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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说!你有何方法?”黄牙男见自己竟被一女子如此奚落,恼羞成怒的喝斥道,额角青筋爆出。
我扯了下嘴角,落笔……
“以鼓引位”
最后一笔刚划过,坐在高坐上的某人顿时眼神一凌,不觉微微眯了下双眼…
“什么意思?什么以鼓引位?!你不要故弄玄虚的,把话说明白点”黄牙男凑近一看,只见只有四个字,而且自己还看不懂,有些气结。
而其他众士也都不知所云的互相交语耳……
帐内顿起一片细碎的议论声。
“啪啪啪……”就在大家窃窃私语,疑惑不解之时,一阵清脆响亮的鼓掌声不禁响起,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果然妙计!”寻声望去,原来是高坐上的他,一身素净的月白色锦袍,腰间系玉,却丝毫掩盖不住浑身的王者之气、霸气。
此刻他的眸光,正无声无息扫视着我,一丝错愕和斟酌不易察觉地闪过,目光流转,似略有所思地打量着。
只见大家依旧还是云里雾里的猛抓头皮。
我只看到满帐的头皮屑在飞扬,不禁一股恶寒。
翛冉不经意地瞥了眼周围的众士,眼底闪过一丝薄怒。
“这位姑娘的意思是,既然现在这雾暂时散不去,我们则可以借着鼓声来告诉河上的军士我们的位置,以便给他们引位,让他们能安全的靠岸”开口解释的居然是那个一直隐身于角落把自己当忍者的他。
那个满脸胡须的男子……
正双手抱胸,双眸含笑的望着我。
虽然此时此刻,对上他的笑意,却给人一种漠然、冷然,双目清明而沉寂。
紧闭的双唇越来越无法抑制内心的汹涌澎湃。
蓦然,颈项处的伤口不禁一收缩,生疼的很!额前竟冷汗涔涔……
“哈哈…我还以为是什么妙计原来不过是妇孺之见,用鼓声引位?这不等于告诉他们卺军我军的位置”大黄牙啐了一口看着我。
“对啊!姑娘,你这方法虽然可行,不过这么一来不就等于暴露了我们自己的位置了吗?”站在一旁的燕队长微微皱了下眉。
我自动无视那个大黄牙,随即看了眼燕队长,轻叹一声后随即轻轻地摇了摇头。
伏在案上,换了张纸,落笔:
“这次两军在黑河上即是偶遇,那么卺军断不会有充足的准备(包括粮食和军力等),我军可以把全部将士分散在黑河两岸,插上军旗,以鼓击声来壮大声势,让卺军以为我军的后援已经赶到,这样一来,既可以鼓舞我军的士气又可以挫挫对方的锐气。”
见没人出声…
我停顿了片刻后,又继续书写道:
“对方如听到两岸如雷鸣般的鼓声定会以为我军已然包围住了黑河,加上迷雾不散,又挡住了视线看不真切,自然不敢轻易行动。”
我抬了抬有些酸痛的脖子!
周围一片寂静,静到我都怀疑是否还有人在场吗?
疑惑的抬头,却撞上那大胡子满脸异样的眼神,不知何时,他已站在我身前。
而那个高坐上的人自始没有说过一句话,只一个单手动作优雅地拖着下颚,眼底沉如暗河…
待我走出帐外,亦然到了傍晚…
今日的太阳似乎比平日落的早,天色已经有些昏暗。
空旷的平地上,一望无际的荒原,让人不愿早早地回房,于是,我便一人朝前迈行,不知到底想去哪?
司寇邪被困于河上已经五日了,再这么耗下去结局是明显的,思绪到此,不禁长叹一口气,有些懊恼自己的无能为力。
滞留许久…
突入的一阵夜风徐徐飘来,许夹带着一股河流的味道,吹在脸上感觉有丝沁心的冰凉。
我不禁捋了捋衣襟,便打算返身回房…
伸手刚欲推开房门…
“回来了!”我前脚还未踏进房内,便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不禁打了个冷战。
“嗤”那人似轻笑一声,起身,点亮了房内的油灯。
“朕等你很久了,怎么这么晚?”很轻很平淡的嗓音竟感觉多出一抹起伏。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此刻端坐在我帐内靠窗位置的人。
面面相觑……
一身月白色锦袍,金色缎边,镶玉腰带,簇簇金纹刺绣,精致温雅无比。温雅如玉,眸中带笑。
是他!
