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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婉潮红的酱紫的脸颊慢慢的变得红润,红润又慢慢的变得白皙,白皙又慢慢的变得惨白,惨白又慢慢的变得百无血色。
耿秋的小眼睛开始充血,他不明白姜婉怎么会这样?
可不等他想清楚下一步该如何,姜婉突然大叫一整,人猛地从穿上跳了起来,她身上的银针仿佛被什么挤压了一般,啪啪嗒嗒的从姜婉身上往外射。
紫藤扑身挡在了宋氏面前,桃红则反身挡在了姜阮和瑜哥儿面前。
急射的银针扎进了两个丫头的身上,好在银针力不大,扎的不深,两个丫头只是微微的疼了一点。
可耿秋就比较倒霉了。
银针仿佛认准了他的脸,他别处都没有被扎,唯独脸上,密密麻麻的扎了一群针。针很细,露在空中的针尖在耿秋的脸上不停的颤动。
姜婉尖叫的声音尖锐锋利,厢房里的永定侯一闪就闯了进来,他一把抓住已经跳到地上的姜婉,抬手就紧紧箍住了惊慌的小姑娘。
父亲的怀抱安稳坚定,姜婉慢慢平复了下来,她努力睁开了眼,慢慢打量周围。
深梦里无法看到的恐惧在刚才的尖叫中消散而去。
温和的烛光将睁眼的姜婉从那个黑色的世界拉了回来。
她低声的在永定侯的怀里哭了起来。
姜云和姜旭忙第一眼看到耿秋脸上的银针时,就默契的在永定侯去抱住姜婉的同时一人掠向宋氏,一人掠向姜阮和瑜哥儿。
紫藤和桃红护的很好,宋氏和姜阮还有瑜哥儿都没有受伤。姜云点了点头,低声吩咐紫藤、桃红下去拔针。
两个丫头一走,屋里除了姜家的人,便只有耿秋气定神闲的坐在窗边的绣凳上,有以下,没一下的给自己拔脸上的银针。
宋氏挤到永定侯的手臂里,一把捞过姜婉,上下的打量。还好,还好,脸色已经变得正常的红润,再不是刚才的可怕的惨白。
宋氏送了口气,轻声的问道,“阿婉,你怎么了?是睡觉睡的梦魇了?你梦到什么?”
姜婉眨了眨可怜巴巴的大眼睛,黑咕噜的眼珠子里仿佛没有神采,她一点精神都没有的答道,“我没什么,就是一下子在梦里想不起一个人的名字,我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什么人?是很重要的人?”
永定侯平稳的声音里带着焦灼,低低的问道。
“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可是我就是叫不出他的名字,他因为我叫不出他的名字,所以他活不了,活不了。”
姜婉突然打着嗝的哭了起来,就好像一个丢了心爱玩具的小孩,伤心的不行。最心爱的玩具不见了,再也找不回来了,这得多难过啊。
姜婉这一哭就再也刹不住,直接将永定侯胸膛的衣服哭了个透湿。
宋氏心疼的想阻止,却被永定侯拉着手拦了下来,他低声的贴着宋氏的耳边道,“让阿婉哭吧,她心里苦,哭过了能好些。”
宋氏无奈的点了点头,靠着永定侯侧边的胳膊流泪。
姜云绕道一边,望着还在淡定的拔银针的耿秋道,“耿大夫辛苦,实在是有劳你了。”
耿秋眯着眼睛不怀好意的打量了姜云几眼,低声道,“按老规矩,不过这次我要翻倍,看病还能被扎成这样的,估计全天下也就我这独一份了。”
自嘲的声音低沉的调侃着。
姜云忙微微弯身施礼道,“应当应当。”
耿秋点了点头,谁也不看的站起身迈着步子慢慢的往屋外去,在他与姜云擦身而过时,他又低语道,“若是按这个价钱,只怕不久这永定侯府要改耿府了。”
话落,耿秋兴灾落祸的往外晃去。
姜旭不乐意的同姜云嘀咕道,“这人忒嚣张了些。看他能得一多久。”
“我肯定比你得意的久。”耿秋的话从屋外穿了进来,大声的吓了姜婉一跳。
她急忙抬头望屋外望去,屋外的夜色浓郁的好像墨汁,除了黑还是黑,她什么都看不到。可她记得这是天下第一的毒师耿秋的声音,耿秋的声音可是十分的好听,与他的样貌降至就是天壤之别。
姜婉有些留恋这个声音了,她莫名的想再听一听。可耿秋却似乎一下没了痕迹,她什么都听不到。
倒是姜旭,不满的大声嘀咕道,“真是顺风耳,这么远都能听到。”
姜婉转头望着不满的姜旭,又望了望满脸焦急的姜云,她神思清明的想,这是怎么了,怎么大家都在?
