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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永尘嗤笑一声,看吧……就算他跟周旭在御书房关起门说了再多后悔,也不过是说说的罢了,真当自己嘴里想要弥补的人站到了面前,却还是一口一个“朕”,摆着关心的态度第一个问的并不是坠崖失踪的皇弟这么些年怎么过的,而是为什么会成了长生殿主。
既然如此,那便满足他好了。
洛永尘靠坐在椅子中,视线不再落在面前这只看一眼就觉着眼睛疼的男人,而是移到了那副被洛永燃挂在墙上的仕女图上:“你该不会真以为,这画里的女子是我的母妃吧?”
洛永燃听到这话后一怔,也跟着看了过去。
没有理会皇帝脸上的疑惑,洛永尘站起身走到那画面前,仔仔细细地看了好一会儿,才感叹道:“真像啊――”
原本想要将画从墙上摘下来的男子伸出的手指略微一顿,还是落在了画面上,缓慢抚摸着画里女子盈盈的双眼,他低低开了口:“母亲是相王朝权贵之女,外祖父是赫赫有名的镇国大将军,叔父手握经济命脉,却在十多岁的时候被人带到了孜罗国,成了孜罗国皇帝的妃子……你该不会真以为,若母亲想要入宫,会不选择比孜罗国强大数倍,且敬重外祖父与叔父的相国皇室,而偏偏要千里迢迢跑来这在他们那几个王朝眼里势力也仅算中等的国家做个头上被压了个皇后的妃子罢?”
洛永燃与周旭的心中顿时有了不太美妙的猜测。
“我那好父皇,深爱的可不是母亲,而是画里这清冷绝尘,艳丽无双的度轻湘!”冷笑着将这整幅画都扯了下来,洛永尘的声音不依不饶地在御书房内响着,“你该不会真以为,是母亲自愿来的孜罗国罢?她是被人给拐来这儿的!只不过在相国的花灯节上没带侍卫溜出了门,恰好被知道先皇隐秘的心思的人看见了容貌,就这么被一路给绑来了孜罗国!”
“没人知道她被带来了这里!也是母亲当年年幼天真,到了这陌生的地界,被藏在深宫求救无门,遇到个疼爱自己的男人便以为是自己的真爱,信了他若传出她被绑到孜罗国的消息,两国之间会生出嫌隙的借口,最后还心甘情愿地被拘在了这方小天地中。”
洛永尘一脸厌恶地将那画丢在了地上,呵呵一声:“可装的多深情,谎言也不过是谎言罢了,我的好父皇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得不到的宁愿毁了也不愿由他人染指,更何况娶了他心爱的女子的还是他最为妒恨的男人,才情不如他,善缘不如他,就连心爱的女子都选了他!父皇怎么会罢休呢?他便布了个局,将这对人人称羡的夫妻弄死在了京城中!”
“母亲当然发现了,不仅看到了度轻湘的画像,还听见了他对自己的咒骂。”洛永尘说到这里突然顿了顿,猛地回头看向背后的两人,“你知道那男人在说什么吗?他杀了那对夫妻后,居然还觉着老天不公!为什么得到的不是真正的度轻湘而是个除了脸蛋外,性情连一分相像都做不到的替代品!”
