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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鱼的哭声渐渐听不见。傅曼烟忽然感到悲凉,自己的命运,因为木鱼一个不小心就改变了。
事已至此,无可再悔。
她的好二叔翻腾不出什么浪花。二房以后只能靠月例银子生活。若还想过以前的滋润日子,就花自己的私房钱吧。
傅芸和金鱼的死因不明,她也想了。现在查不到凶手,不代表以后查不到。等到她学成占卜之术,说不定就能手刃仇人。
傅瑾很快就会抬进湛王府。不念大师说,这一世已经改变,湛王短时间内不可能起兵。
因为上一世,湛王爷带的那支军队,就是两万飞燕骑。飞燕骑如今归到五城兵马司,湛王怎么都不可能调动得了。
那么,傅瑾这边暂时也算安全。
是啊,一切都妥当,她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离开。
不妥当的,只有她,跟她夭折的初心。
秦彻到底在哪呢?
秦彻此时离洛京也不远,只隔了上百里路,就在洛京南边的定州。
自从上次与傅曼烟在南城那间院子一别,当天夜晚就收到定州的密信,有人在定州发现了两名雪花卫的小喽啰,王七和薛四。这两人正是在秦广死之前跟着一起出的京。
秦彻一直觉得义父的死不寻常。
义父从前多少危险都过来了,却突然死在出京的路上。尸体最后是雪花卫送到秦家。
他一直暗中查访,找了三年都线索全无。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有可能知情的两人,他不得不亲自去定州。
谁知,这两人口风极严,怎么严刑拷打都不松口。
一晃眼就在雪花卫定州的分点僵持了小半月。薛四和王七早已经皮开肉绽,没有半分像人。
炮烙之刑向来是审讯的利器,他们的皮肉都被烫焦,烤肉的“滋滋”声叫人不忍听闻。
两人却依旧缄口不言。
秦彻的耐心即将告罄。他心底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洛京可能会出事。或者,是她出了事。
可他现在不能走。皇上那边还在催着找应无伤,分不出那么多人查义父的死。
眼前的事情很明显,义父的死与这两人脱不了干系。他们紧咬牙关,只是为了保住后面的谋划之人。
秦彻心底的焦虑层层堆积。不能再耗下去了。
他走进地牢,看上去如同煞神:“说,谁指使的?”
那两个跟死人一样,没有丝毫动静。
“最后问一次,你们说不说?”
秦彻狠戾的声音回荡在地牢里,地牢霎时间鸦雀无声。
两名暗卫疑惑地互相对望,还从来没见大首领如此动怒过。
今天,这是怎么了?
“生火。”
暗卫惊了。这是要将他们丢进瓮里,放到火上烤。
“火瓮”之刑用得极少,一般人都用不上。看来,大首领是急了。
有人将布塞到两个犯人的嘴里,防止他们咬舌自尽。
柴火越来越旺,两人嘴被堵住,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他们再怎么叫,外边也听不到。
薛四开始用力顶撞瓮盖。
“咚——咚——”撞击声越来越大。两个人都用力顶。
约莫过了半盏茶,秦彻昂了一下下巴。
两名暗卫揭开盖子,取下他们口中的布团,问道:“肯说了吗?”
薛四有气无力道:“是,是穆首领。”
两名暗卫大惊失色。
穆首领害了秦首领的义父,这样一来,雪花卫明暗两家岂不成了敌对。
王七听到薛四招供,心痛欲绝,大喊道:“你,背叛大人,我化成厉鬼也要找你。”
没等边上的暗卫反应过来,他用尽全力咬断牙根,一大口血堵住气管,没多久便断了气。
薛四羞愧不已,仰头大哭:“大哥,我对不起你。你先走一步,弟弟随后就来。”
然后,他毅然看着旁边的暗卫,“你们杀了我吧,我已无颜苟活。”
暗卫看向秦彻,询问他的意思。
薛四又道:“首领大人,能说的我说了,求求你,杀了我吧。秦首领不是坏人,穆首领也不是坏人,我将两个都害了,我有罪,我该死。求你成全我吧。”
秦彻知道再问不出什么,摆了下手。“给他个痛快。”
转身便走出地牢,牵了匹马往洛京方向奔去,心中念道:烟儿,我回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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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秋意浓
深秋的大丰安稳静谧,不念大师口中的上一世终于有了变数。记忆中的灾民遍地、满目疮痍,换成如今的风调雨顺、百姓欢喜。
当他知悉大理寺卿换人、飞燕骑编成五城兵马司的消息,他心中的愧疚终于减轻几分,身上的伤也好了许多。只是,仍旧不能肆意使用卜术。那天对蕊儿读心,后来嘴角就溢出血,以至于皇上都吓到。
快了,快了。
望着满眼金色的寒山寺,不念大师心中渐安。三小姐,也该来了。
忽然,一阵水花声打断他的思绪。
小沙弥明月朝水池扔了块石头,池中的鱼群惊得四处游走。
“明月,你在做什么?”
