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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把头?”小鸹子轻摇着我的肩膀,“怎么了?”
我摇了摇头,捏着太阳穴,一时竟不敢再说下去。他见我如此,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傻呆在一旁。
我深陷在那个骇人的回忆中,久久不能自拔,直到脑海里莫名浮现出筱筱的笑脸,我才挣脱出来,伴随着一身的冷汗。
小鸹子掏出一张纸巾给我:“没事吧?”
“恩,不要紧。”我接过纸巾,把它紧握在手里,“刚才说到哪了?”
“你说入棺的如果是个螺,千年后,它早已……”
“早已化鬼,鬼螺。”
………………………………
第三十四章 神将
外行人对鬼螺没有概念,一听有“鬼”字,就会本能地将其等同为鬼怪,各种恐怖的想象紧随而至,未见其面,魂已吓掉三分。小鸹子在听完我的一番讲述后,脸色变的很差,离棺椁也远了些。
事实上,导魂师的胆子天生就要比普通大些,普通人不要说是螺,看见尸体都能吓个半死。但胆大并不意味着导魂师们天不怕,地不怕,当他们遇到真正骇人之物时,感受到的恐怖是常人的好几倍,留下的阴影有时一辈子都难以释怀,我想,一年前的那副婴骸,它的笑脸,依然成为了能够纠缠我一辈子的梦魇。
一年前的那种感受,想要让人用死来摆脱,而不是用生来抗拒的恐怖又浮上心头,我看着棺椁,宁愿一头撞死在上面,也不愿打开它,看到里面的“东西”。
小鸹子扯了扯我的衣服,蹲在我身后说:“要不,我们就别开了。”
我呆呆地蹲在棺椁,说了一句自己都感到后怕的话:“开,无乱是什么螺,我今天都要把它导了。”我不知道自己是哪来的勇气,也搞不懂为何要逞这个能,回想起来,当时我明明是无比恐慌的,说破天也不会冒死去开这个鬼棺椁,可是,似乎是有什么在牵着我走,我无法抗拒它,如同走进了一部被安排好的剧情中。
“别!”小鸹子急促地说,听声音像是要哭了,“我不了解导魂师的这些名堂,所以,所以有些鲁莽,对不起……”
我摇摇头,轻轻一笑:“不用自责,这件事与你无关。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也许这就是命运把,身为导魂师的宿命。”
“可,可万一这尸木棺里真是鬼螺子,我们不就成了罪人?”
“放心,就算搭进我这条命,我也不会让它离开这间墓室。”我从小鸹子手里拿过那些开棺的工具,然后放下背包,将自己的器具也摆了出来,包括那一罐从婴骸棺上取来的盖棺土,“你若害怕的话,可以带着湘梅姐先回到地面上。”
“害怕?”小鸹子果断向前挪了两步,与我再次并肩,“爹说过,老鸹子在阎王爷那儿挂着号,生死全看他老的心情。”他用很大的说话声壮胆,也让我抑郁的情绪忽然豁朗了些。
“我们死后都是要下地狱的。”
小鸹子恩了一声:“为什么,鬼把头做的可是善事。”
“要都是善事就好了,有些导魂师的罪过比其它四行更加难以饶恕。”我戴上口罩,给小鸹子也分了一个,“不说别的,眼前这副尸木棺就是先人的罪证。隔绝阴阳,避死延生,化极升纯,不知导魂师们还做过多少令人发指的恶行,今天我的作为,也算是为导魂师一行弥补些罪愆吧。”
小鸹子不知再说什么好,默默戴上了口罩,着手打开棺椁。我拿出一小瓶提前准备的无根水,将其倒进装有盖棺土的玻璃瓶里,搅拌成泥,从眉心往下抹,过鼻梁,点人中,至下巴,接着又在右手手心里画月,手背写符文“阴”,左手则画日,写“阳”,最后两手互握,完成导魂仪式,并使自身暂时也摆脱了阴阳。
“准备好没?”我一开口就是双重音,躯音和魂语。
小鸹子被我的声音和外貌吓到,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我结结巴巴地说:“鬼,鬼把头,你的眼睛!”
