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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皇上!”杨丛义起身,恭声称谢。
君臣之间果然还是没有绝对的信任,杨丛义手中掌有大宋军权,而济南杨四娘手里有掌有太多产业和钱财,有兵有钱,不管是不是忠臣良将,都是潜在的逆臣!
杨丛义从没奢望赵昚会绝对信任他,给他绝对不受控制的权力,只是没想到连他身边没有名份的杨四娘都不放心,都要把她弄到汴京。
生为人臣,杨丛义没有拒绝的余地,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皇上,她一介女流平白无故赏赐爵位并不合适,幸好她经营有道,手里有些产业,不若等她全部献给朝廷之后,再赏赐她不迟。”
说到底还是钱的问题,杨丛义不贪权、不贪钱,他想要的只是安心做事而已,既然赵昚不放心,把钱上缴朝廷也就是了。
“这都是她的私产,不合适吧。”赵昚面有危难之意。
杨丛义道:“她手里的各类作坊、车马行、矿场都不怎么赚钱,这些产业都是与备战北伐有关,她一介女流整天跟这些事打交道并不合适,臣也跟她说过多次,可她总是不放心,怕做的不好,连累大宋军队打败仗。奔波劳累半生,她也不年轻了,是时候清静清静,好好享福了。”
“北伐备战相关产业?既然对北伐很重要,突然捐献会不会对北伐备战有影响?”赵昚随即问道。
“没关系,这些产业运行都比较正常,平常她也不必亲自参与,朝廷只需要派遣合适的官吏一一接管就是了。最好朝廷能单独设立一司进行管理,军队需要什么,需要多少,也可协调,以后哪些能向民间出售,哪些严禁外流,兵部、枢密院也可参与决定。”
“好,既然这么重要,朝廷自然要重视。”赵昚不再推辞。
二人又闲聊片刻,杨丛义便告退离开勤政殿。
“召史相入宫。”杨丛义离开后,赵昚小坐片刻,忽向内侍下令。
“需要跟史相说什么吗?”内侍应后,小心问道。
“商议与西夏盟约,与西金议和,还有北伐东金之事,别的不要多言。”赵昚稍稍思虑了一下,如此吩咐道。
内侍很快离殿,带人出宫去宣宰相史浩入宫面圣。
史浩做了十年宰相,虽然很多时候他的想法、政见与赵昚不和,但作为老师和宰相,他是合格的,并且兢兢业业,有些别人不敢说的话他敢说,别人不敢做的事他敢做,能稳定纷乱的朝局,也能激起一汪死水,可以说,若是朝中没有史浩,汴京绝对不会有今日的景象。
如今朝政困难,河东、关中、陕北都尚未稳定,黄河河堤也未修整完全,再想为敌国西金发动战争,耗费那么多人力财力,必须要征得宰相史浩同意。
为将来能一统天下,成不世之功业,赵昚不得不慎重。
………………………………
第749章 家事国事
赵昚心里怎么想,杨丛义很清楚,但有些事他改变不了,也不愿去尝试抗争。
他手里的权势太重,稍有私心,朝廷和百姓就会面临灭顶之灾,这是他不想看到的。
回汴京很久了,完颜雍想取大定府、临潢府,他必须亲自到济南府、河间府坐镇,给完颜雍一些压力。
但在离开汴京之前,家里的事,他也不能说是全然不顾。
厅内,杨丛义与两位夫人相对而坐,一言不发,气氛沉闷,显然他们之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又过多时,杨丛义开口打破沉默:“我的意见还是不要强行给思远定婚事,他不愿回来,也不用强求,爱去哪儿都随他去,只要不给家里惹事就行。也不要去找他,想回来的时候,他自然就回来了。”
“你就这么由着他性子来,到最后他不回这个家了,看你怎么办!”顾清尘面沉入水。
“姐姐,不会的,思远都是快二十岁的人了,过不了几年,肯定会回来的,难道还能不要这个家了不成。”孟芸娘在一旁打圆场。
“芸娘,要说这事也怪你。要是当初我们来汴京,把思远一起带上,让他留在我们身边,而不是丢在福建,也不至于会变成这样。”顾清尘马上将矛头转向孟芸娘。
