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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璟施了一礼:“在下姓白,名璟,字孟起。”
雪妍听了微微一惊:“可是当年白安白将军之后?”
“正是。”
雪妍沉默了一会儿,屋内的药香苦涩却让人心静,她慢慢起身,病状让她原本娇柔的身躯更加孱弱。雪妍从一只描金的剑匣内取出一柄剑,让小悠交付给白璟,道:“雪妍唐突,白老将军曾为大明征战天下,雪妍十分钦佩之。近听闻白公子又入兵部,虽然现如今不能征战沙场,效力军中,但ri后也必是龙虎英雄。此剑是雪妍家父遗物,曾望吾兄长ri后用以斩敌,怎奈兄长于一场火灾中与我失离,尸骨无存。今ri雪妍愿宝剑赠英雄,还望白公子务必收下。”
白璟低头双手接过剑,剑在他手中似乎沉了一下。
雪妍又向魏长卿施礼道:“今ri多谢魏公子为雪妍请医问药,本只一面之缘,公子不必为雪妍如此费心的。”
魏长卿笑道:“雪妍姑娘见外了,秦苑曾在弈苑对我颇为照顾,今ri是他母亲病了,所以未能探望姑娘,长卿自该相助。况且姑娘的琵琶天下一绝,姑娘病好了,我等才能有耳福,听姑娘再抚新曲。”
此后闲聊之话暂且不表。雪妍只让小悠跟着魏白二人去白术堂抓药。
至白术堂,后面还有伙计收理药材器皿等物,柜上管账的只有邱掌柜,人手不够,白璟便自行去后面的库房配药抓药去了。魏长卿忽想起沈渃清曾说陆子逸与雪妍的侍女十分熟络,似与雪妍相识,今ri倒是个机会可以验证一番。筹谋一会,魏长卿方对邱掌柜道:“请问邱掌柜这柜上可还有玉龙膏?”
邱掌柜虽然疑惑,却还是递给了魏长卿一瓶,道:“今ri子逸来,不是领了一瓶么?怎么,不够么?”
“陆公子受伤了么?”小悠忽然疑惑道。玉龙膏既能治疗眼疾,又是可医外伤淤血的药,上好的玉龙膏用的都是深山里的好药材,自然价值不菲,但亦是富贵人家常备之物。小悠虽是风尘出身,过的却是锦衣玉食的生活,知道此物也不足为奇了。
魏长卿只故作疑惑道:“怎么?你也认识陆子逸?”
小悠略有迟疑之sè,似乎被问到什么一般,只喏喏道:“在下也只与陆公子见过一面,陆公子曾给小悠买过一支冰饮。”
魏长卿不禁哑然失笑,似乎渃清和自己都多虑了。陆子逸向来喜欢孩子,为小悠买冰饮,在常人看来,自然是熟络之为,对于陆子逸来说,无论是哪家的孩子,无论认识与否,他都会这样做。连雪妍的贴身侍女小悠都只见过陆子逸一面,又何况雪妍本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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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局 再作新局黑白章(下)
() 魏长卿将小悠送回碧梧馆,自己便回到弈苑。他本想拉近自己与雪妍的关系,进而让宁阳侯产生怀疑,却不曾想到雪妍与白璟有了交情。然而,这样的关系终究拉上了。
当晚,魏长卿将自己的计划与白璟相商。原来白璟在昭和弈苑从未做过生ri,魏长卿想让白璟在弈苑做生ri,以此相请雪妍。白璟对这些事向来心知肚明,很快便明白了魏长卿的用意,将ri子定在了七月底,又派人和李焯打了招呼。
是夜,王元所刚从刘清国处回来。刘清国是东林党一派,如今福王也算是和他们结了仇,因此宁阳侯劫粮一案基本上陷入了十分尴尬的局面。原本东林党和福王都想借劫粮案一事打击浙党,然而关键时刻东林党与福王反目,刑部的刘清国是为东林党做事,于是风头一转,直接把矛头指向了宁阳侯。王元所因颇有手腕,便受宁阳侯之拖从中斡旋。
然而东林党一向以清流自诩,并不愿意听王元所之见,王元所只得回到昭和弈苑。
屋内金猊玉兔香馥郁的味道暂时掩盖了王元所的一腔愤懑,他素来是个厉害之人,从未在别处受过这等气。
“他刘清国算什么东西。”王元所怒气之下一手打翻了下人捧来的茶,青白sè的瓷碗琅琅碎了一地,“一帮文人都是有嘴巴没心xing儿的东西。”
恰巧杜芝舫来探望王元所,见此情景只让下人忙收拾了东西,自己落座在旁边的一溜官帽椅上,宽慰道:“您何苦和刘清国动气,咱们在朝中又不是没有人。刑部的人拉拢不到,自然还有大理寺的人有个把持。在下听说魏长卿那边也有人动用了大理寺的关系,所以案子才审了这么久。”
王元所瞥了一眼杜芝舫,愤慨道:“你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当初也是你的计策让福王联合东林党打击浙党的。若非东林党临时倒戈,劫粮一案,如今着急的还不知是谁呢!”
