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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平早就今时不同往日了,那里还敢招惹这等滚刀肉一般的人物,最后一点儿残留的酒意都吓没了,忙自收了摊出去的手脚回来,悄悄儿的将自己缩成一小团,无声无息的挪进了不易察觉的暗处去。
胡癞子原是走在洪大身侧的,两人细细碎碎的边走边说些闲话,走到杨平躲藏的那个巷口附近,胡癞子却是停了下来,只摆手说自己有点头晕走不动路,要暂且歇歇。
洪大也只得跟着停下来,口内抱怨道:“癞子,你今儿也是喝太多了”
胡癞子却是呵呵笑道:“那是我高兴呢难得咱们哥俩能挣这么些钱,跑跑腿就到手的钱可比那些个追债折腾个半死的好挣得多要是常有这样的好活计就好了”
“你倒是想得美这等老鼠掉进米缸里头的好事,也就十年八载的才能见着一回”洪大也被胡癞子引得笑起来,声音也不自觉的拔高了一点,“那有那么多寻人跑腿打听消息就能有钱挣的好活计那些人看着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人,满脸的萧杀之气,不过倒也是大方,咱们今儿也没找着人也没给他们什么有用的线索,居然一出手也给了咱们二两碎银子”
“管他们是不是好人呢,只要肯给咱们钱,咱们理会那么多做什么”胡癞子满足的打了个酒嗝,“这大概就是说书先生口里常说的那什么江湖人士吧我还隐约听见他们说什么神教什么教主之类的,是不是就是咱们这附近那什么黑木崖上的那个呃,倒是一时记不起来叫什么名字的什么教派的吧”
洪大思量了一回才答道:“好像是叫什么日月教吧我倒是听过县衙里头的刘捕头零星说过那么一两嘴的。刘捕头那时不是还说,这些所谓的江湖人士,通常都不愿意招惹官府中人的。也许这就是那些人为什么砸后咱们哥俩跑腿找人的缘故了,想来是他们自己不方便在官府眼皮子底下做这些打眼的事情。也不知道他们要找的那对母子是得罪他们什么了。”
胡癞子也对此甚是好奇:“说的也是,这群人就是那样古古怪怪的,说他们不是认真找人吧,他们又肯出大价钱四处找咱们哥俩这种当泼皮的去估摸;说他们要认真找吧,名字都没有,就只说是找个两岁上下的孩子和个二十上下的孩子娘,再多问句就只说孩子娘右边脖子上有颗小红痣,找着有重赏,别的那是一句话没有。说起啦真算是为难人了,这大冬天的,那家小媳妇轻易给人看脖子有没红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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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想钱想疯了的杨平
洪大白一眼胡癞子道:“咱们哥俩既然是拿人家钱,就只管干人家要求的事就是了,那来那么多话要是好寻摸的,又不怕得罪官府的,那些人听说都是会高来高去的有什么武功的,人家自己不会翻墙爬壁的家家找了去就是人家不好出头,这才找了咱们这等人去帮忙寻摸的。你啊,有那个心思琢磨这些个不着调的,倒不如赶紧往我家歇一歇去,攒点力气明儿一早出门打听打听,早点寻着了人,早点往东升客栈找那什么侯大爷拿赏钱去听说那赏钱可是不了得,足有一百两银子呢就是没有找到人,去人家那儿上心点多问几句,人家不是也觉得咱们哥俩能办事么说不准心情一好,又能打赏咱们些碎银子了”
胡癞子再嘻嘻一笑便撑着墙起来了,继续絮絮叨叨着什么拿赏钱,什么再喝个痛快之类的话,和洪大勾肩搭背的就往洪大家的方向走了。
待得这两个泼皮走远了,一直屏息静气不敢动弹的杨平这才从阴暗的角落里缓缓的探头出来,四处张望了一番确认这深夜的街上再没有人走动之后,杨平缓缓的长吐一口气。
两岁上下的孩子,二十岁上下的孩子娘,孩子娘右边脖子上有颗小红痣这三样加起来,不是正说的是杨府里头那个杨亭和她儿子瑜哥儿吗若是只有前两样,杨平还不敢肯定,但是加上那小红痣,杨平确认这什么日月教的人,找的就是杨亭母子平定州虽大,常住着的人口也不少,但是右边脖子有颗小红痣的二十上下的孩子娘,绝对没那个比杨亭更符合了啊