“姐姐,这怎么能怪我呢。当初可是说好的,北方形势不稳,让思远留在福建好好读书求学,你也是同意的啊,又不是我拿的主意。”孟芸娘一脸委屈。
“不是你一直跟我说福建有多少书院,有多少大儒,有多少好先生,让思远留在福建读书有多好,我会同意?”顾清尘当即反驳,满腔怒气。
“好了,别吵了,一家人吵什么,传出去让人笑话。”杨丛义赶紧出来打圆场。
顾清尘、孟芸娘不再言语。
最近因为杨思远,二人已经争吵过多次,顾清尘一直将儿子叛逆不听话归结于当初听了孟芸娘的话将他一个人留在福建所致。
而孟芸娘显然不愿担责,也不会把责任推到她爹头上,毕竟她爹年纪大了,不可能陪杨思远上学。
“男子汉,大丈夫,就该到外边闯荡,吃些苦头,又不是女子,整日把他栓在家里做什么。你想想你自己,就因为自小随师父上山,吃了苦,得到磨炼,才能早早的扛起这个家,我们能陪思远一辈子吗?不让他吃些苦头能行吗?”杨丛义举例劝慰。
顾清尘不言,想起过去,无限感叹,觉得夫君所言有些道理,但她忽然记起一件旧事,不由得悲从中来。
随后便问道:“夫君,当日师父在华州遇害,你说要为师父报仇,如今那金贼是死是活?”
“那人倒是没死。大军围困京兆府的时候,他投降了,现在是大宋朝廷的官,还在京兆府任职。”杨丛义没有隐瞒,几年前他就派人查清了当年害死郑道长的贼首,收复关中时,他还特意让明复留意,别让那贼人逃脱。
“还在当官?”顾清尘惊问?
“为稳住降军降官,稳定地方,朝廷历来对他们都是优待的,我没能亲自去关中,这事确实怪我。”杨丛义作为统帅,作为朝廷重臣,自然不好私自下令斩杀降官,况且主持关中局势的还是带相位的虞允文,他怎么好命人杀人。
“师父不能白死!二十多年了,要给师父一个交代!”顾清尘语气坚定,双眼盯着杨丛义,想要一个答复。
“朝廷已经有定论,降官一律优待,也重新给了他们官职,他现在是大宋命官,不能杀,过去这么多年了,算了吧。”杨丛义是大宋重臣,报私仇,杀官员,历来都是禁忌,他不可能触犯,更不会同意家里人犯错。
两人对望片刻,稍后便将目光移到了一旁,谁也没有说话。
感觉到气氛异常,孟芸娘赶紧出来打圆场:“夫君,姐姐,这事儿得慎重。仇不能不报,但对方是朝廷命官,也不能随便动手。夫君,你看能不能想个办法,他是降官降将,总会犯错,找个理由,让朝廷把他杀了,这仇报了,我们也不也惹事犯错。”
杨丛义听后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我想办法吧,这事儿你们就别操心了。”
而顾清尘什么话也没有说。
见顾清尘没有意见,杨丛义随后又道:“关于倩儿的亲事,我的建议是在六品以下的官员子孙中挑选,六品以上的不要考虑。我这次离京可能要一年半载之后才能回来,定下来之后,给我个消息就行。”
“行,我跟姐姐会好好挑选的,夫君就放心吧。”顾清尘还是没有开口,孟芸娘忙将话接了过去。
“那行,就这样吧。”杨丛义说完便起身离开,朝他的书房走去。
顾清尘、孟芸娘二话不说,各自离开,回去自己的院子。
杨丛义不善处理家务,仅仅只有两个夫人,便让他难以自处。家务事既然理不清,索性就不管了,眼不见为净,偌大一座府邸,两房各过各的,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反正迟早也是要分开住的。
数天后,杨丛义离开汴京,迅速赶往济南府。
就在他离开五天后,顾清尘不顾孟芸娘劝阻,独自离家出走。
顾清尘离开汴京之后一路向西,经河南府至洛阳,而后进入关中。
一个月后,顾清尘回到汴京家中。
不多久,关中便有消息传至汴京,说是京兆府一名重要官员暴死家中,头颅不翼而飞,官府在现场没有发现太多线索,但从有限的线索可以推断那官员是死于仇杀。
据说被杀的官员是一名金国降官,一时间众多降官人心惶惶,关中其他降官受此影响,纷纷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