瑜哥儿不知何时溜了过来,他伸手拽住姜婉裙上的玉坠,使劲的往下扯,边扯还边哑着嗓子喊,“小姐姐,小姐姐。”
小小的人儿哭哑了的嗓子分外的可怜。
姜婉低头望了望,忙挣开永定侯的手臂,蹲下去,一把抱住软糯的瑜哥儿,贴着他的笑脸道,“瑜哥儿不哭,姐姐没事,姐姐很好。”
瑜哥儿这会儿才真的知道姐姐没事了,他再也控制不住的狂哭了起来。
姜婉手足无措。
还是永定侯一把将地上的小儿子抱起来训道,“你要好好保护母亲和姐姐们的,你如今这样哭,如何保护她们,你还是我姜家的男儿吗?你若是,就摸了眼泪,不准哭了。”
“我不哭,我不哭。”瑜哥儿坚定的答着话,伸出小手去摸眼泪,可那眼泪就是止不住,越摸反而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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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痞子三
越摸越多的眼泪稀稀拉拉的在脸上挂着,瑜哥儿显的越发的可怜。
宋氏硬是没有吱声,静静的等着瑜哥儿哭够了,两眼肿的像灯泡一样才慢慢的永定侯的怀里抱过了瑜哥儿,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了一下。
姜阮心疼的不行。
姜阮自从大归后就一直帮着宋氏照顾瑜哥儿,瑜哥儿小,姜阮照顾他久了,心里多少有点当他自己孩子一般,护犊子的心思重的不行。
如今看见心尖上的弟弟哭成这样,她心里的肝都悔得发绿了。她但是就不该带着瑜哥儿过来,更不该让他在一旁看着婉姐儿这般模样。
可如今父母都在教子,她一个做姐姐的就是有千般不舍,万般不愿,怎么也不能上前去。
姜阮突然心里有些慌乱。
难道她就要这样一辈子吗?等养大了瑜哥儿,看着瑜哥儿娶妻生子,看着自己变老?姜婉第一次心里觉得孤单,她突然想,也许她可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一个可以陪着她老的孩子。
姜阮的心第一次起了波澜。
姜婉此时一身的狼狈,汉湿的衣服和头发黏黏的贴在身上,很是难受,她尴尬的望了望宋氏,可惜宋氏正在哄瑜哥儿,直接无视小女儿求救的眼神。
她又无辜的看了看姜阮,姜阮此时心绪烦乱,怎么也没有读懂她的眼神。
姜婉无奈的探了口气,只能转身同永定侯道,“父亲,我一身狼狈想沐浴,我想回荷塘居。”
永定侯点了点头,望了姜云一眼。
姜云忙转身出了屋子。
不久一顶小轿就停在了凝魂居的屋门前,姜婉在裹了几层后被塞进了轿中。
黑色的轿子里,姜婉仿若又回到了那梦魇中,她的耳边一直绕着一个声音道,“叫我的名字,叫我的名字,叫我的名字。”
谁的名字?
这声音虽然低沉沉闷,可姜婉知道,这是小煞,一定是小煞的声音。
如此无助,如此期盼,如此埃凉。
姜婉的心揪着疼。
小煞是姜婉给他取的名字,当时她不太喜欢这个小屁孩,讨厌被人缠绕着,所以逗他的取了小煞的名字,其实她是想叫他小傻。
可这个全心爱着她的那个男孩儿,竟然一点也没有听出她这个名字里的另一层含义。
如今如今这个消失的人,他期盼着什么?
是不是找到了他的名字,知道他是谁,她的小煞就会回来?
姜婉胡思乱想,就是当她坐在了浴桶里,她还在想着。
姜婉没事了。
耿秋却有了事情。
虽然银针扎的不深,可经不住太多,耿秋的脸慢慢的像长了麻子一般长了红点。红色的点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他的脸,就好像那草莓上的小颗粒,十分的乖巧可爱。
只是这样的乖巧可爱长在了一个肥胖的几乎看不出年纪的男人脸上,莫名了增加了喜感。伺候耿秋的小厮废了好大的劲才没让他在嘴角里绕来绕去的笑声溢出。
耿秋恨恨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让姜婉的血如此珍贵,以至于银针尖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