我知道他惊讶的是什么,此刻我的右眼里翻滚着黑雾,左眼却泛着星星点点的白光,成了一个不阴不阳的怪物。但现在没有时间跟他解释了,这个与外界阴阳隔离的虚零状态附加在导魂仪式上,十五分钟后必须解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也与阴阳隔绝了,但时间有限,要赶紧。”我将手电夹在腋下,双手放在棺椁上,在没有感受到棺椁里的死气和异常后,对小鸹子说:“这尸木椁只是最外面的一层,里面还有数层,可以放心打开。”他听到后加快了钻眼的速度,很快就钻破了最外层的尸木椁。
小鸹子没有立马扭出螺纹钻,他看着我,像是在征求我的同意,我点点头,他这才小心翼翼地把螺纹钻往外扭。
螺纹钻还没有完全扭出来,已有尸树树脂从钻眼里流出,并且里面还夹杂着血丝,小鸹子停住手,又和我交换了眼神,随后拔出了螺纹钻。
钻子拔出的同时,尸树树脂从大拇指粗细的钻眼里喷射而出,幸好小鸹子反应快,及时闪开了,他站到我身边问:“这树脂怎么没有凝固?”
“估计太多,难以凝固。”很快,我的这一猜测便得到了证实,那钻眼像是坏掉的水龙头,止不住地往外流树脂,丝毫不见有放缓的趋势。
几分钟过后,钻眼任在使劲地往外喷树脂,地面上已汇集了一大滩尸树树脂,血液,泥沙和其它不明液体的混合物,气味儿恶臭,呛鼻,熏得小鸹子眼泪直流。
我等不住了,照这个速度下去,还没和棺椁里躺着的那位打个照面,虚零状态就要解除了,“折叠铲给我!”我急不可待地说。
小鸹子迟疑了一下:“这树脂很浑浊,里面什么都有。”
“我知道,但时间不多了!”我一脚踩在棺椁上,放开架势,准备锯开棺椁的顶盖,就在此时,喷射的树脂柱终于疲软下来,转眼就只剩一小股,从钻眼里慢慢淌出。
“好了,这下可以放心锯开了。”我话刚说完,脚下的尸木椁突然发噼里啪啦的开裂声,不绝于耳。我忙挪开脚,向后退了几步,紧随几声响亮的炸裂声,尸木椁前后左右,四面木板翻到在地,一副浑身是孔眼的玉棺展现在我们眼前。
不过,此刻这副像蚂蜂窝一样的玉棺并不是最瞩目的,棺顶上那一排金光烁烁的嵌字才是主角,我和小鸹子见字后都傻了:“三鱼镇北神将。”
“天……”小鸹子惊呼道,“这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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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降龙钟
我附下身,透过玉棺一侧的孔眼往里瞧,里面也是一颗大琥珀,只不过这琥珀的颜色偏红,半透明,加之外面还有一层玉棺,我无法看清里面包裹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看不见三鱼神将的真面目还不要紧,眼下让最让我诧异的是,我感受不到任何的死气。按理说这具满身孔眼的玉棺是挡不住死气的,尸树树脂亦是如此,既然这样,我可以断定所谓的三鱼神将没有死气,它根本不是螺。
我将自己的猜测告知给了小鸹子,他听完后长舒一口气,紧张的神情立马放松了许多,我也擦去了脸和手上的印记,解除了虚零状态。“既然不是螺,里面的这位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用尸木做椁,还把玉棺凿满了眼……”我细心打量着玉棺和周围尸木椁的木板,很快就又有了新发现,刚才自动脱落的尸木椁内侧密密麻麻地刻满了篆文。
我大致扫了一眼,竟一个字都不认识,“这不是篆文?”我脱下被烧毁的外套,边擦净尸木椁上面残留的树脂,边试着认别,研究了好一会儿,我才惊觉这些字是镜面字,难怪乍一看跟外文似的。
我一个字一个字辨别道:“随亮出……什么欲请兵万人,与亮会于……什么关。大爷的,这都写的啥玩意儿!”
看了一会儿,我实在是头晕得厉害,问道:“带镜子没?”
迟迟没有人问回应我,我抬起头,只见小鸹子正趴在玉棺上捣腾着什么,“干吗呢?”我凑近一看,原来他在用铁丝勾着玉棺里的什么东西。
“琥珀上有个东西。”他说。
我从玉棺侧面找了孔眼看进去,琥珀上的确半埋着一个青铜器,露出来的小半截是一个箍圈的圆柱,顶上还有一个小环,埋在琥珀中的下半部分只能看到个模糊的影子,但肯定要比上面大多了。“这么大,勾起来也拿不出来。”我起身说,“既然这玉棺里不是螺,我们也就没必要打开了,知道吗?”
“恩恩,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