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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于庆,有私心!
他为何要火急火燎地去三十里外去请黄冠子来做法除妖,原因则是因为他家的儿媳,于云氏,与针娘子相差仿佛,也正临盆在即,所以不管是为了主家的后人也好,还是为了自家的后人也好,于庆对于此事格外热心,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当日之事,老仆之妻熊氏就在当场,小神仙若是想问,老仆将其唤过来便是。”自从得知自己无意中请到的,乃是大唐一等一的孙老神仙过后,对于主要除妖的陆哲,老管家于庆立刻改口成了小神仙。
“那便是——那大槐树么?”安顿好的陆哲,走出门外,定定地看着对面。
于家虽然是镇上首户,但是依然不过是镇民,哪怕家主于晓怀算是镇上唯二的读书人,但是始终没有功名,只能算是地主而已。所以他家里不可能像士族一样,内外有别,前院后院分得那么清楚,顶多是房子大点,占地多点。
他们一家住在东厢房,而于庆一家住在西厢房,留给陆哲他们住的,不过三间房而已,其中一间还是柴房,里面有大通铺,是给宇文银等玄甲校尉和车夫住的,陆哲与阿飞住一间,裴青奴独自住一间。而孙思邈老神仙,则被恭恭敬敬地请到了东边的上房居住,于晓怀则是搬到书房睡。
所以,陆哲一出门,就看到东厢房的后院里,一棵大槐树遮天蔽日。仅靠陆哲目力预估,这棵大槐树就有几人合围那么粗。
“小先生,这于家,当真有妖物作祟么?”看着陆哲盯着那大槐树,暗地里最信这鬼神之说的裴青奴在旁边问道。
“大凡妖物作祟,离不开“形真理”三字。
形——乃基于其与人之渊源,所产生之形。
真——乃事情之真相,
理——则为人心之样貌。
“只要洞悉其形真理,则妖自除尔。”陆哲淡淡地说着。一番话既出,听得裴青奴连连点头,以为听到了秘梓一般。
“原是如此,那传闻中以雷击妖物,又做何解?”宇文银从另一个房间出来,极为认真地问道。
“雷生气中,乃天地自然之罡气,乃天之刑罚。妖虽然与人不容,但亦是天生地养,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于天道眼中,妖与人何异?须知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若其不违天道,若洞悉其形真理,则自去尔,若其祸乱自然,则为天地之悖也,自有雷罚降下,或借风雨,或接高人之手,无论妖与人,均是如此!”
陆哲一番话,说得众人皆是沉默,随即想起了被雷击的吐蕃人和刘家人的尸体,自动脑补起他们是如何行恶招致小郎君引下天雷击之的。同时也有明白为何这位小郎君为何能毫不手软地除去那么多人。
原来在此人眼中,凡是身有悖行,有违天道者,自应灭之。果然乃少年仙人,眼中毫无人间礼法约束。
“老妇见过小神仙,见过众位贵人。”众人正沉吟间,于庆领着他妻子过来,见到陆哲,慌不迭地行大礼。
“老媪不必多礼,哲听闻这怪事发生之时,老媪恰逢其会,其中细节,还请老媪一一告知。”
“老妇记得,那日正是蝶娘子头七之日,正值午时,老妇正哄小郎入睡,那小郎,与蝶娘子,倒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此时郎君亦在,或是思念蝶娘子,或是感叹小郎年幼,郎君不由得悲泣出声,泣不自胜,彼时,郎君几日水米未进,瘦得脱了像,老妇不忍,便去厨下,想要端出熬好米粥,劝郎君吃些。待老妇回来之时,发觉郎君亦是昏迷坠地,而小郎也不见,老妇大骇,连忙叫醒郎君,叫之不应,老妇便高喊起来,少时,吾夫至,终将郎君唤醒,遍寻府上,终在后院寻到小郎,竟……。”说到这里,老妇人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
“那小郎,竟,竟在那槐树之下,周身覆满槐叶,已然,已然…。”老妇已经说不下去了,貌似极为惊恐。
“那这第二起怪事,又是如何情形?”陆哲听了之后,有些皱眉,随即问道。
“自从发生此事之后,举家骇然,老家主因此气病,三月后亡故。因为此事,老妻亦是被吓坏,自此不再入内宅,转由犬子照料家主。话说大郎君离奇死去二年后,家主续娶一房,正是这琴夫人,不到二年,琴妇人又诞下一女,便由其使女照料那小娘子。”于庆拍了拍自家浑家的肩膀,
“此女现在何处?”
