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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一客商,端起一杯酒,走到跟前一饮而尽,肃然说道:“将军劳苦了!可否给我等讲叙一番那战事经过,也好让我等知道将士们的英勇!”
老郑放下酒碗,缓声说道:“那ri,倭**队二十余万,乘大小战船千余只,皆于东岸登陆,结营于那沧海山下。我靖海军尽遣兵卒十一万,列阵以待。双方激战三ri,杀得天昏地暗,风云变sè,斩杀那倭寇四万余,只是我军也伤亡了万余……”
此时,酒楼众人已是屏气敛声,静听老郑说来。
“到了第四ri,那倭寇见我军斗志高昂,便放出了那暴血狮头獒,竟有二十余只之多!”
“可是那猛狮与妖兽‘疾风嗜血獒’杂交而生的暴血狮头獒?”那校尉悚然动容,插道:“那可是堪比先天的半妖兽,那如何敌得?”
“是啊,这暴血狮头獒乃是倭国苦心培育而成,皮坚爪利、力大无穷,上来就将数百名士兵撕成了碎块,连生铁打的头盔都嚼成了碎渣。”老郑目光战栗,竟似乎还有恐惧之意:“那时,我正骑于马上,一头恶獒迎面扑来,数人长枪刺去,竟是不能进皮肉分毫。当即就将我掀翻在地,张嘴咬来……”
“啊!”那校尉一惊,手一抖,碗中酒已洒了一半。
“在我闭目待死之时,却听得一声大吼,只觉那恶獒已是将我放开。”老郑突然语气一振,激动的说道:“只见秦将军死死将那水牛般大小的恶獒抵住,将手中长刀刺入那恶獒大嘴中,半只胳膊尽伸入其中。那恶獒两只利爪抓在秦将军双肩,已是深入数寸,当下是血流如注!”
“好!小胖子竟如此了得!”那校尉大声击节叫好。
老郑知道将军家家境优越,小时候两堂兄弟是养得肥头大耳,家里人总是开玩笑的叫两人一个大胖,一个二胖。这个校尉大四五岁,从小便是带着秦将军上房揭瓦、下地偷瓜,二胖、二胖的叫了十几年,至今仍是难以改口。
此刻也不以为意,继续说道:“数十军士合力上前,才将那恶獒杀死。我尚躺在地上不及爬起,秦将军却又杀入敌阵,还回头冲我喊了一句:‘老郑,定不能叫你死了,应了那骗子的胡言!’”
“这是何意?”那校尉不解的问道。
“呵呵,”老郑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是我老郑贪生怕死,前些ri子找那街头相士算命,那相士说我不久有杀身之祸。秦将军砸了那卦摊,教训我不可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江湖骗子。”
“那是!这些个游方相士,尽靠耸言听闻来骗取钱财,将军自是不可相信。”那客商也是出言宽慰,又给老郑斟了一碗酒。
老郑连声谢过,接着又说下去:“我们用铁链连于马匹间,圈围那些恶獒,又调来数十架弩车,才shè杀了其中七只。待到鸣金收兵时,咱们竟折损了近七千人,是前ri的一倍有余!”
“啊!”所有人齐声吸了一口冷气,那白衣少爷也不禁失声叹道:“这恶犬竟如此厉害!”
“这位公子说的是,那ri秦将军也是如此感叹道。”老郑看了这少爷一看,又说道:“回到营中,秦将军却将我偷偷唤去,随他一道去那神羽营中偷取那浸没箭枝用的毒液。”
“这是为何?他要毒液,找叔父调拨便是,何用去偷?”那校尉又是一阵不解。
老郑连忙说道:“是啊,我先也是不明白,但想着将军发话,咱照办就是。结果咱俩偷拿了一百多斤毒液,足足装了十一个水囊。这时,秦将军才告诉我缘由……”
酒楼众人皆是竖起了耳朵,想知道这秦将军是为何。
老郑神sè凝重,慢慢说道:“秦将军对我说,这些恶兽太厉害,明ri不知又要死伤多少兄弟,他要趁夜潜入敌营,毒杀这些獒犬……”
众人闻言一片哗然,那校尉更是神sè紧张,忍不住插嘴道:“小胖子他怎可如此莽撞!那倭军两名**帅服部小次郎和丰臣武丸均是武境五层巅峰的高手,军中更有高手众多,此等行径与送死无异……叔父怎会答应?”
老郑也是点了点头,应道:“秦老弟,你说的是啊!当时我也是这般劝阻,只是秦将军也知道老将军是断断不会让他如此行险,所以他叮嘱我,只有看到他发出的烟花信号才可告知老将军,到时便率军劫营!”
