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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芜觑了她一眼,有心安慰,但想到其中的复杂,又觉无从安慰。
馨儿开始知事了,颜欢的过去太神秘,加上明月,就是一出三角恋。现在说什么都嫌早,只能顺其自然。
“芜姐姐,你和夫子是要去做什么啊?”
烟芜写道:准备捉鸟的工具。
馨儿很是失落,这么有趣的事情夫子都不叫她,却和芜姐姐一起去。尔后,又是沉默。
颜欢先在市集买了两只鸟笼,一大一小,然后赶着马车到了南郊。他一下车就直接在一片野林子里当起砍伐工人,砍了些柳条、竹子、藤蔓,还捡了些秸秆。
“夫子,你砍这些是要做什么用?”
颜欢没有搭话,馨儿闷闷走回烟芜身边,只觉夫子对她好冷淡。
烟芜凝神看了片刻,暗叹大师兄好手艺,三两下功夫,颜欢就编出一个镂空小竹匾,然后用竹片绑上藤蔓,弯成一张小弓。最后,用柳条和秸秆将小竹匾和弓连缀到一起。
“这是捕鸟器。”
游馨儿一听甚是好奇,遂抛却心头落寞朝当中走过去,想看得清楚些。
颜欢从附近的树上取下一条毛毛虫,挂到竖起的竹片尖刺上,接着将捕鸟器找了一处枯叶堆积处安置,再洒上些碎米粒,招呼烟芜和馨儿离远点。
三双眼睛都盯着那特殊的捕鸟器,一眨不眨。一时林中只闻鸟儿啁啾,和鸟儿擦过枯叶的窸窣声。
不知道安静了多久,一只黑麻雀飞了过去,在枯叶堆上觅食。
馨儿紧张得揪住烟芜的手腕,使出的力气还不小。烟芜低头瞥过去,馨儿另一只手正抓着颜欢的手腕。颜欢约略是顾忌惊走那只雀儿,皱着眉头身子却没动。
可惜,那麻雀跳了两圈就飞走了。
馨儿失望得松开手,颜欢暗自呼出一口气。“捕鸟得看运气。要不,你们先回去。”
馨儿瞧瞧烟芜,道:“我们再看一会,一只鸟儿还没抓到呢。”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一只山雀落到枯叶堆上,冲着那条白软的虫子跳过去。只听“咔嚓”一声,柳条一弹,原本竖着的小竹匾扣到地上,山雀被困住了,在匾里使劲扑腾。
馨儿拊掌道:“抓住了,抓住了,夫子好厉害。”
烟芜以为颜欢只是试验这个捕鸟器,但他并未将山雀放生,而是扔进鸟笼。烟芜便有些困惑。
馨儿也道:“夫子,把它放了吧,看它的样子惊惶极了。”
颜欢只看着烟芜,道:“山雀是啄木鸟的亲密伴侣。”
烟芜一回味,既然山雀是用来吸引啄木鸟的饵,那方才那只麻雀过来,颜欢怎么不松开馨儿的手。原来,大师兄对馨儿并非无心。有时候,人的身体比心诚实。如果是这样,馨儿跟大师兄也不适合常待在一处了。
馨儿却没听懂。“山雀跟啄木鸟是亲密伴侣,这是什么意思啊,夫子?”
颜欢却不再多言。馨儿失望无比,低头道:“我先回去了。芜姐姐,可不可以借用下拂尘?”
烟芜也站起身,牵过馨儿的手,一起朝马车方向走去。
馨儿抬起头,眸中满是惊喜。“芜姐姐,你跟我一起回去啊?”
烟芜点了下头。
“芜姐姐真好,馨儿最喜欢你。”说完,游馨儿又变回那副不知愁的天真模样,让烟芜看得有些心疼。
拂尘轻抽了一下马鞭,马儿在一阵嘶鸣后跑起来。馨儿掀起车帘,颜欢仍蹲在地上,只能看到一团青色的背影。若有所思一阵,问道:“芜姐姐,拂尘不是会飞吗,夫子为什么要那么辛苦抓鸟。”
因为要抓的不是普通的啄木鸟啊,还不知道那鸟有没有毒,能不能用手碰。
但烟芜不能将实情告诉她,写道:拂尘不肯抓。
“哦,这样啊。”馨儿撇了下嘴,“芜姐姐,你说夫子是不是找到他的仇人了?”
烟芜有些讶异,馨儿是怎么得出这个推论的。
“夫子对我冷淡好多,我觉得夫子像是藏了许多心事。芜姐姐,你是卜算子,你能否,能否帮我算一算?”
