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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多谢掌柜的。”江楼月道。
“客官不必客气。”
既是别人心爱之物,就罢了。江楼月想道。
她活动了一下脖子,近来太奔波了,趁着在此歇歇,出去散散步好了。
晚上,四周有些凄清,江楼月正倚在窗前。是时有人来敲门,她想,这会是谁?此地又无人认得她。
“客官,您在么?”原来是掌柜的。江楼月开了门来。“客官,打搅了,可巧方才东家回来了,我跟他提起您今儿说的事,让我来问问,不知客官想买的是什么花草?”
江楼月顿了顿,道:“是玲珑草,你们东家可愿出售?”
掌柜的道:“请容我去向东家回个话。”
“好。”她觉这客栈东家挺奇怪的。
没过多时,那掌柜又来了,“客官,东家说,若是客官真想买玲珑草,可以明日申时之前去找他,东家就住在那里。”掌柜的指着窗外的一处房舍,就临着客栈,“东家说过时不候。”
江楼月道:“好,我知道了,麻烦你了。”
掌柜的弯了弯腰,“若是客官没有别的吩咐,我就走了。”掌柜自去。
江楼月一边关门,一边想着,这客栈东家确实奇怪。
窗外传来值夜更夫打更的声音,不过才一更天,冬夜寒冷,这座小城里就没多少响声了,还亮着的灯火已不多。
翌日巳时刚到,江楼月就站在了那处房舍门前,礼貌地叩响了门。
开门的是一位头发半白的中年男子,看着像是已年过半百,但她能看出,此人实际上应是四十出头的年纪。男子转身往里走,“客官请进来吧。”这背影看着很有几分苍凉,但他整个人却又很沉静,身上有着跟这座小城相融的气息,平静、安稳。
客栈东家指了指凳子,“客官坐吧。”他给江楼月倒上热茶,自己面前却没有杯子。江楼月看着桌子中央还有三只空杯,此人却没有去拿。
“客官想买那株玲珑草,不知客官知不知道其效用?”客栈东家道。
“解毒明目,辅以爬山藤根,即便是积年的眼疾,也能治愈。”江楼月道。
“姑娘是大夫?”
江楼月看着他,带着几分探究,她此刻仍是一张普通男子的脸,身上亦是男子装束,她自认冬衣厚重,根本看不出破绽来,连喉结她都顾及到了,特意用何南汁涂抹过,有些肿胀,看着跟男子的喉结区别不大,她的声音也并不显女气,这位客栈东家如此就识破了?
她道:“我只算半个大夫。”顿了顿,她继续道,“用毒我倒是更为擅长。”她如此说,留意着对方的神情,他却仍是平静。
客栈东家道:“我可以把玲珑草卖给姑娘,但我有一个条件。”
“阁下请说。”
“请姑娘把玲珑草制成药材再带走。”客栈东家道。
“就这么简单?”江楼月道。
“是。”
“阁下不担心我用来制毒?”
客栈东家道:“我粗通医理,以玲珑草的药性,未曾听闻过谁能将其用于制毒药。”
江楼月不置可否,“我答应了,会将其制成药材再带走,阁下想卖多少钱?”
客栈东家道:“一两银子。”
江楼月的眼睛睁得大了点,这玲珑草虽非什么灵丹妙药,但胜在其稀少,别说一千两银子,就是一万两银子买下来,也是物有所值。
“阁下这是何意?”
客栈东家却露出了自见面起的第一个微笑,“姑娘能用它来治病救人,岂非一件功德?”
江楼月垂眸想了想,抬眼看着他道:“好。”她从钱袋里取了一两银子出来,放在桌上,“我去挖玲珑草时,阁下要不要在旁看看?”