小沙弥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呐呐道:“师父,徒儿只是跟它们玩一下。”
不念大师长叹一声,“唉――”。这孩子只不过是寂寞。
“师父因何叹气?”
“为师即将闭关两年,你可要爱惜山中生灵,勿再调皮了。若觉得无聊,你就去山下同那些孤儿玩耍。”
寒山下有大片药田。照看药田的是不念大师时常接济的村民,大师收养的孤儿大多寄在这些农家。从前,应无伤也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明月心中的郁闷随即一扫而光。“师父,你终于同意徒儿下山了啊?”
“嗯,只是要记得,万物皆有情。爱护小动物,就是爱护我们自身。”
不念大师之所以对明月不放心,是因为明月小时候喜欢到山中打鸟抓兔子,教训了好几回都不能全部改掉。
只是,明月毕竟不是真正出家人,大师不好对他过多苛责。
明月一心想跟他学武,从前还能教他一些防身的功夫;现在,则只希望他平平常常,像个正常的孩童一样,欢欢喜喜。
他两个徒弟,一个有名无实,一个有实无名。上一世,明月被应无伤害死;这一生,他要让三小姐替他清理门户。
他自己,终归下不去手。
想到这,不念大师打起精神,也该去准备送给新徒弟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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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荔枝被抬回二房之后,二房那边真的安分许多,悄无声息。
傅曼烟觉得她的好二叔好二婶,还真是不堪一击。
收拾完纸老虎,她心底开始预习离别。和秦彻的永别。
九月二十五是她的生日,所有人齐聚朴居。吃完这一顿,明天这一大帮人就要各奔东西。
宝伞是哭着炒的菜。菜上桌时,那双眼睛已经肿成核桃。
这桌菜做的实在有失水准,不过大家食不知味,根本没吃出来。
老太君受不得这个场面,只略微动了几筷子。
等到宝瓶几个唱歌时,老太君又是好一阵心酸,便先回了府。
哭过笑过闹过之后,分离还是会到来。
傅曼烟不想分别的时候悲悲切切,便说起朴居和丫鬟们的安排。
她一条条写,檀香一条条念。
“左边院子买下之后,前院不动,只将后院打通。等我从寒山寺回来再修整。”
“冬天生意不好的话,左边的院子就卖包子、卖粥、卖面条或者卖馄饨,价钱实惠些,卖给老百姓。”
“双儿,你好好照顾萱草。萱草,你要安心养身体。等我下了山,你就到琉璃院跟着我。”
“宝幢拂尘,没有银子了记得写信给檀香。”
“秀儿绿柳,帮我多盯着几个庄子,日子会清苦些。”
“宝瓶玉印如意,跟着胡姨娘好好学古琴,等我回来弹给我听。”
檀香念一句,哭泣的声音就重一分。
拂尘哭得最厉害,小姐还是那个全世界最最好的人,小姐没有变。
“还有什么我忘记的?”
宝伞揉了揉眼睛:“小姐,没有辣椒了。怎么办?”
傅曼烟立刻打了个激灵。对啊,这件事情忘记了。
怎么办,秦彻还没有回来。
春喜忽然道:“元王爷府里有辣椒,那晚我跟老太君吃的菜里面,有一道菜是辣的。”
傅曼烟吃了一惊,原来还是有人知道辣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