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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以身为饵
蒋竹山去见邓在山和窦大勇，是先让他们宽心。
杨再兴和罗延庆见到蒋竹山过来，也不多言，只是默默举杯。
蒋竹山痛饮三大杯，笑道：“我知道你们心里多有疑虑。今天就是为解两位兄弟疑惑而来。”
耶律雪儿笑而不语，只是为三人斟酒。
杨再兴问道：“大哥突然失踪，好生费解。突然出现，看来动身之事，定然有变。”
蒋竹山笑道：“再兴果然一语中的。”
蒋竹山拿出人皮面具，递给杨再兴观看。
罗延庆说道：“这是人皮面具，做的倒是惟妙惟肖。只是大哥让我们看这个，不知何意？”
蒋竹山笑道：“你可知道这具面具是谁？”
杨再兴狐疑道：“人皮面具，我也听说过，似乎技艺早已失传。大哥从何得来？”
蒋竹山再道：“其实我这几日都在皇宫。”
罗延庆道：“皇宫？难道这面具是宫里的太监所留？”
蒋竹山一字一句道：“是当今皇帝。”
杨再兴惊呼道：“皇帝？！大哥你杀了皇帝，做了面具？”
罗延庆拿过面具仔细观看，心里惊疑不定。大哥弑君，杀了皇帝，还假扮皇帝，出入皇宫。真是胆大之极。
蒋竹山笑道：“谁杀了皇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的大哥现在只能先把这个皇帝继续假扮下去。却要贤弟助为兄一臂之力！”
杨再兴道：“大哥真是厉害。”
蒋竹山笑道：“我与贤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然，也不会和盘托出。”
罗延庆道：“可是，朝廷如此昏庸。大哥难道准备把这个昏君一直就这么做下去？”
杨再兴沉吟道：“也是好坏参半。大哥，其实倒不如去打宋江快活。”
蒋竹山笑道：“覆巢之下无完卵。金国就要大举南下，现在若是没了皇帝，大周灭亡在即。哪里还有时间去打宋江？所以，大哥这个皇帝不做也得硬着头皮做下去。当然，两位贤弟我绝不勉强。”
杨再兴道：“大哥说得什么话！我三人既然结拜，自当同生共死。大哥要做皇帝，我们自当追随。以前皇帝昏聩，现在换了大哥，自然不同。”
罗延庆笑道：“大哥也封我个官做做，最好是一字并肩王啥的。”
蒋竹山笑道：“大哥封你倒是不怕，只是光杆大王，有何用处。现在正好是兵荒马乱，贤弟立下军功，一身好武艺驰骋沙场，将来封王拜相，也是容易。”
罗延庆道：“说得也是，我何尝不想去打仗啊。还不是报国无门，现在有了大哥假扮皇帝，自然不同。不过，大哥可别露馅啊，不然可是让我们哭笑不得。”
蒋竹山笑道：“这个不必担心。倒是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竹山军都带过来，大哥要送你们一桩天大的功劳。”
杨再兴笑道：“大哥请讲。不然每日在这里真是闷得无聊。”
蒋竹山道：“我修书一封，让八百里快马送到清河镇，让张教头和王进教头把那边的人马全部调拨过来。借助皇帝的身份，把你们都编成暗影卫，直接听命于皇帝。这样粮草补给都不用愁了，而且掩人耳目。”
耶律雪儿笑道：“官人得把这个皇帝假扮得妥妥帖帖的，不然，后患无穷。”
蒋竹山笑道：“如今，许多事情倒是有些新的想法，但是，一时也不能全说清楚。等张教头，王教头他们过来，再和他们商量一二。如今之计，你们却要先行一步。”
耶律雪儿嗔道：“你有什么想法，我都一无所知。”
蒋竹山笑道：“你要留在皇宫保护朕的安危，责任重大。两位兄弟却是要去和金贼斗上一番的，试试金国的骑兵厉害，还是竹山军的弩弓和火药厉害？这就全靠两位兄弟了。”
杨再兴问道：“金国？大哥是要我们去攻击金兵？”
蒋竹山笑道：“不不不。金国将要两路用兵，一路直扑太原，一路进攻东京。来势汹汹。我却要两位贤弟，分兵两路，各领五百竹山军并一万禁军，分赴河间，太原。太原之师，在汾水设伏。河间之军，等金兵南下，从后面攻击。大哥在东京，坚壁清野，御驾亲征。看看两位贤弟谁能大胜，最先与大哥会师者，封威武大将军。封一等男爵位。”
