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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蕲皇?!您怎会在此?”紫芝话音抖缩着,似乎比他更显得惊讶。
“这句话应该是朕问你”翛冉双眼微眯,冷冷抿成直线的嘴角看似有些不耐。
“奴婢,奴婢……”只见她语无伦次,喃喃自语,眼神闪烁,似在掩藏着些什么。
“说!”翛冉一个不耐烦,厉声喝道。
“是,是姐姐叫奴婢在离此处十里之外的黄珊坡碰头的,可奴婢整整等了一天不见姐姐,心中急的很,便随着山路一路走到此处,不曾想,竟然在此地遇见蕲皇,也不知姐姐她,她到底在哪,可是遇上什么事了”这次她声音低了许多,到了最后,竟然带着一丝哭泣的音调。
她面露慌张和无助失神,翛冉仔细听着她看似符合逻辑又有些没有条理的话语,疑惑顿起,只是想不到潯月此次出逃竟然还有同谋。
这个女人离宫许久,潯月进宫也有些时日,潯月又是如何联系到她的,心中疑云顿起,却并不一语点破,可又转念一想,面前人一脸苍白,神色疲惫不似假装,不禁心中一顿,潯月一向待她这个结拜妹妹不错,怕是此次出逃即便真约上她亦不足为奇。
在月色投下斑驳的光影,些许的浮尘呛在月光中,若隐若现……
“你受伤了?”悠长低沉的声音在沉沉的昏暗中显得异常突出,能沁入心底去似的。
他突然开口使得紫芝不禁心中一颤,却极力压低声音道:
“回蕲皇,奴婢在黄珊坡上等待姐姐时,忽然被一蒙面人阻击,幸得在逃命途中不慎失足滚下山坡才逃过一劫。”紫芝见他忽然话锋一转,明显心中一抽,可心念稍转,不妨就顺水推舟,毓娇,过河拆桥也要看对人。
“有人阻击你?”他眼神不变,可神色淡淡地却看得人心中暗自发毛。
紫芝不敢多言,只轻轻点了点头。
“可知何人?”他隐在暗处的半幅白衣略显凌乱,却似一抹冷光中的雪,白得刺目。
“奴婢不知,那人一直蒙着面容,也不曾与奴婢说过话,只突然出现朝奴婢挥剑而下,凶残的很!”似说道伤痛时,此刻一身狼狈的她显得可怜和凄楚。
夜色沉暗寥寂,只见女子一抽一促的悸乱呼吸和抑郁着的泣声,衬托出此刻这寂静的出奇地诡异,在渲染着悲戚的氛围中渐渐地被散开,而白衣男人却没有再开口。
沉默不语,轮廓分明的侧脸,看人觉得他仿佛会融入这清寂的月色中去了一般。
他只背抵在木门上,一双眼睛似乎看着她又似看着彼方,看不透。
既不让她进屋也不赶她离去……
翛冉只双眸微眯,视线锁在面前这个出现的过于巧合的人身上,眼底波澜不惊,看不清一丝一缕的倒影和情绪。
见他许不言语,紫芝忍不住一个小心抬眉,却见他一袭普通白色锦袍,傲处隐透沉敛,有种令人神往心折的气势,此刻即便不言一字一语却迎面而来一种冷然孤高。
只奇怪的是,为何深夜之际又在室内他要用布缠住头发,有些令人费解。
可只心中一猜,却也未曾多想,感到他那股凌厉的视线,浑身不禁一颤,不断告诫自己,在眼前这个男人面前不能有一丝的曝露,不然这一点的曝露都将会是致命的。
时间一点点地流失了,紫芝只觉得自己之前有些紧张的心情不但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得平静,精神反而却越绷越紧,不自安。
“一身重伤,却可以赶十里陡峭之路,小怜姑娘可真正是意志过人”如此温柔清润的话语,听到耳里,紫芝却觉得汗毛直竖,阴冷的寒意直透心底。
他这一句看似极为普通的话,却硬是让自己的心有种刹那跳到喉口的感觉,只觉膝盖处早已没有了任何知觉,受伤的手臂也麻木无知觉,微微错开他的视线,暗暗调整呼吸,让急跳的心平复下来:
“奴婢一心挂着姐姐,只怕姐姐亦同奴婢一样遭人暗算”
似乎不敢再多说一句,翛冉眼神不定,只见她双眸通红,一副欲哭泣声一压再压,最后变成几不可闻的抽泣。
紫芝低眉微抽,印象中蕲皇虽然是一个情绪不测,平日却总是温润谦恭之人,可偏偏此刻只听声音,就让她有种莫测高深,阴沉难抑的感觉。
难道所有君王都是如此,人前一摸样,人后又一摸样。
还是说,这些男人都是如此……
即便不抬头亦能感觉头顶上方那抹仿佛能穿透人心的视线,紫芝嘴角微抿,手紧握成拳,直到指甲刺痛了自己的掌心,一阵痛楚传来,才稍稍减弱了几分慌张之情,镇静下来。
两人一时无语,就在紫芝沉心琢磨该如何应对才是恰当,只见对面之人眼神一凛,身形一闪,不过一瞬,便朝自己身后的方法探去,动作快得几乎都未看清他去往的方向。
回过头却已不见踪影,只余下一片沉暗暗的丛林灌木,心中一沉,难道是他已经发现了那个人?!