“不必了,姑娘别碰着其他的花草便好。”
江楼月道:“那我这就告辞了。”
客栈东家颔了颔首。
江楼月走到门前,回头看着他道:“我叫江楼月,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客栈东家淡淡地道:“敝姓莫。”
“那就多谢莫前辈了。”江楼月说完,开门走了出去。外头的寒气袭来,她回头看了一眼那扇门,那间并不宽敞的屋子里,竟比外头暖和那么许多。
她回到客栈,跟掌柜的打了声招呼,就去把那株玲珑草给刨了起来,没有损坏半点根须,让小二打来了清水,细细地洗净,挂在窗口风干。
题外话:
亲们猜到这位客栈东家是谁了吗~
………………………………
第一百七十九章 回到南邦皇宫
到了申时,江楼月特意去问掌柜的那位东家在何处,掌柜的说,东家方才来说了一声,又出门去了。
“你们东家出门是采办货物么?”江楼月道。
掌柜的笑道:“不曾,东家是去各地名山大川或是偏僻村镇赏游去了。”
江楼月点了点头,这位莫前辈,虽然奇怪,但也挺有意思的。
玲珑草在窗口飘摆着,水已经沥干,滴落下来的水迹,在窗棂上也被风吹着,渐渐地就干了。她既答应了要将玲珑草制成了药材再走,便且再等等,阳光合适了,就能晒草药,好在玲珑草喜阴,这么风干着也不伤药性。
这座小城小归小,但是所见的人,大多都是笑得亲切又友好,让人不免也回以这样温和的笑容。
一切都是平静安详的。
江楼月再次舒服地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时,已是二月,此时的南邦京城已完全暖和起来,天蔚蓝,柳淡绿,阳光在皮肤上跳动,惬意得很。
赵遣鹿踢到了她身下的躺椅。江楼月并不生气,在阳光下眯着眼,看向他。阳光在他身后成了金光灿烂的轮廓,那一刻他的眼神从未有过的清澈,真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天神。她翻身用手支着头,“你有什么事?”
“没事,看你如此悠闲,我也想沾沾你的光。”赵遣鹿道。
江楼月慵懒地挑了挑眉,“没事的话,你也可以在此晒太阳啊,这整个东宫都是殿下的,谁还敢管你?”说着,她又躺了回去,闭着眼睛享受阳光的暖融。
赵遣鹿看着她阳光下明亮的脸,有点模糊,有点摇晃,他转开了视线,负手而立,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江楼月随即睁开眼,望着他离开的方向,这人怎么怪怪的?
这一趟来回,她确实瘦了一点。加上之前赵遣鹿让别人假扮她,有多少人起疑,她懒得关心。听说此前“她”*病榻,身边事无大小,皆是赵遣鹿亲力亲为,旁人皆言,“她”真不知几世修来的福分,能得太子殿下如此怜爱呵护有加,恩爱得羡煞旁人。
江楼月从一旁的小几上拿了草帽,盖在头脸上。
渐渐地,太阳西斜了下去,她把草帽拿开,睁眼又见着了赵遣鹿,不知他何时坐在自己身边的。
“你有睡着么?”赵遣鹿看着远处的落日道。
“有啊。”江楼月道。
“这样能睡着?”
“当然能,不信你下次试试。”江楼月道,她顿了顿,“不是有木远他们么,你怕什么?”
“对啊,我怕什么呢?”赵遣鹿道,像是在问他自己。
江楼月越发觉得他不对劲,但不知他这是怎么了。
“三皇兄近来可好?”江楼月问道。
“照旧。”
连暮色也渐从远处沉落下去,花园里的光线变得黯淡了不少。江楼月从躺椅上坐起,拉了赵遣鹿的袖子,“走,吃饭去。”她微笑着,眼中似深藏着星光。
园中三处不同的角落里,三道黑影一闪即匿,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在南邦,好多人都背地里议论这位太子殿下是杀人不眨眼的妖魔,没有人知道,真的魔正在一点一点蚕食这个妖魔的生命。假如到头来连命都没有了,那个位置,争来何用?
他很美,这对于一位战场上的将军来说绝不是优点。又翻过了一个年头,他的皮肤更加苍白了,病发时淡如金纸,全身失去的血色,不知哪里去了,是否都染成了天畔如血的晚霞?
整个东宫都飘荡着一股淡淡的熏香,不与任何芬芳相融,不与任何气味相冲。
“如何,这味道可习惯?”江楼月盖上香炉的盖子,看向赵遣鹿问道。
他细细地嗅了一会儿,竟觉得胸中那种滞塞的感觉减缓了一点,不由看向她。她只微微笑了笑,从地上站了起来,“我以前给你诊过脉,你忘了?有病就要治,别拖着。”
“我每天都在喝药。”赵遣鹿道,说完才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