“说来也巧,家主怜老仆忠心,将此女配于犬子,此时正值分娩,身子沉重。小神仙若想问其中之事,劳烦小神仙移步。”
“如此啊。”陆哲沉吟了半晌,“那劳烦管家带路。”
“好好好。”于庆颇为高兴,兴冲冲地带着陆哲一行人前往自家。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于庆的家里。
“小郎君且跟老仆来。”看来于家颇为看重于庆这位管家,他竟然拥有一个独门小院。因为是要见孕妇,宇文银等人自然不方便进去,陆哲便让阿飞在门外守着,自己跟裴青奴一起进去。
“见过小郎君。”于庆简单的把来意说明了一下,躺在榻上的产妇也挤出一个笑容。“妾不良于行,无法见礼,还望小郎君莫怪。”
据说于晓怀的续弦乃是读书人之女,其使女也是从小养大的养娘,看着也颇为眉清目秀。见到陆哲进来,言语之间,也颇为有礼。
“当日究竟发生何事,还望娘子告知。”看着产妇因为腹中孩子,有些不舒服的模样,所以陆哲也不耽搁时间,开门见山地问道。
“那日——”床上的产妇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开口道,“小姐刚刚奶完小娘子,妾将其放入摇篮,不知为何,妾突然觉昏昏沉沉,不由自主地便昏了过去,恍惚之间,只听见小姐一声惊叫,妾方醒来,只见小姐指着摇篮,浑身不住发抖,直喊着妖魔,妖魔,妾大骇,奔至榻前,安抚小姐,哪只小姐一直高呼妖魔,妖魔,口吐白沫,似被痰迷了心窍,妾怕其咬断舌头,只得高呼,片刻之后,家主与吾夫至,见小姐此状,俱是一惊,而小姐见有人至,亦是指着摇篮,昏死过去,妾连忙去看小娘子,只见小娘子襁褓之上,覆了一层槐叶,妾有些奇怪,便扒开槐叶,哪知,小娘子已然夭折多时,待小姐苏醒之时,便患了失心疯,见不得人,逢人便喊妖魔,时常指着摇篮处,喊着妖魔,妖魔。”
说道这段经历,这位使女已然抱紧双臂,浑身有些颤抖,这在心理上叫做防卫姿态,显然这段经历对于她来说也是极为恐怖。
“那摇篮,置于何处?”
“那摇篮,乃置于窗前,而窗外,正是那大槐树。还有,小娘子夭折之日,与之前夭折那小郎一般,亦是在春日。”说完,产妇不由得语带颤抖。
“当日,汝可发现任何异常?”
“无甚异常。”
“既是如此,谢谢娘子。”陆哲行了个礼,转身就要走。
“小郎君且慢,妾想起一事,妾昏迷之前,曾嗅到一股幽香,不知可算?”榻上的产妇似乎想起了什么。
“幽香?是何味道?”陆哲背对着她,淡淡的问道。
“妾着实有些记不清,好似槐花,又好似兰草之香。”
“哦——哲已知晓。”陆哲皱起了眉头,“谢过娘子。”说完,陆哲抬脚就要走。
“小神仙,可曾发觉甚子?”见到陆哲一脸沉吟,于庆小心翼翼地问。
“有些头绪,不知——”陆哲正要发问,突然于庆的浑家慌慌忙忙地跑了进来,“针娘子要生了,针娘子要生了。”
哦,这么快,陆哲等人一惊。
“还望小神仙施展仙术,保佑针娘子平安生产。”听到这个,于庆也急了,赶紧对着陆哲哀求道。
“即是如此!宇文校尉,汝带着众人守在产房外边,除了稳婆,其余人不得进入!”陆哲快步出屋,对着宇文银下了命令。
“小郎君,此乃为何?”
“某欲借汝等血勇之气,护卫四周,一般邪祟,安得靠近!”陆哲斩钉截铁地说。
“诺!”既然专家都发话了,心中已经有八分相信这山水郎能除妖的玄甲校尉们,立刻前往东厢房,将产房四周,隐隐围住。
不多时,随着那位针娘子的声嘶力竭的声音,一声婴儿的啼哭响彻东厢房。
“恭喜郎君,弄璋之喜。”稳婆从房中走出来,大声对着屋外焦急地众人说道。
“极好,极好!老妇谢过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