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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景承也看到,就是眼前这样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一个教书先生,竟然让黛瑾露出了自己从来没见到过的表情。
黛瑾在自己的面前,一直是那么成熟稳重的样子,所以景承向来都觉得,她是吃了太多的苦,所以看整个世界都是带着心酸的。可是今天看到的黛瑾,却和以往都不一样,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年少的女孩子。
她就算是在皇上面前,也依然不停的用眼睛瞟着文俊,每次文俊张口说话,她脸上都会隐隐约约的浮现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原来,她并不是没有轻松愉快的一面,景承见到此情此景,心里突然豁然开朗,自己过去多年的努力,所有的配合,最多只能替她挡住所有悲伤,只能让她达成一些心愿,让她满意。
可是这个人,不管在旁人眼里多不起眼,他不需要做什么,只是出现,就可以让她由衷的喜悦。
也许,这就是自己从来都做不到的吧,景承在心中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这样宣告了自己的失败,他无话可说。
毕竟黛瑾的心情,也许没有人比他会更了解。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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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三 伦伶知情
就是那么一眼,那么一瞬间,景承的心里面,突然卸下了千斤的重担。
如果只是见到眼前这个男子,就可以让黛瑾如此欢欣的话,景承明白,那是自己永远都无法企及的状态。
这样的想法,让景承顿时轻松了很多。之前的种种困难,都没能让他彻底释怀,可是如今看到黛瑾眼神的那一刹那,他觉得自己好像是一下子就想通了。
黛瑾,这个让他为之忧为之喜,为之恐惧为之辛苦的女子,也许从今天开始,可以真的渐渐淡出脑海了。
当然,他还是将她和代璋一起,当做自己人生中至交的朋友,没有他们兄妹的扶持,自己不仅不会走上皇位,甚至可能连一个王爷都做不好,依然是吃喝享乐,混迹于芸芸众生罢了。
所以,他们兄妹的这一番心愿,景承依然毫不犹豫的将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助他们完成。
“草民史文俊,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文俊见黛瑾和代璋坐定,想着自己一介布衣,又是第一次面圣,这样的大礼,还是不能免了的。
毕竟,虽然现在是草莽寒门了,可是也是出身于官宦人家,君臣之道,忠孝之理,是史家留给他最后的一点印记了。
“史先生快快平身。”想到这个男子可以带给黛瑾那份自己永远都不能够创造的快乐,景承先是有些许心酸,不过很快就转为了感激,“史先生一路风尘辛苦,实在是这件案子有些困难,若不是史先生来,朕和楚将军两个人,确实是一筹莫展啊。”
文俊见堂堂天子居然对自己说话如此亲近,大概也猜到了楚家与这位皇上的关系非同一般,于是也渐渐不再像开始那样对于面圣这件事充满敬畏,鼓起勇气说道,“陛下有能用得到草民的地方,而且相助的又本就是旧年好友……”
“哎,咱们私底下说话,不用这么拘束。”景承摆了摆手,有代璋和黛瑾在眼前,他从来不想摆皇上的架子,“史先生怎么跟楚将军和太夫人说话,就怎么跟朕说话就好了。”
景承的话音刚落,只听到书房外有人说话。
“哟,陛下在宫里面招呼这么亲近的客人,怎么不跟臣妾说一声儿,也好给您伺候一些新鲜的点心啊。”
随着话音走进来的,不是旁人,正是伦伶。
伦伶嘴角带笑,眼神中却好像能喷出火来一般。
虽然现在黛瑾并不是单独和景承共处一室,可是伦伶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最不想要见到的人,总是没完没了的在皇上面前出现?
好容易前一段时间因为自己闹了一场,顺王府跟皇宫已经好些日子没有什么瓜葛了,如果姑母就这样偃旗息鼓,不再来勾引皇上的话,伦伶打算着,过去的事情,自己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是没想到,如今居然会是这样四个人坐在一起,她自然并不知道文俊是谁,不过听皇上说话的意思,好像也是个关系颇为亲近的人。
他们四个如此相亲相近,伦伶反观自己,更是觉得自己在景承心中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地位,可以与他分享这样的事情。
“皇后来了?”景承虽然略有不快,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皇后既然来了,倒也不妨坐下来一起说话?”
