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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瑾,你怎的在这儿?”
“罗祥,你怎的来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问了出来,又同时噎住,随即都面色微微变了下。
刘瑾心下就有些恼,这罗祥跟他和谷大用一样,都是曾经伺候过朱厚照的。只不过最终指定跟着朱厚照的,却只有刘瑾一人。这也让刘瑾觉得,自己比其他人都要高上那么几分。毕竟嘛,他可是专门伺候太子的人,日后那就是如同杜甫、李广那样顶级大太监的存在。
在这皇宫之中,太监固然也是分等级的,但还要看是跟着什么人的。仆以主贵,甚至有时候哪怕下面人等级不如别人,但只要是跟着个更显贵的主子,那这个下人便也会水涨船高,成为所有人都要小心奉承的存在。
在刘瑾心中,他便应该是这样的。如罗祥、谷大用这些,都要对他保持必要的敬重才是。
“杂家是伺候太子殿下的,为什么在这儿还需要多说吗?倒是你们,别怪杂家没提醒,可要仔细着些,要是冲撞了殿下,须仔细你们的皮!”说着,下巴微微一扬,冲着那边示意了下。
罗祥这会儿也看到了那边的朱厚照和符宝二人,又听了刘瑾这番话,脸色愈发难看。说起来,他和朱厚照也是有着香火情的,在这里见到了,便当过去拜见一番。
可刘瑾现在这架势,分明是暗示不许自己过去。嘴上说的冠冕堂皇,实则不就是想要专宠吗?
他脸色变了变,忽然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换上一副笑容,点头道:“那是那是,咱们如何跟老刘你比?你说不能打扰殿下,咱们自当是该听的。只不过呢,眼下却是没法儿啊。兄弟这身上有着差事呢,实在耽误不得啊。否则一旦上面怪罪下来,怕是老刘你也担待不起啊。”
刘瑾冷笑,哼道:“杂家倒想听听,你罗祥是给办的差。除了陛下外,又有谁还能比太子更金贵,还杂家担待不起。”
罗祥便笑的很开心,连忙摇头道:“老刘,这话可不能乱说。杂家何曾说过太子不金贵了?我只是说,身上这差事不能耽误了。至于杂家给谁办差嘛……呵呵,那便是高凤高公公了,办的也是清宁宫这边的差事。怎么样,刘公公觉得自己能担待得起?”
刘瑾面色猛地一变,失声道:“高凤?!”
罗祥点头道:“可不就是高公公咯。这不,天儿是越发的热了,总有蚊虫滋生。又加上李广公公就在那边修亭子,杂物多了,就更容易招些秽气。所以呢,高公公便让杂家来,在宫外使些硫磺粉之类的驱驱。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年事已高,可不敢被那些个腌臜东西扰了。那,差事就是这么个差事,刘公公若是没别的说法,杂家这可就要去办差了哈。”
说罢,得意洋洋的看看刘瑾,随即哈哈一笑,趾高气昂的一挥手,带着一帮子小监错身而过,直往里面走去。
刘瑾面色青白不定,却是不敢再拦。先不说罗祥办的差事关乎到太皇太后那尊大佛,单就是他口中那位高凤,就绝不是他能招惹的。
后世每每说起正德八虎,都是以刘瑾为首,认为他就是势力最大的带头大哥。实则不然,至少在朱厚照还未登基前,刘瑾其实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太监而已,甚至地位也很是有些低下。
而即便在朱厚照登基后,一开始时,刘瑾也不是八虎中权势最大的那个。真正最大的,便是这个叫高凤的人。
那么这个高凤又是什么人呢?
