这些山匪经年累月的结营扎寨,在西南龙贵、宁汝、江平等地已经形成气候,向官府示威。
“按朝廷的意思,是要彻底镇压西南的叛乱。下官以为应从这里进发……”
周显指着沙盘中的几分山口,极为熟捻的掩饰着作战步骤。他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他的虎豹营会派上大用场,所以连作战方案都想了好几套,早已反复演练和推敲过,绝对万无一失。
“山匪狡猾,狡兔三穴,所以这里,和这里还应加派兵力!”
周显说的热火朝天,脸上都放光了,等他吐沫星子喷完,才发现沈大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反而十分镇定,整暇以待的看着他。目光清和,倒看得周显有几分心虚了。
“本官有一事不明。”
周显吞了吞涂抹,说道:“沈大人请讲。”
“周将军这行兵布局,不知所需兵力几许?”沈罄声面上带笑,却不见笑意。
周显胡子拉碴一大把,这会倒显得有些小家子气,支支吾吾的说道:“需三十万兵力,我正要禀告,请大人请奏朝廷容我虎豹营招新兵呢!”
招兵此举,周显明显是存了私心的,想借西南叛乱之事,扩大自己的兵力,增强自己的势力。三十万的兵力,至少需要六十万的银钱来养,就算朝廷觉得数额过大,一顿扯皮下来,至少还能剩个十万。从三万扩充到十万,已经了不得了。
说到底,周显这是借机要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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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万兵力。”沈罄声面色一沉,态度也冷了几分:“三十万的兵力,军需就是六十万的白银,周将军的意思是要耗费举国之力,攻打一个小小的山匪。”
莫说江南正逢水患,大周国库空虚,根本拿不出这么多的银子。就算拿得出,这么大费周章的去剿匪平乱,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掉大牙。
周显听了沈罄声的话,也感觉脸上无光,但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以为这是沈罄声危言耸听。他们一个漫天要价,一个坐地还价。
他已经打好了腹稿,准备把困难多摆一摆,列一列,让这位大人认识到西南问题的迫切性和必要性。
“末将也很无奈,实在是因为西南太特殊了,气候恶劣,地势险要,民风彪悍,说白了,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咱们这边,要是再没有点大军压境的气势,这仗真没法打了。”
周显摆出一副,大人你实在不知道西南的事情,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架势,继续给沈罄声下套。
要是别人,恐怕也就被他给糊弄住了。谁知道这位沈大人根本没按牌理出牌。
“既然没法打,咱们就不打了。”沈罄声干脆利落的一拍板。
“不打了……”周显瞠目结舌,愣在那儿
,脑子完全浆糊了。
等反应过来之后,那狮子般硕大的脑袋摇的像拨浪鼓:“大人此事关系重大,可不能意气用事呀!”
沈罄声朝他笑了笑,笑的周显心中没底儿。
其实沈罄声心中早有计较,之前耐着性子听周显大放厥词,不过是看看他的心性。虽有不足,但却憨直,尚有可取之处。
沈罄声明白朝廷只让他节制四品以下文武,资源有限,若真是按周显那几个策略,急吼吼的冲上去找人家拼命,说不好就演变成旷日持久的恶战了,劳民伤财不说,还彻底割裂了大周同西南各族的关系。
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而是要牵着他的鼻子走。
沈罄声怕了拍手,应璟将沙盘撤掉,陆卷舒在桌子上铺上一张贴着人脸的树形图。
周显看的眼睛都直了,之前他还滔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