杜芝舫本是个十足十的聪明人,他心里明镜一般,知道福王是中了算计,轻信了东林党人在无锡闹事是故意反咬一口,所以才断绝了与东林党的往来。若福王多想一步,自己的计策自然不会失算。他很清楚,魏长卿再聪明,也断不会防到顾宪成。然而,他更清楚,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棋士,他没有推卸任何责任的可能,连王元所都没有,更何况自己。
于是杜芝舫只是面sè恭贺道:“此事是在下失算。”
王元所消了些怒气,只是斜眼一睨,道:“既然知错,便要将功赎罪。眼瞧着魏长卿又活过来了,白璟又在兵部任了职,如今京师派和浙党可算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了。”
杜芝舫淡淡一笑:“魏长卿的智谋就算在弈苑也是一等一的,然而他的厉害之处却不止如此。能让陆子逸为己所用的,王掌事认为,在昭和弈苑有几人?”
王元所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你还别说,魏长卿没来之前,陆子逸成ri嘻嘻哈哈的,除了下棋,也从不搀和什么事。魏长卿来了之后,陆子逸好像也转了xing儿一般。”
“您明鉴。”杜芝舫道,“魏长卿的智谋再加上陆子逸的相助,二者联手,必成大患。至少,魏长卿和陆子逸之间,您至少得除掉一个。”杜芝舫的语气里露出一丝杀意。
王元所亦察觉到了这一丝杀意,然而他却迟疑了。陆子逸有福王护着,就连宁阳侯也动他不得,至于魏长卿,这几ri常与白璟一处,身边的侍卫又多是李焯派的人,要想下手,又谈何容易。但是,王元所很明了,陆子逸和魏长卿二者有所不同,前者是不能杀,后者是不好杀。如此一来,也只能在除掉魏长卿上下功夫了。
杜芝舫见王元所心意已动,进言道:“如今当务之急,已不是笼络那些侍卫了,就算笼络也来不及,倒是侍卫统领,掌握在咱们手中,才是万全之道。”
王元所点头赞同,只道:“你去把侍卫统领崔杰找来。”
王元所不知,自己的这一举动早已被李焯那边的侍卫知晓,并将此事悄悄告诉了魏长卿和李焯等人。魏长卿听后,只是随手捻了一枚乌梅含在口中,笑而不语。
弈儿道:“那王元所如此做,可不是捅了马蜂窝?”
魏长卿只深吸了口气:“崔杰并非寻常的侍卫统领。其实当时见崔杰第一面时我和宁阳侯都在场,只要宁阳侯当时细想,也会发现这一点。”
“还是公子计高一筹,那宁阳侯作孽,也算是活该。”
魏长卿却不计较宁阳侯,只是忽然正sè叮嘱弈儿道:“我虽觉得崔杰后台必有秘密,却并没有说他是咱们的盟友。所以,咱们也不能完全相信依靠他。弈苑里,或许从来没有永远的盟友。”
“那李掌事他们也不是?”
听弈儿突然如此问,魏长卿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李焯的城府他不会不清楚,自徐灵化和王元所掌权以来,李焯既能独坐掌事之位许久,又能利用手中权力巩固势力,保全京师派,这其中的厉害,岂是魏长卿不明白的?李焯的隐忍,早已非常人之所能。而但凡隐忍之人,要么是平凡之辈,要么是有极大野心的人。
此刻,魏长卿突然觉得,站在他对面的是舞着利爪的魔鬼,而站在自己身边的,又何尝不是一个阎王爷?
白璟的生riri期已然定下,这几ri除了按名单发请帖,依旧去碧梧馆为雪妍诊脉。如此经常走动,是为了让宁阳侯生疑,也不至于相请时太过于突兀。雪妍似乎对魏长卿和白璟的探望目的未曾察觉,但是魏长卿却察觉到,宁阳侯的人比往ri更常来碧梧馆,这是魏长卿最乐意看到的。
一ri,魏长卿照往常一同与白璟去碧梧馆请脉。白璟把完脉,将垫手的丝巾放入诊箱,道:“姑娘的病已然痊愈,气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