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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夫人一出场,融铸的话就更少了,仿佛只是陪着融夫人宴请华耘一般。
融夫人示意华耘落座后道:“雍儿特意来信说,你十分喜爱迦南吃食?可是真的么?”
华耘道:“正是。雍弟有一次在迦南学院宴客,座中所食,看样子都不甚稀奇,但入口却极鲜美。从那时候起,晚生就喜欢上了迦南吃食,顿顿都离不开了。”
融夫人笑了,一边抬手示意仆人们斟酒,一边道:“这真是极难得的。一般富贵之家,都看不上迦南吃食,觉得迦南吃食太过粗鄙。你是世代豪奢之家出身的富贵公子,没想到还能吃得惯迦南土菜。难得,难得。现在是在咱们自己家里,你就随意些。你既与崖儿、雍儿情投意合,亲如兄弟,那你到了家里来,就不是宣旨特使,而是我们的家人了。”
“谢谢郡主。那我可要大快朵颐了。哈哈哈”在这一刻,华耘仿佛是一个开怀的孩子一般,天真可爱,率性真诚。融夫人也很高兴,亲自给华耘夹菜,介绍每一道菜的名字和做法。华耘吃的津津有味,还时不时询问一些制作的细节。乍看上去,还以为是一个离家多年的孩子回到家中,与母亲对话的样子。
一盘不知名的迦南海螺吃完了,华耘意犹未尽,道:“郡主,您这一盘海螺简直是人间至味,晚生从未品尝过这样的美味。能不能再赏晚生一盘?嘿嘿。”华耘的表情就像是一个害羞的顽皮孩子在向母亲索要吃食一般。就连一贯严肃的融铸看了,也颇感温暖欣慰,大笑起来。
融夫人高兴极了,拿起帕子,擦了擦华耘脸上沾着的汁水,道:“你娘可真是有福气,生了这么一个晓事贴心的儿子,还不知道她有多幸福开心呢。你可不知,我生了三个儿子,却没有一个像你这样能和我贴心说话的。我可真是羡慕你娘。我要有这么个儿子,还不知道怎么疼你呢。”
华耘忽然起身,跪了下去,道:“郡主若不嫌弃,就收晚生做了儿子吧,晚生一定像孝敬自己的娘一样,孝敬您和融世叔。”
融夫人欢喜的直拍手,上前搂住华耘的头,轻轻抚着道:“那我可真是太有福气了。白捡了这么一个好孩儿。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就收你做义子,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孩儿了。”
“义父大人在上,母亲大人在上,请受孩儿一拜!”华耘调整了一下跪姿,朝着融铸和融夫人的方向,按照家礼,端端正正磕了三个头。而且,华耘的话说的巧妙极了,对融铸和融夫人的称呼采取了不同的称呼方式。他按照礼节,称呼融铸为“义父”,因为毕竟融铸与华耘之父同为朝臣郡守,直接称呼其为“父亲”,则太过谄媚失礼。同时,他将原本应该称呼融夫人的“义母”直接改为了“母亲”,这是完全以家礼处理的意思,也是自己全身心喜欢融夫人一家的表示。这个小小的称呼上的调整令融夫人浑身舒泰。
融铸笑道:“很好很好。快起来,快起来。”
融夫人道:“我的儿,快起来。我欢喜的很呢,欢喜的很。”
华耘站起来,依偎到融夫人怀中,像个撒娇的大孩子一样,道:“孩儿欢喜极了。孩儿早就将崖弟、雍弟视作自家兄弟了,如今,真真正正成了自家兄弟了。”
融夫人拉着华耘坐到自己身边,道:“耘儿,你这次来,是有差事的,不能多逗留,在泰罗多也就几天的功夫。这几天,你索性就住在郡守府吧,娘好好让你尝一尝迦南土菜,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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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蓝瞳喜饶 第九十一章 泰罗多(三)关于逄简
华耘道:“孩儿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母亲,孩儿就住在崖弟原来住的地方好不好?”