“怎么?没想到朕会来这?”
我有些无语,我怎么会猜到你这半夜不休息会没事跑这来吓人来的。
只见他一个示意,我便提步走了进来。
明晃晃的灯光照在我的脸上,我费力的抬了抬眼皮。
他的眼神毫无波澜,却嘴角微勾,含着一抹笑。
只见他沉步走到我面前,站定:
“这么晚去哪了?”温热的气息呼入我的耳际,轻声低喃道。
一丝错愕,我不禁轻咳了一声。
只见他忍俊不禁,低声道:
“怎么?你怕朕?”嗓音略略带着些慵懒,举止悠然倜傥地欲伸出手。
我一看,竟不知觉地往后退了一步,没由来地心悸,我下意识地别开眼。
顿时,他原本含着笑意的眼神隐了下去,一个拧眉。
仅居高临下瞥了一眼我颈项上的伤痕。
见他突然没了言语,我暗暗思忖着,正打算慢慢抬眸之际。
蓦然,见他一个俯身,我闪躲不及,原以为他是有话欲言,没想到…
“唔…”我吃痛的呓语。
只见他动作娴熟地伸出一只手,那冰冷的指尖毫无预兆的划过我的伤口,刺痛的紧!
“很疼…”耳际旁的嗓音沙哑而低沉,声音却很轻很柔。
我一个骇然,竟忘了闪躲,原本强壮镇定自若的神色骤然变的有些惊恐失色,不知他想干什么…
“桌上有上好的药,你敷了之后再睡”翛冉冷着双眼,眼底如泥潭深渊般深不可测,声音却很平静。
望着渐渐消失的背影,我惶然后退,却不小心撞上身后的床沿。
一个无力地跌坐在床沿边,顿时一股森冷的寒意从我的脚底一直延伸到指尖。
隐约间感到,今晚…似有什么不对劲…
一夜梦魇,辗转反侧,迷迷糊糊中总听到河流湍急的声音……
………………………………
第壹柒捌章 沉暗
是夜,蕲皇便即下旨命所有将士分散围住黑河。
我们驻扎的地方离黑河不过十余里,上马便到。其中半数士兵则于反方向行驶绕到黑河对岸。
估计最晚次日傍晚便可到达。
一群彻夜的篝火中,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立于其中。
长长的头发仅用一根金丝扎起,一身素净的长袍边袖绣着浮云线纹,此刻,他注视前方的目光透着一股与身后火烟完全相反的冷。
站在他身侧的便是那个大胡子,今晚一身青墨色长衫,依旧一副文士的打扮,而他身后也仅只有五十来名将士。
大黄牙和燕队长则已带着队伍于昨日一早便朝黑河对岸出发。
约二千将士并排地驻在黑河岸边上,身前摆放着的则是昨日才运达到的用皮蒙制的鼓,锣鼓上则绑着又高又大的军旗。
上面赫然绣着大大的“蕲”字,场面何止壮观两字。
站在黑河的岸边,四面不断袭来的劲风打的耳朵发出刺痛的回声。
我有些不适的揉了揉耳朵,随即一个抬首仰望天空,今夜竟连一颗碎星都不见,似世间万物都沉暗于今夜中,徒留彻骨的阴冷。
一片漆暗…
夜二更时分。
时辰即到。
顿时,见站在翛冉旁边的大胡子扬起手中的红色旗帜,在墨色的夜空中划出一条红色的弧线。
“咚………”首先是第一击的鼓声破空之声尖锐地划破天际。
顿时齐鼓鸣起,军旗顿扬,仿佛原本肃静的平地突然炸开的一片霹雳惊雷。阵容整齐恢弘,大气磅礴!
刹那,黑河两岸如盘浮着两条鲜红夺目的蕲龙,晃动着庞大的身躯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声。让人不禁心里发憷!
而一直不发一言的他则依旧背手立于暗处,强劲的风卷起他额前的发丝和衣角,那原本就锋利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浑浊。
震耳欲聋的锣鼓声,声声似击打在我的胸口,让人压抑难受的很。
正所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
只希望这个‘虚张声势’之计可以吼住他…
我的视线飘散在虚空之中,明明知道眼前的黑河之上有他的存在,却什么都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