“好个有勇有谋的将军!”那白衣少爷心中暗赞了一句。
“那倭寇大营驻在沧海山半山腰,秦将军便背着水囊,从那断崖攀援而上,潜入其中。”老郑接着说道:“我叫齐了骁骑营的兄弟,穿戴整齐,望着那沧海山等了大半夜,直到四个时辰之后,才见那夜空里亮起一道烟花,正是秦将军发号。”
“那他得手了没?”那校尉虽是明知此役大捷,仍是忍不住问道。
“我忙差老孙去禀告老将军,自己便带着兄弟们朝那敌营杀去。”老郑此刻已是有些哽噎,幽幽说道:“我老郑往ri里都只作那后备追击的差事,我知道是秦将军照顾我家中有妻儿老小……可这回,我老郑不能只顾着自己小命,说不得也要做回先锋……”
“老郑,不得胡说!咱靖海军里个个都是好汉!来,我敬你一杯!”那校尉递了一碗酒过去,大声说道。
老郑接过酒,一饮而尽,强压住激动的情绪,继续说道:“我和众兄弟骑马冲进那敌营,只见那营中是一片混乱,贼寇竞相奔逃。我只想着那倭寇必是围攻秦将军而去,人多之处必是秦将军所在,便也只往人多的地方杀去……”
“可冲杀了许久,找了许多地方,那敌军大帐是空空如也,那兽笼前也只见十数只恶犬的尸身,到处是熊熊烈火、烟雾弥漫,就是不见秦将军踪影。”老郑看着远处,似是沉浸在那回忆之中,众人也仿佛被他带到了那硝烟弥漫的战场之上。
“最后终是见敌营深处火光冲天,我想我冲在最前面,还无人杀到那处,那大火就必是秦将军所放!”老郑眼眶之中已是一片朦胧,语气也激昂了起来:“我冲到近前,只见一座偌大的粮仓已是冲天大火,那燎原的烈焰足有五六丈高!那火光之中,依稀见一个身影,已是步履艰难,仍是在和几个倭寇厮杀——正是秦将军无疑!”
众人一听局面如此险恶,均不敢出声,死死的盯着老郑,就要听如何脱得险境。
“那火势太大,我yu冲进去救将军,可战马跑到那火墙之前就死也不肯往前一步。再者那粮仓框架俱是钢筋铁架,已是烧得通红,就算我下马也是过去不得!”
“那如何是好?”那校尉喃喃说道,紧张得已是拳头紧握、青筋暴出。
老郑嗖的一下站起身子,兴奋地说道:“我正心急如焚之际,却是一人一马从我身子飞驰而过,那骏马一跃丈余高,冲入那火焰之中。马上骑士半空中挥舞一把长刀,急砍数刀,竟是将那儿臂粗的铁栅栏尽数削断!看那神骏无比的白马,火红的披风,黑sè的宝刀,不是秦老将军是谁!”
“好!叔父神勇不减当年!”那校尉也是站起身来,挺着胸膛大声和道。
那白衣少爷却是心中惊诧:好一把神兵利器!
“老将军冲入那火海中,几刀劈翻那几个倭寇,一把将秦将军抱起,以披风裹身,又冲将出来。”老郑此时终于是泪如雨下,抽咽着说道:“老将军将秦将军放到地上时……秦将军、秦将军他浑身是血,遍体插满了数十支羽箭,连……连那肠子也流了出来……手中却是死死攥着一个首级,正是那丰臣武丸的狗头!”
此刻老郑已是泣不成声,众人中也有数人是情难自已,跟着哭出声来。
老郑强压心神,端起一碗酒就要往肚里倒,却是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胳膊,转头一看,正是东海楼那胖乎乎的掌柜。
胖掌柜作了一揖,肃然说道:“郑将军,靖海军上下将士都是我等的再生父母,请受小的一拜!”
说着,便深深鞠了一躬。旁边众人也纷纷躬身向老郑行礼。
老郑眼睁睁看着众人向自己鞠躬,一时之间是心神激荡,竟不知如何是好。
“老郑,那后来如何?”那校尉扯了扯老郑的袖子,急切的问道。
老郑回过神来,却是突然之间,噗嗤一下破涕为笑,呵呵说道:“老将军正心急火燎时,只见秦将军缓缓睁开眼睛,开口说道:‘爹,咱还没找媳妇呢,咱死不了。’老将军却是破口大骂:‘爹?谁是你爹?你是我爹——!你可是秦家长房独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