融夫人道:“有何不可。耘儿,这是你的家啊,你愿意住到哪里,就住到哪里啊。”
华耘道:“谢谢母亲大人。”
华耘边说边吃,道:“义父,母亲,您们可不知道,不单单是孩儿,就是妫水郡王殿下也都十分喜爱迦南吃食呢。自从妫水郡王殿下吃过一次迦南吃食之后,也是念念不忘、赞不绝口的。这一次,孩儿要多带些迦南的庖人回去,一些留在孩儿自己的府中,一些送给妫水郡王殿下,日后也好照顾王妃妹妹的饮食。”
这就是华耘的聪慧和体贴之处。华耘所说日后照顾融湫饮食云云,倒还在其次,难得的是他自然而然的将妫水郡王主动提了出来。华耘明白,此时此刻,融铸夫妇最想知道的,并不是融崖、融雍,而是融湫即将嫁给的妫水郡王逄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融铸夫妇作为长辈,更是作为臣子,是不应该主动开口询问皇子的情形的。尽管,这个皇子即将成为自己的女婿。当然,融铸夫妇之所以不敢直接开口询问,还因为他们和自己并不亲近,不敢贸然涉险过问。
华耘因此借机将话引到妫水郡王身上,以便于融铸夫妇接上话。融夫人看了一眼融铸,接着道:“难得妫水郡王也如此亲民。看来妫水郡王也是很容易相与的了。耘儿,你与他也颇为相熟么?”
华耘道:“孩儿与殿下一见如故。妫水郡王殿下虽然贵为皇子和郡王,但待人十分谦和,性格温润如玉,是极其好相与的一个人。”
融铸罕见的插话道:“如此说来,妫水郡王是个文弱书生一样的人了?”
华耘听的出来,融铸并不喜欢文弱书生。
“义父,这倒不是的。”华耘道:“都怪孩儿说的不清楚,害的义父误判了。义父,母亲,妫水郡王殿下格局瑰伟弘大,非常人所能比。而且,殿下品味高洁、雅量高致,是豪气、雅气、王气兼具的人中之龙。容貌十分英俊,而且颇有英气。那股子英气和崖弟倒是有些相像的。身量呢,比孩儿还要略高一些。有一句有点僭越之嫌的话,孩儿在义父和母亲前面前才敢说,家父曾经说过,陛下诸子虽然都非凡品,但妫水郡王却是其中最为出色的。融湫妹妹好福气呢。义父和母亲得了一个乘龙快婿。”
融夫人道:“陛下的皇子,确实教养的都很好。有一些,我们倒是见过的,只是妫水郡王殿下因为诸多缘故,从未见过面,以前甚至都没有怎么听过他呢。”
之所以如此,是有缘故的,最主要的是因为逄简的生母地位卑贱,所以逄简一直都十分低调,几乎不为外人所知。但这个缘故,融夫人是不便说的。
华耘接着道:“这也是妫水郡王最令人佩服的地方。妫水郡王为皇后娘娘抚养长大,在诸皇子中最为皇后娘娘所喜。宗室中人都知道,皇后娘娘对妫水郡王的宠爱,甚至远超皇后娘娘亲生的嘉荣郡王殿下。陛下对妫水郡王也极为宠爱,所获赏赐和嘉奖,远超其他皇子。但妫水郡王从不恃宠而骄。也正因如此,妫水郡王在陛下子嗣中虽然岁数是偏小的,但是威望却极高。”
融夫人道:“这倒是有些难得呢。”语气中隐藏着有些怀疑华耘言过其实。
华耘道:“比如说吧,窦昭仪娘娘生的馥皊公主,是陛下唯一的公主,自小就备受陛下、皇后娘娘、窦昭仪娘娘的宠爱,无人能够降服,就连陛下和皇后娘娘都拿她没有办法。但这个馥皊公主却唯独对妫水郡王言听计从。这个是孩儿亲眼所见的,绝无虚言。还有一点,就拿孩儿自己来说吧,孩儿年幼,虽然见识有限,但同龄人中,让孩儿宾服的,只有两人,第一是崖弟,第二就是妫水郡王殿下。”
融夫人欣慰的点着头,道:“哦。这就好,这就好。”
融铸道:“毕竟还是一个不满十六岁的孩子,马上就要就藩去妫水郡国,不知能不能胜任呢。”这是在问妫水郡王的才具了。
华耘道:“义父,孩儿以为,以妫水郡王殿下的才具,肯定能胜任的了的。殿下虽然年纪轻,但见识之宏远深邃、遇事之果决深沉,绝非他人所能比拟。孩儿有幸,能够经常与殿下见面并请教,殿下对政事、民情、史事,都颇为用心,而且也颇多真知灼见。家父也曾与殿下有过几次会面。家父认为,妫水郡王殿下的见识,就是那些资深朝臣恐怕也比不了呢。陛下英明,深知妫水郡王殿下,所以才打破十六岁才能就藩的规矩,让殿下不满十六岁即赴妫水就藩。这是陛下对殿下的恩典,由此也足见殿下才具之出众了。”
融铸微微点点头,道:“很好。”
华耘又详细说了些逄简的日常琐事和对一些政事的观点和看法,以此让融铸夫妇尽量充分的了解逄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