烟芜放在竹刀上的手一顿。然后写道:有没有夫子用的东西。
馨儿急忙掏出一本书,“这是夫子编的草药图。”
烟芜将手指放在书皮上,闭眼没多久,灵魄就落进方才的林子中。心道,怎么感觉有点像偷窥呢。
说起来,馨儿还真的提醒了她。她一直觉得大师兄身上埋藏着许多秘密,却从未想过用梦卜的法子去探探底。今天,倒是可以试一试。
烟芜的灵魄安然打量颜欢,反正他也看不见。
只见颜欢跪在地上,看着鸟笼里的山雀一动不动。这个姿势持续了很久。烟芜忍不住吐槽,大师兄真适合扮演木头人。这种静止的场景实在太无聊了,没对白没动作没表情,傅烟芜急得到处乱飘起来。
最后实在是看不下去,乖乖回到肉身里,摇了摇头。
馨儿失望地道:“卜不出就算了,谢谢芜姐姐。”
一直跪地神游的颜欢动了,他望向天空。天空被树冠横陈出的枝条切割成零星碎片,失却苍穹往日的高远辽阔,跟他方才编织的小竹匾一样,满是漏孔。
“是你吗,你也回来了。”
颜欢只说了这一句。林中再度恢复寂静。
回府的时候,夜已过半。他拎着两个鸟笼,一个装着山雀,一个装的竟然是只猫头鹰,浑身乌黑,只头上点了一抹白毛。也许是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只猫头鹰全然看不出在林中的自在威武,一对鹰眼上下扑闪。(未完待续。)
………………………………
144 风水禁制
傅烟芜暗暗称奇。猫头鹰应该很难抓的,颜欢这都能手到擒来,还真是个能工巧匠。
山雀是诱饵,猫头鹰是杀手。准备工作齐活了。
可是隔天,杨胤并没有到安平侯府来叫人。
烟芜让拂尘去了一趟大理寺,才知道平国公府竟然拿出了一张免死金牌。
也就是说,无论那些死士结果如何,王钦都可当成无罪。所以,杨胤大人的意思是,那些死士也没必要寻了。毕竟,大理寺每天待处理的案子也是很多的。
烟芜听完拂尘的汇报,深感失算,但她没有一味自责。王家树大根深,的确不易扳倒。
也是她不够心狠。金书铁券可免子孙一死,却免除不了谋逆之罪。但给王钦安上谋逆罪,牵扯的人就太多了。谋逆大罪夷三族,她实在不想殃及无辜。
王家暂时动不了,梦中那只啄木鸟得尽快解决。傅烟芜跟颜欢决定按照计划行事。
颜欢从农户家借来一条黄狗,让黄狗在琉璃院那堆残物中嗅了嗅。残物都是那些死士身上掉下来的,有面罩、碎布条,还有周洪的特制小弩。
黄狗循着气味,将三人带到芒荡山中。冬天的芒荡山看上去依旧翠绿,却绿得萧瑟。人站在湿气深重的山中,只觉树木掩映,渺渺茫茫。
三人一犬踩着枯叶拨开荆棘,从满地灌木和植被里开辟出一条路。人刚走过去,来时的路即告消失。当路过一片枸树林,傅烟芜觉得熟悉,她跟秦彻三年多前曾来过这里。还有一大块支离破碎的塌陷山地,秦彻嫌她动作慢搂着她飞了过去。
绕了一大圈后,黄狗对着一大片爬山虎狂吠不止。看来,那些死士的气味消失在这里。
冬天的爬山虎叶片所剩无几,变成无数根枯藤悬在山岩上,枝枝蔓蔓。
颜欢四下张望了一番,脱口道:“将此处的禁制去了。”
烟芜摇了摇头。
颜欢似不敢相信,质问道:“你不会这个,《葬书》你没读过吗?”
烟芜又摇头。
“《葬书》里说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这是风水里最浅显的道理。拂尘,将绿萝和爬山虎全部砍掉。”
拂尘随即飞身踩上岩壁,刷刷生风地舞起剑来。
颜欢似乎在有意教导。“这些植物就是藏风所在。”
烟芜侧耳聆听,有水滴声,水藏在哪里呢?
“水藏在岩石缝隙,还有山岩凹陷处。水来土掩,懂了吗?”
烟芜有些无语,那岂不是还要挖土。却听颜欢道:“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
果然,颜欢半刻钟后抱着一包泥走过来,将地上简单打扫了一番,用三块石头垒成个小灶,点上火,再将那包泥土散在石头表面烘烤。
“这泥土里也有水,需要先除水才能用来掩水。”
烟芜自觉捡了几根小树枝,塞进石头下面添火。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