杨平再联想一下,这杨亭可是所谓的“养病”养了大半年没见人的,她房里那两个大丫鬟从前跟江氏献殷勤的时候说了的,杨亭根本就是被人掳走了不在房里的。虽然后来杨原和大太太就号称把杨亭送出去别庄养病去了,及至大半年后才“接”回来怀孕中还昏迷着的杨亭,同时还突尤的冒出来一个众人没见过的短命赘婿来。要说这里头没猫腻,别说是杨平了,就是江氏那个没脑筋的也不信啊
一百两一百两杨平忍不住自己念叨了两回,这一百两的银子实在是好大的诱惑啊听胡癞子和洪大两个的口气,这赏钱是很容易得的,他们那样没头没脑的说一通,人家还给了二两碎银子,要是自己去提供了确切消息,这一百两岂不是就是说几句就手到擒来的事这一百两啊,不仅能顺利还了七十两的赌债,还能剩个三十两在手,无论是偷偷留着当私房钱,还是用来当本钱再去赌场拼一把,说不准就能翻十倍成三百两了
杨平想到了美处,先是自己傻笑了一会,仿佛已经将那一百两收在自己手掌中了。等一阵穿堂的冷风吹过来,把他从这美妙的幻想中唤回到现实来了,杨平这才发现,夜真的是深了。双手抱紧自己肩膀借以抵御深夜的冷风,杨平美滋滋的想着那一百两银子,也不觉得累,也不觉得乏了,三步并作两步就窜过了那两条小巷,一径小跑着回家去了。
次日才刚过五更,心里有事的杨平听着外头更夫的梆子声响就立即起身了。江氏睡得迷迷糊糊间,见着杨平居然披衣开门,蹑手蹑脚的往院墙那边听别人家的动静,气得翻身骂杨平道:“隔壁那洪大家里就那么一只母老虎,这是那里勾了你的魂魄了去大冷的天不睡觉,倒是听人家的壁角去”
杨平也懒得理她,细听了一轮并不见有什么动静,可见洪大和胡癞子并未起床出门,就稍微放下了心来,这才又蹑手蹑脚的回到房里来。江氏又骂道:“杨平你这该遭瘟的货该挺尸的时候不挺尸,大冷的天呢,只管进进出出的把屋子里的那一点子暖气全放光了”
“你给我住嘴”一大早起来,杨平其实也冷得打了两个哆嗦的,这时候又听见江氏唠叨,便听得火气上来了,“男人的事,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个屁要挺尸你自个儿挺尸去就是了,啰嗦个什么劲”说着就一拍桌子,气呼呼的出房门自己往厨房弄热水洗簌去了。
江氏愣了一愣,正想再骂几句杨平,杨平却是已经走了进厨房不见人了,这租来的屋子又窄又浅的,算起来只有从前农庄里头的三分之一大小,若是大声吵嚷起来,怕是隔壁房里住着的杨重被吵醒了又得大发一通脾气。江氏虽是不在乎杨平这个烂人丈夫,但对自己唯一的儿子还是很在乎的,于是便卷紧了身上的被子,自认倒霉的往厨房方向啐一口道:“我呸什么男人的事不就是一早就想出门乱花钱罢了老娘就偏不给你钱,看你能不能在外头喝西北风喝饱了”
杨平只顾着今儿要偷偷摸摸的跟在洪大和胡癞子后头出门,好找上那什么日月教的人卖消息换赏钱的,那里会去理会江氏骂什么。
杨平昨夜想了半宿才睡的,开始时还想着要赶在洪大和胡癞子之前去那东升客栈自己找什么候大爷的,后来再转念一想,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两眼一抹黑的跑了去,人家又不认识自己,空口白牙的说一句有事儿找,人家必定不会理会的。于是杨平就按捺住了,只盘算着不如悄悄儿的跟在那两个泼皮后头,起码不用怕找错人了
而今杨平主意已定,就快快的洗簌好了,只在家里竖起耳朵等着,只要一听见隔壁洪大家门响,他即刻就跟上去。
果然洪大和胡癞子两人也是早起了,才过了一会子,隔壁洪家就听见了杂杂碎碎的声响。
杨平在厨房里摸了个的馒头,就着杯半温不热的水,匆忙啃了几口,只听得隔壁大门开了,洪大正自交代自家婆娘说不回家吃午饭,杨平便忙忙的扔下手里的茶碗和馒头,也穿鞋整衣的一通忙活。等得听着洪大和胡癞子出门了,杨平赶紧也出门,远远的隔着些距离,紧紧跟着这两个泼皮后头去了。
洪大和胡癞子显而易见的心情不错,经过街角那炊饼摊子的时候,还笑嘻嘻的难得的扔了两个铜钱给卖炊饼的小贩,一人卷起一张炊饼,且吃且走。
杨平跟着他俩,好容易才走过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