景承想着,给楚家平凡,那也是对皇后有利的事情,不管伦伶心里面怎么不喜黛瑾,家族利益面前,料她并不会胡来的。
伦伶毫不客气的坐在了皇上的身边,那既是离景承最近的位子,也是恰巧能挡在景承和黛瑾之间。
黛瑾此刻根本无暇顾及伦伶的小心思,她抬眼看了看代璋,心中想问,如果文俊的出现,即将可以给父亲平反的话,那么是不是要让伦伶知道,关于她父亲代玮的故事?
代璋见黛瑾难得把眼神从文俊身上收回来,落到了自己这里,又看了看伦伶,心里面大概也猜到了妹妹在想什么。
这确实是个难题,代璋并不知道黛瑾和伦伶之间的故事,只是一心觉得,若是说出代玮,只怕伦伶要承受不住。
她的父亲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显赫人家,这一点本就已经让她在后宫嫔妃中有些占了下风,如果再说出代玮当年曾经卖父求荣,只怕是让伦伶更难有立足之地了。
“陛下今日招待的是哪方来的客人啊,既然叫来了伯父和姑母,那么臣妾想着,这大大小小也算个家宴了吧?”伦伶说着话,眼角瞟着黛瑾。
景承生怕伦伶为了挑衅黛瑾,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连忙转移话题说道,“皇后倒是也该来听听,今天咱们说的不是旁的事情,就是给明国公,也就是皇后的祖父,平反的事情。”
“哦?”伦伶有些意外,楚家的事情,她向来不太上心,获罪被杀的祖父,她也不知道到底是有罪还是无罪,“过去的事情,臣妾都没什么印象了,不知皇上打算怎么给楚家平反啊?”
景承指了指文俊,“这位史先生,你想来是不认得了,朕听楚将军说,当年明国公被定罪,最主要的证物就是一封书信,而这位史先生,当年也是你们楚家的世交,他曾经亲耳听明国公说过这封信的来由。”
“哦,是这样啊。”伦伶其实对祖父是否有罪并不是十分感兴趣,不过如果楚家谋反的罪名可以去掉的话,那对她来说,也不妨是一件好事,“那就多谢史先生了。”
文俊此刻还有些迷惑,怎么眼前这位皇后,年纪这么小,又对代璋黛瑾口称伯父姑母?
当年在楚家,代玮因为是人人都忽视的庶子,因此就连常常去拜访的文俊,也不怎么记得这个人的存在了。
伦伶看出文俊的心思,心中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史先生,您既是与我楚家有世交的,怎么一点儿想不起来我是谁呢?”
“额……” 文俊一下子被问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代璋连忙打圆场,“皇后莫怪文俊,那时候皇后的父亲与文俊没什么交情……”
〃也是呢,要不怎么这什么书信的事情,伯父知道,姑母知道,连一个外人都知道,我却从未听父亲提起过!”伦伶越说越气,虽然如今做了皇后,可是想起来,自始至终,自己在楚家也好,在景承面前也罢,都是和父亲一样,是被人忽视的角色。
甚至,就连楚家获罪的时候,也只有代璋和黛瑾这两个嫡子嫡女一同获罪,不知为何,自己的父亲却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伦伶凭着自己的猜想,一直以为是因为父亲太过于不起眼,甚至不配被人当做明国公的儿子对待,这才侥幸保全。
听到这话,景承和代璋对看了一眼,心照不宣的想到,也许,现在是该让伦伶知道实情的时候了?
只听伦伶接着说道,“伯父,姑母,虽说伦伶姓楚,可是父亲在楚家的位置,您二人比我更清楚。楚家得势的时候,他没曾有跟着得势,楚家衰败的时候,也与他没丁点儿关系。其中复杂我不懂得,只是这平反的事情,实在与伦伶无关!”
“够了!”景承听不下去,没想到代璋和黛瑾这么多年来为了保护伦伶才没有告诉她真相,现在在她的脑海中,已经不知道扭曲成了什么模样,“楚将军,皇后是一国之母,当年的事情,她有必要知道所有的实情。”
“可是陛下……”代璋还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