“那年我才七岁!母妃抱着我在寝宫内哭了一整个晚上,第二天便将我藏到了更偏僻的冷宫内,说是不愿让我掺和到皇子们的争锋相对中。正主儿已经死了,母妃作为代替品更是受尽恩宠,可有谁想过她愿不愿?她只想尽力让我回相国,于是让我养在深宫不见人,他应了,求他让我到了年岁出宫,他也应了,等时日一久,那男人回过味来,怎么可能不知她想做什么。”冷冷将自己的视线定格在地上那画像女子的双眼上,洛永尘扯了扯嘴角,“次年春天,母妃就‘感染恶疾’去了。”
长长的叹息后,他终于平复了心情,也没管洛永燃落在自己身上那复杂的视线,回到椅子旁坐下,仰头看着房梁上的雕花,神色有些怅然:“度轻湘选的男人确实很好,就连他们的儿子也不简单,不知用什么方法进了宫找到我,那人问我愿不愿意报仇。”
洛永燃闻言一震。
“我怎么会不乐意,我太乐意了。”洛永尘的睫毛轻动,眨了眨眼后嘴角露出一个充满了恶意的弧度,“所以我让后宫那些没脑子的女人针锋相对,相互攀比争宠,用药用香,先掏空父皇的身体,又让那些嫔妃的外家培养皇子们准备争权夺势,最后亲手下毒弄死了他……”
别说周旭,就连外边看似站岗实则偷听的元夏都震惊了,甚至原本一脸无聊地视线放空不知在想什么的残阳欺酒都回头瞥了一眼御书房。
但接下来洛永尘说的话,更是让元夏觉着想出这剧情的策划简直就是看多了什么不太对的电视剧,来报复社会了。
“当然,他若在位一天,朝臣与皇子们若不乱起来,我要做的事便一天都不能实现。而那时我最想做的,便是亲手将你推上皇位啊……二哥。”洛永尘的笑容里像是藏着一把刀子,干脆利落地将两人之间藏着的龌蹉剖了开来,“我说过的,我最喜欢二哥了,只要是二哥喜欢想要的,我通通都会送给你,这些,你都知道的吧。”
“不然二哥为什么这么轻易便答应了登基后就和我在一起,收了被我用计推到你身边的丞相和太傅,把我利用的彻彻底底后,就迫不及待地将七哥杀了,逼我出宫,还刻意引诱大哥的残党来追杀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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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真要说起来,洛永尘虽然与他的母妃一样爱恨分明,性子却更像先帝一些。
自小被养在深宫不得见生人,在其他皇子们同样的年纪去上书房读书习字相互竞争攀比扯后腿,诗书礼棋琴骑射学的一塌糊涂,性子未定走哪儿都吵吵嚷嚷的时候,他只能坐在自己那虽说精美但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有人经过的偏殿内,由先帝亲自指定的人选亲自教导,从兵书到史记自传,尽是些常人看来生涩难懂的书籍,而先皇因他母妃的娘家背景与他像了度轻湘几分的眼睛,存了心思想立他为太子,因此派去的那些太子师,教的大多都是些计谋、言论与帝王心术。
在那些长者的言传身教下,洛永尘相较同龄人确是沉静稳重的多,但常年拘在这一方小院内,心中说是不恨也是不可能的,又因听多了如何拿捏他人的短处这类阴谋诡计,他小小年纪心思就颇多,除了在二哥洛永燃、七哥洛永安与母妃来看他的时候才会露出个笑模样,有了几分小孩的天真无邪,其余的时间内均是一脸阴沉,在他偏殿内照顾的太监与宫女因他邪性的脾气平日里更是战战兢兢不敢多说话,整个院里也只有洛永尘的母妃派到他身边照顾他的奶娘与嬷嬷敢跟他用平常的口气交谈。
先皇并不在意洛永尘的性子会变成什么样,在他看来,洛永尘是要当皇帝的人,就算一言不合就将他殿里的太监们脑袋全砍了,那也是他的权利,因此听说了洛永尘在殿内的一些行为后只是一笑置之并没有在意,但那些太子师不同,当发现了洛永尘有长歪的嫌疑后,几个人凑在一起商讨了一番,最后还是决定在教导之中多说些积极正面的事例,争取将这孩子给拉回正直的道路上来。
但这也只能想想而已。
几次听见那些人在授课中提及一些纯善,在洛永尘眼里却极不合理又愚蠢至极的例子后,他几乎是立即就察觉了那几个先生的意图,并不想与他们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的洛永尘在适当的时候摆出了一副虚心听教的模样,顺利在一个月内变成了待人最为温和有礼的皇子。
太子师们满意了,不再抓着他说那些让人头疼的故事;偏殿伺候的太监宫女们满意了,觉着自己找了个好主子;嬷嬷们满意了,以为小皇子的确是长大了,就连一天只来一趟坐个几分钟的湘妃也满意了,娘家人对子孙的品行要求极为严谨,若是性子让人不喜的话说不定根本就不会认他。在所有人都满意了的时候,洛永尘只云淡风轻地翻过一页书,默然无声。
只有先皇在听了这事后略微一怔,大笑着说了句“此子肖朕”后让那几个大臣别再谈论这些无用的,命他们更加尽心教导九皇子。
除了他们之外,没人知道皇帝从一开始就打算立这名以“生病”为由养在冷宫偏殿,外传到了年纪就会出宫的九皇子为太子,而他们也成了最为忠实的九皇子党,忠实到洛永尘在夺位之争中让他们以欣赏二皇子的名义聚集到洛永燃身边成为二皇子党也心甘情愿,一手将洛永燃推上了皇位。
之后洛永尘被逼出宫,坠崖失忆,被乔村的乔谯所救后性子和善了许多,但除却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