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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烽塔--一个阿富汗家族的战火流离-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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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太震惊了,不知道眼前这一幕是什么意思。我们听到一声长长的尖叫,然后是一声沉闷的重击声。大家脸上都露出惊恐之色,以为他也会把我们一个接一个地掀下楼去。不过,我不相信贝拉尔会这么做,尽管他比我上次见到他时不但高了许多,而且肩膀更宽、更强壮了。

    贝拉尔捡起喝了一半的可口可乐瓶,顺着房顶边缘扔了下去。“现在,我们大家都开心了”他说。

    但是没有一个人手舞足蹈。甚至连眼睛盯着下面地上的贝拉尔,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这家伙本该在普里查基区监狱里被处死,可是在圣战者组织攻占那里后我们把他放了。”贝拉尔告诉我们,“在战争中,最缺的就是人手,于是他被派到这里。然而,像他这样的恶徒给我们哈扎拉人和圣战者组织带来的是羞耻。有些被从监狱里释放出来的人,现在正以圣战者组织之名报私仇。其中有一些加入了来自巴基斯坦的各派。他们的武器是从那些将阿富汗当成游戏场地的国家那里得到的。到处都有这些人的影子,他们都有病,唯一的治疗办法就是让他们去死。”

    现在,他转过脸来面向我们:“请你们回家吧。我恳求你们能原谅这些天发生的种种恶事。”

    他走到我近前,在我面前跪下,拍拍我的头发。“请代我向你的祖父致以最良好的问候和祝愿。”他平静地说,然后亲吻我的面颊,转身离开了。他的手下也跟着走了。

    一位老人由他的儿子搀扶着先朝楼梯口走去。随后是两位妇女,接着是父亲和我。其他人在我们身后。在谷仓大门前面,我们彼此郑重、冷静地道别。我们心里清楚,要是彼此再见面的话,会觉得羞愧的。我们朝不同方向疾步而去。

    父亲和我的目的地当然是恰拉–诺伯利亚。此时,父亲的身体非常虚弱,寸步难行。我们一离开谷仓,他便说:“残忍的人都短命。”在回家的路上,他再也没开过口。

    父亲推开院门,我们听到有女人的哭声。父亲问我是怎么回事。他问话的方式好像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似的,仿佛在过去两个星期我一直在家,而不是跟他在一起。我直截了当地答道:“我不知道。”

    “你觉得是有人死了吗”他声音疲惫地问道。

    “我不清楚。”我又说了一遍。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哭呢准是出事了”我父亲说。

    “但愿不是。”我说道。因为我脑子里想的都是吃什么东西,还有洗掉身上的尘土,这些天我们都快成土人了。我的背心和牛仔裤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我真想睡上一整天,而不是进门就听到女人的哭声。

    我们进到院子里。我听到从最远端我们住的屋子里传来母亲的哭声。伴随她的哭声还有其他不熟悉的声音,这些声音混杂在一起,悲伤的氛围愈发强烈了。

    透过院子中央的丁香树丛和树木,我瞧见叔叔们和堂兄妹们在宽敞的庭院一角准备午饭呢。大锅下面火苗飞舞,他们身旁烟气缭绕。

    院子里站满了人。甚至放眼望去,我能认出其中绝大多数人。他们都是我家的亲戚。在底层房间里我还看到其他人。有一个人正用非常好听的声音诵读古兰经。所有人都背对着我们,在听那个人诵读。

    我们走到那些大锅前,父亲透过浓烟问他兄弟:“出什么事了谁死了”我就在父亲旁边站着,盯着那些大锅,想看清里面做的是什么东西。一口锅里面都是肉丸,我抓起一个,但因太烫没能拿住。结果肉丸掉在地上,乱滚一气。谁也没注意到我,大家都忙得不亦乐乎。

    我叔叔摸摸父亲的面颊。“我不是在做梦吧是你吗”

    “我又累又饿。能给我点吃的东西吗”我说道。

    叔叔没搭理我。他步履非常缓慢地后退,边后退边打量我们,好像没有听到我说什么。叔叔的举动非常怪诞。他一副惊恐的样子,仍旧不敢确定我们到底是人还是鬼。父亲跟着他。

    我的那些堂兄弟们把我团团围住,可是谁也不吭声。我以为他们在逗我,我现在可没力气跟他们疯玩。在他们中间瓦基勒个子最高,脸色比平常显得更苍白。他用手碰了一下我的肩膀,又马上抽回去,好像我周身是一团烈火似的,说道:“是你,还是你的鬼魂”

