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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烟芜叫宝伞做了几道开胃的素菜,香辣蕨菜、酸辣藕丁、斑斓袖和清炒冬笋,稍微比平时多放了些辣椒,再加上一碗鸡蛋羹。四菜一汤提进长平宫,皇上吃了个精光,根本不像没胃口的样子。
这就奇了,皇上到底哪里不对付,怎么弄出一副无病呻吟的模样。
傅烟芜左思右想,想不出个所以然。
皇上是男子,不容易被催眠;皇宫里又对她的梦卜有禁制,她的灵魄进不去;问皇上,皇上又不肯说实话,这下真把她给难住了。病人不配合,怎么治病呢?何况,皇上时不时还误导她,连哪里不舒服都遮遮掩掩。她又不能说话,只能靠写字交流,那才叫一个费劲。
傅烟芜呆呆望着窗外,她可以不在乎大国师之位,但是不能不警惕上一世的灾劫重现。如果秦彻在就好了,他随便递过来几个细节,她就能顺藤摸瓜,摸到关键处的奥妙。
思量半天,她决定去园子里走一走。游馨儿一直住在她先前的那个碧纱橱,颜欢不方便时常往松鹤堂跑,便在东园里辟了一块地方种药草,以便教习。这个时候,两人应该在药田那里。
去了发现,三个人都在药田里蹲着身子。除了颜欢师徒俩,还有明月这个跟屁虫。
“芜姐姐,你来了。你快看,咱们园子里居然好多花啊树的,都可以当药用呢。”
傅烟芜点了点头。
应无伤抬头望着这个小师妹,问道:“三小姐是来找我的?”
烟芜递过去一张纸,纸上写着:夫子可愿意随我进宫治病?
应无伤眼底划过一丝异样的光芒,瞬间那抹异色又隐去。“请恕在下不能从命。先师曾有令,终生不得与皇室中人打交道。”
傅烟芜露出疑惑之意。
颜欢解释道:“三小姐,我师父被人所害,害他的人与皇室有割不断的联系。还请三小姐见谅。”
游馨儿见傅烟芜面带忧愁,软软求道:“夫子,若是能帮忙,你就帮帮芜姐姐吧。”
傅烟芜拉住馨儿的手,微微摇头,表示不可。
颜欢身负师命,自己又何尝不是,怎可强人所难。看颜欢的样子,貌似还背着血海深仇,不知道又是怎样一个惨痛的故事。
傅烟芜黯然离去,馨儿的眼神也熄了神采。应无伤看着手中的小铲子,心道:小师妹,对不起,我不能进宫。师父曾反复叮嘱,让我不要为皇室中人占卜,我不听,才导致如今要隐姓埋名。以后,我会听师父的话,行医救人,不问他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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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不度回到云州后的第三天,云州果然下起了大雪。一连下了两天两夜,整个云州变得银装素裹。云州百姓从没见到大雪,都啧啧称奇,喜笑颜开。关不度的心情却如雪花一样,纷纷扬扬,遮天蔽日。
那位邹先生的话应验了其一。那么,关于西南方向出现帝星的推测,会不会变成被验证的其二呢?不知道尚书令梅大人,会不会将这个消息告诉给皇上。
又过了几日,关不度收到傅烟芜的书信,这封信让他辗转反侧。
三小姐在信中说,秦彻是与她一起开了朴居的东家,两人有几分交情。现在她受太后之命,要替皇上看病,需要秦彻帮忙,希望他能看在侄女的薄面上卖一份人情,将秦彻放了。
关不度惊讶万分。他这个侄女的做派好生叫人意外。一是丝毫不顾男女之防,二来,对他可谓推心置腹,一上来就是实打实的心里话,没有半点遮掩。虽不清楚她是如何知道自己将秦彻关起来的,但是,这个侄女对自己的信任可见一斑。
什么叫她治病需要秦彻帮忙。秦彻不过是个武夫,又不是大夫,能帮什么忙?无外乎就是能提供皇上身边第一手的信息。
皇上这病莫名其妙,只怕是朝中有异动。这个侄女能透过现象看清本质,莫怪能被不念大师看中。
念及此,关不度决定结了这份善缘,何况,她还是明月的师妹,明月还需要她多加看顾。
当天下午,高今便进了那间牢房,让人解开秦彻身上的镣铐。
“秦大人,得罪了。现在,你可以走了。”
秦彻有些恍惚。“杀婴案查清楚了?”