高凤,字廷威,号梧冈, 涿州人。自幼进宫, 景泰七年,选送 内书堂读书。
天顺二年,英宗命他管理司礼监的书札。天顺八年英宗去世时,参与办理丧礼。
后宪宗即位,又参与办理纳皇后礼。成化十一年,授奉御。十八年,晋升为惜薪司右司副。次年,即受命主管惜薪司的事。
成化二十年,到襄王府致祭。二十一年,升内官监右少监,仍然代理惜薪司事。
及至弘治帝继位,七年,受命致祭顺妃。弘治十一年,赐给蟒服,准许在宫中乘马,调入司礼监,仍兼管东宫典玺局的事,又赐给玉带……
从上面这段小评,高凤的权势可见一斑了。蟒服玉带啊,那几乎是王公的规格了。一个太监,能让皇帝给予这般礼遇,便是杜甫、李广之流也不敢对其稍有失礼,更不要说像刘瑾这样的了。
即便是后来正德继位,很长一段时间内,八虎中人也都是暗以高凤为首,便是刘瑾在处理事情时,也都很是看重高凤的意见。直到后来高凤告老退下后,这才有了刘公公咸鱼翻身,一朝登上权力巅峰。
是以,此刻听了罗祥说竟是奉了高凤的命令,刘瑾哪里还敢炸刺儿?否则别说他了,就算是朱厚照出面,闹到皇帝那里也要落不下好了去。
“呸!狗仗人势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的。待到日后杂家得了势,总叫你知道杂家的手段。”远远看着罗祥凑到朱厚照跟前谄媚的笑着说着,刘瑾恨恨的吐了口口水低声骂道。
不过倒真是如罗祥自己说的那样,身上果然有着差事,没多久,便见那边罗祥连连打躬作揖的拜别而去,指挥着一帮小太监从篮子里拿出些物事,挨着地儿的抛洒着。
那边厢,符宝忽然抬手在鼻子前闪了闪,脸上露出嫌恶之色,似乎说了几句什么,便见朱厚照连连点头,并肩和她往另一边走去。
刘瑾连忙抬脚跟上,才走出几步猛然警省,这过去的方向,可不正是万岁山那边吗?话说此时,那边可是李广李大监督造毓秀亭的所在,到处都是杂物什么的,一旦磕磕绊绊伤了朱厚照可怎么好?
想到这儿,刘瑾不由心下一急,慌不迭的拎起袍角赶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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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0章:冲突
“什么人竟敢在这儿乱闯,还不止步!”
“啊……吓死本宝宝了……可恶,你们又是什么人?凭什么拦着我?”
“哈,凭什么?凭着咱们是李公公麾下,凭着这里是李公公的道场。你这小姑娘,是哪个宫里的?咦,这又是哪一个……哈,原来如此,原是一对儿野鸳鸯,却跑来这里幽会的吧,哈哈哈……”
“什……什么?野……野鸳鸯?!你们……”
“放肆!你们好大的胆子!”
“……嚯,还挺横。说说,你又是哪一监的,搞事儿搞到李公公地头上了还敢……。”
“……嘘,等等,等等。你看看他的衣着,怎么看着……”
刘瑾三步并作两步的紧赶慢赶,结果刚刚跟上便听到了这一番对话,不由的登时大吃一惊。来不及想别的,远远的便尖声怒道:“该死的奴才,怎敢对太子殿下无礼,就不怕被杖毙了吗!”
他口中怒喝着,已是连滚带爬的冲到了眼前。目光一扫之下,便看清了眼前的情况。
两个仆役打扮的人各提着棍棒而立,正挡在符宝和朱厚照身前。只不过此时面上变幻不定,神色间又是震惊又是疑惑。
符宝小脸儿涨的通红,死死的瞪着两人。而朱厚照则是脸色铁青,两手攥的紧紧的,显然已经准备扑上去动手了。
话说这位小太子极是好武,平日里跟着宫里的侍卫没少学些拳脚,加上性子有些急躁,绝对属于那种能动手就不哔哔的类型。刚才那番对话中,及到后来那句放肆,便是他怒极了的前兆了。
至于说在这皇宫大内之中,他堂堂太子竟然没被认出来,这却也不是什么难理解的。
一来呢,他不过今年才刚刚出阁,除了往日亲近的侍卫仆役,宫里太监仆役不下万人,哪可能个个都认得太子长什么样?别说太子了,就是皇帝,这宫里也有好多人终其一生都没见过呢;
而这其二,则是朱厚照此时的打扮、架势,完全不像是个主子的模样。就不说他这个属于主子的了,便随便一个有职事的太监,行走之际也是前呼后拥的,哪有像朱厚照这般的,堂堂太子殿下,身边竟除了一个小女孩外,再不见任何伺候的?
还有,今个儿也是该当着有事儿。朱厚照每日都有练功的习惯,今日练完了便急着去寻符宝,便也就没来得及换衣服,此时仍是一副劲装短打的装扮。乍一看去,还真跟个仆役差不多。除非仔细看,才能从那劲装的用料做工上看出来,与寻常仆役是大不相同的。
这也是刘瑾最后听到拦路的两人最后那句话的原因。只不过这俩倒霉货终于还是省悟的晚了,前面一番淫言秽语,早把两个小祖宗得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