正心中不知该如何是好,此刻既不能走,留下亦不可能。
正踌躇之际,一道黑影闪入眼前,定神一看,竟然?!
“怎是你?!”紫芝双眉一蹙,既然他在这,那方才蕲皇他又是看到了什么才情急之下追了过去。
“你可以走了”黑衣男子无视她的惊讶,淡漠开口。
“难道你的目标只是她?”紫芝嘴角一扯,眼中嘲讽隐现,一双眸光似有意无意地划过那紧闭上的木门。
“与你无关”男子神色不变,越过她,直接推开紧闭的木门。
紫芝见他已经进入房内,眼神一凌,若非此时,她紫芝定会留下来看这场好戏,但……
那翛冉离去不久,想然亦是不久便会回来,这屋中只有一个已死之人,眼下又多了一个性情莫测,反复无常的人,自身又有伤,再则,万一那翛冉回来后继续盘问自己的话,只怕自己无力招架,被他看出端倪,留下来无异愚蠢之极。
心中一决,敛去眼中的锋利,一个转身,隐于黑幕之中……
………………………………
第贰柒零章 墨黎
无视那人是否离去还是继续留在屋外,似乎都与己无关,只见那黑衣男子头亦不回地直入木屋。
仿若入无人之地般从容淡定。
原本对那女人的话语还存有半信半疑,却不曾想,竟然真的在此处荒野郊外看见蕲皇,更为奇怪的是,居然只他一人,却不见半个侍卫,不过,既然他会莫名的出现在这里,那么…
敛去心中一股莫名的不安猜忌…
黑衣男子双手一伸,木门发出又一阵‘吱’的沉闷声响,却在刚一推开房内便觉得从室内某处扑面袭来一股异常的清冷,这股冷气,冷的不带有一丝的人气,冷的渗入骨髓,冷的让人不由的心中发颤,视线竟不由自主的仿佛被什么牵引般直入纱帘垂下的床榻之上……
呼吸一顿。
虽然离自己不过十步的床榻被一幕月白色的帐帘遮挡了些许视线,可依稀能透着室内的灯光隐约见到一个平躺在床上的轮廓,似乎这一室的所有萧冷入心的感觉都是由这床榻处蔓延出来的。
心不觉一沉,竟莫名的有些胸口压抑。
那个女人说的话瞬时浮现在脑海之中,隐隐中,心间拂过一种可怕的念头,竟脚步不由地迈出一步,两步,三步……
步步艰难,如被灌了铅般沉重难移。
就在离床沿不过半寸的时候,脚步俨然一止,无意识地伸手一撩。
手背拂过纱帘的刹那,竟然有一秒的犹豫……
毫无预兆,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苍白近乎透明的脸庞,苍白的唇,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
“潯月?……”只见黑衣男子原本冷漠不变的脸色,眼神骤然一变。
手指微微一颤,一个俯身,放在她的鼻息之下,刹那间,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那股阴冷直通过毛孔流进血液之中,传遍全身,大脑一片空白。
黑衣衬托了黑夜,黑影沉沉,男子沉默不语,神色有些恍惚,立在床前,看着平躺在床榻上的她,眼底浮现一丝黯然神伤的清寂,亦将一切情绪坠入黑夜之中最终被便被淹没……
时间仿若在纱帘被撩起的一刹那冻结了住,周围仿佛一切没了感官,只余下眼底映出的倒影。
她…竟然…
怎会如此?她那身上的伤又是何人所为?难道真如那个女人所言是那男人,不!
那个男人如此高傲,如此自傲,即便如此恨她亦不会要了她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