“没有。是有人向将军求情,将军同意放了你。”
“谁?”
“傅家三小姐。”高今的脸上并不好看,说话也不好听。“就算你有贵人相助,也不代表秦广没事了,我还是会继续查下去。秦大人,你好自为之吧。”
高今扔下一包碎银子跟一身厚衣服,头也不回地离开地牢。
秦彻走出刺史府,心头浮上一层挥不去的茫然。再看到白茫茫一片大地,胸中莫名悲怆。不过三年,却好似历经沧桑,连天地都变了。
他重重踩进雪中,大雪没至膝盖,刺骨的寒意一阵阵上涌,他才有了活过来的感觉。腿会冷,是真的重见天日了。他回过头,只见一行脚印从刺史府延伸出,印在广袤的冰天雪地里,渺小又分明。这是他过去三年的痕迹。
“主子,你……”是崔嬷嬷,在刺史府外蹲守多日,瞬间激动得飞身而至。
秦彻愣怔了许久,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主子失踪了,暮影让奴婢过来查探消息。”
秦彻想问她为什么没跟着三小姐,想到自己是傅曼烟救出来的,那她自然该是安然无恙,便息了念头。“启程回京。”
崔嬷嬷正要准备去马市买马,忽闻:“等等,先去收一些辣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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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秦彻归
秦彻没有买马,而是买了辆马车。马车载着他跟崔嬷嬷,还有一箱辣椒,慢悠悠往洛京驶去。
崔嬷嬷将洛京的各种动向逐一汇报,秦彻默默聆听,听到皇上生病,面上也不显一丝异动。直到崔嬷嬷说三小姐让她回京偷东西,秦彻才后知后觉“哦”了一声。
崔嬷嬷终于察觉到主子的不对劲,好像迟钝了许多,不由担忧问道:“主子,你是不是身体有恙?”
秦彻摆了个手,“继续说。”
“还有就是,暗卫流失了很多,大多都调进明卫里了。”
崔嬷嬷汇报完后,秦彻始终一言不发。崔嬷嬷便起身揭帘,跳到了车夫旁边,将车夫吓了一大跳。秦彻独享整个车厢,终于肯对自己承认,他的失落,更多源自傅曼烟将他救出来。
三年里,他在牢中有大把时间思考。义父可能是个刽子手,他失落;
皇上不曾派人营救他,他失落;
他不如自己以为的那般了不起,他失落;
可最让他失落的,是此刻重获自由。他并非凭借自己的力量或智慧逃出来,而是因傅曼烟的故交身份被释放。
三年里,无数次归心似箭,而今,近乡情怯。他甚至有些希望,这马车永远不要抵达洛京。因为,一旦抵达,他便要面对自己无能的事实。
她变哑之时,他没能保护她,这次,反而还要她伸手搭救。他不知,回去该如何面对,变成恩人的她。
任凭秦彻在心中做了万千种设想,到了朴居时,仍觉忐忑。傅烟芜跟何秉心等人正在朴居商议最后的店铺扩整方案。
秦彻推开虚掩的院门,缓缓走完前庭的甬道,立在前厅门口,何秉心的声音飘入耳中。暮影最先唤道:“主子,主子”。
“秦东家回来了。”众人忙不迭围上去,个个神情激动。
秦彻扫视众人,猝不及防,那个三年未见的小人儿闯入眼帘。她有十一岁了吧,长高了,五官端容俊秀,面孔不再像个孩子,只有眼神依旧清澈。
傅烟芜见到秦彻毫不惊讶,侧头看着抬进去的一箱辣椒,微微露出喜意。
没有过多寒暄,众人都退至右边那间院子。厅内只剩下秦彻跟傅烟芜。
三小姐颔首低眉,安坐一隅。以为秦彻会说点什么,久久等不到他开口。便拎起腰间的竹刀,写道:能否向内侍打听皇上的情形,最好能在宫外会面。
秦彻接过纸条,转身而出,动作迅疾如风。烟芜眼睁睁看着一团灰影消失在眼前,半晌才明白过来,他不高兴。
烟芜连眨两下眼,不高兴,为什么不高兴。
估摸秦彻那边还要些功夫,她便继续跟何秉心敲定装修事宜,然后让檀香将偷东珠的打算详细说给崔嬷嬷听。
一番计议之后,傅烟芜从袖口掏出秦彻的生辰八字,伸出手指按了上去。凝神静气不久,灵魄便飘到了秦彻所在的一品居。秦彻同内侍大首领涂青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