    “什么”我眯起眼睛。

    “我们以为你和你爸爸都死了呢。你妈妈已经哭了两个星期了。”

    看他说话的语气不像在开玩笑。

    “我们以为你们两个都被害了。祖父把所有亲戚都请来了,给你们办丧事。这些人是为你们来的,因为你们死了。”

    “别说蠢话了。我快饿死了,只想吃东西。”

    “我们可不是开玩笑,卡伊斯。看到没有,这都是为你们准备的。”“笨蛋”在瓦基勒旁边站着,一个劲点头,“瞧,那儿是你们的棺材。我们吃完午饭后就开始举行葬礼仪式。”他说。棺材是木头做的,上面覆盖着黑布。一口约有6英尺长,另一口4英尺左右。

    “里面装着什么里面躺着的当然不是我了。”我说。

    “一些线轴和几只风筝,还有你平日藏着从不拿出来玩的弹子,以及你的校服、笔记本和日记什么的。我们都放到里面了。祖父要我们这么做的。”瓦基勒说。

    “你把我的线轴、风筝,还有弹子和日记都放到里面了你到底在想什么”说罢,我跑到棺材近前打开那口小棺材,见我的心爱之物都在里面。瓦基勒想取出来。我大喝一声制止他:“别碰那些东西都是我的”

    “我可不是抢你的东西。我想取出来给你。”他说。

    “不要。就放在里面吧。”我说。

    瓦基勒不解地望着我:“你想让我们把那些东西都埋了”

    “不是,就放在那儿”

    我另一个堂兄弟说:“也许他想和那些东西埋在一起呢。”说完,其他人哈哈大笑起来。

    我打开那口大棺材,见里面放着父亲最喜欢的地毯,平日用来铺在他的床上。现在,地毯在棺材里整整齐齐地摊开。在棺材一角摞了一摞他的物理学书籍,旁边是他的拳击手套。除此之外,还有他的衣服、鞋、袜子,还有他喜欢的小方块地毯,上面有道裂缝。

    “要是我爸爸看到这只大箱子里放着这些东西,准会把你们当成沙袋狠揍一顿的。”我说。我的堂兄弟们平日都有点儿惧怕我父亲,听我这么一说他们全都鸦雀无声了。

    “这不是我们干的。”瓦基勒连忙说。他的声音听上去非常惊恐,“是叔叔们把你爸的东西放进去的。我们都忙着放你的东西呢。”

    另一个堂兄弟一副被冒犯的神情,说道:“我们只是想让你风风光光地下葬。”

    我平日就不怎么和他说话,所以也没搭理他。

    “笨蛋”走到我近前,一副悲悲戚戚的样子:“我很抱歉在你的风筝线上做了手脚。”我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何况现在我也不在乎了。“以前他们说你切自己的风筝,实际上是我干的。我用一把剃刀在你风筝线中间位置割了一刀,这样你放风筝时,线就会折。”

    我恍然大悟,一股怒火涌上心头。这个可恨的小笨蛋啊。我向后甩胳膊想抡他,可是身体太虚弱了,以至于失去平衡要向后跌倒。“笨蛋”伸手想抱住我,并喊叫着。可是,当他抱住我以免我摔倒时我已经完全失去重心,结果我把他也给拽倒,倒在了我的身上。我没有力气把他推开。一会儿我可得狠狠地揍上他一顿。

    “这两个星期你们到底去哪儿了”瓦基勒急切地问道。

    “你身上怎么这么脏”一位堂姐问道。

    “千万不要跟我们说你是从坟墓里出来的。”另一个堂兄弟说。

    尽管瓦基勒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也不想把我们的遭遇通盘讲给他听。我没吱声,四处张望找我父亲。

    我的姐妹高声嚷着,从我们住的房间跑出来。姐姐用陌生的目光打量我,好像不敢确定到底是不是我,然后迅速把两个小妹妹拉到一边,她则转身去找我母亲。

    我瞧见所有的女眷聚在院子里,将母亲围在中间。母亲忘情地亲吻着父亲,抱住他,边哭着边嘟囔些我听不清的话。在我看来,此时的她就像我以前在印度电影里看到的那种几近发疯的女人。

    我听到她问别人我在哪儿。

    “我在这儿呢,我很好。”我从站的地方向她招手。我们在地道里饱受煎熬时,我多次想到她,想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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