杨再兴笑道：“大哥之身在东京，我只是担心大哥无可用之兵。”
蒋竹山笑道：“大哥以身为饵，不然，金兵如何敢举国南下？他想兵贵神速，我偏偏要迎头痛击。辽国西夏最会墙头草，估计金国也会许下好处，开始肯定是按兵观望。一旦金国势大，我要面对的就是三国入侵。不过，拖住金国，辽国西夏却会趁机下手对付金国。形势逆转，变幻莫测。”
杨再兴道：“看来，我们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蒋竹山笑道：“也不必杞人忧天。千万莫要因为这样，急躁用兵。我亦会明日下罪己诏，大赦方腊宋江四大寇与各路反贼。只要一律对外，既往不咎。何况种师道对西夏极为熟悉，我让老钟震慑方腊后分兵西军回援。”
罗延庆道：“这些听的我都头大，我只管去杀杀杀。至于这些动脑筋的事情，大哥去做就好。”
蒋竹山笑道：“你以后可是要做将军的人，这些都是要弄明白才好。要不要和杨再兴立个军令状，看看谁先和朕会师？”
杨再兴担心道：“金兵只怕数十万骑兵南下，东京孤城，大哥也是涉险。小弟怎能放心？”
蒋竹山笑道：“好歹也有几十万禁军。关键是看皇帝，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何况金国也不是铁板一块，分兵两路攻来，就可知道两路元帅定然不和，都想先攻下京城。贤弟大可加以利用。另外，对付骑兵，火药往往设伏有奇效。这次神弩都给你们带去。最好一箭射杀了主帅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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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周侗
蒋竹山笑道：“二位贤弟切记，千万不可与金兵主力对决。骚扰，分而击破。如附骨之疽，让金兵摆不脱，打不到。成为疲惫之师。”
杨再兴道：“还是我去汾水设伏，延庆从河间背后伏击。”
蒋竹山道：“也好，只是不可杀得兴起，孤军深入。多用火药，弩弓埋伏，让金国的骑兵变成逆势。只恨我不能亲眼看到你们的沙场雄姿。东京八十万禁军，即使有三分之一可用，也足够陷住敌人了。”
罗延庆问道：“那我们何日动身？”
杨再兴道：“若是当年身不遇，老了英雄。东京御拳馆有一位周侗周师傅，想必你们肯定知晓。”
周侗一心想抗辽抗金，却难以施展心中抱负。醉心武学，也是无奈之举。蒋竹山想的却是去说动周侗，不让廉颇老矣。
何况周侗与登州宗泽交好，宗泽有宰相之才，却屈居通判。让人唏嘘。想要打消周侗的顾虑，就要先启用宗泽。
估计有周侗振臂一呼，至少关门弟子岳飞是多半要来的，还有师弟栾廷玉，折射出的影响力极为深远。
辞别杨再兴和罗延庆，蒋竹山匆匆回到李师师住处，此时去见周侗，也不知时机是否妥当。
李师师见陛下匆匆而来，就要匆匆离去，也不知如何是好。
范文芳心里虽然有些鄙薄李师师，但是阅历却远远不如。李师师阅人多矣，三言两语就打开了范文芳的话匣子。
等到蒋竹山过来时，两人已是聊得正投缘。毕竟李师师给人的感觉非常亲和，放下身段，范文芳这样涉世不深的女孩子还真是无从抵挡。
耶律雪儿笑道：“还怕师妹一人无聊，这样我也放心不少。”
蒋竹山笑道：“不妨事，左右现在这里也无人回来打扰。雪儿和文芳不如留下，多陪陪师师。朕正好有些事情，要去处理。”
李师师笑道：“陛下晚间还过来吗？若是，师师当亲自下厨，做几个入口的小菜。”
蒋竹山笑道：“出来太久了，看来今天朕是没有口福享用了。雪儿和文芳把我那份分了吧。便宜你们了。”
李师师没想到蒋竹山竟然轻易拒绝，这可不像陛下的作为啊。看来要多取些南酒来，从耶律雪儿和范文芳嘴里看看能不能套出些秘密来。
可儿也有些惊讶，现在的陛下可是一点也不凶呢。可是，为何那天，像吃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