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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白,景律如此逼她,不外乎是希望她斩断与高门的一切联系,可是血缘又如何斩得断!
盈姜眼泪像珠串一样落下来,她想好了,哪怕景律掐死她,她也不能说。因为,她无法保证自己不会想念锦都,她断断割舍不掉母族。
“夫君,我不想不想骗你!”
景律面沉如水,盯着哭得伤心欲绝的盈姜,忽然从袖子里伸出手,去抚摸盈姜的双堕髻,哽咽着安慰道:“不想说就算了,你哭甚?一定是我对你还不够好,你才不肯说,对不对?以后,我加倍对你好,总有一天,你会忘掉锦都,会愿意一辈子跟我在宁城的,对不对?!”
盈姜努力控制着眼泪,想再跟景律解释一下,转眼撞上景律的目光,竟然被吓了一大跳。
景律虽然声音温柔,但眼里却是一片空洞,盈姜被景律变化莫测的眼光吓到了,觉得两人还是先分开冷静一下比较好。
于是,盈姜慌乱起身向门外走去,忽然感到身后一股强大的气流袭来,自己又一次看到头上的青天倒扣下来。
景律打横抱起盈姜,疾步走在院里,他随意踹开一间厢房的门,抱着盈姜走了进去,顺势带上了门。接着,他温柔地将盈姜放在榻上,起身面对着她,开始解身上的官服襟带。
若是盈姜现在还不明白景律要对自己作何,她就真的是傻了。她赶紧起身,紧张地说:“夫君,你先冷静一下,有话好好说!”盈姜真愿意让景律拿竹子刺伤自己,也不要这样折磨她。
已然褪去外衣的景律坐在榻边,伸手去拉盈姜,盈姜机敏地躲开了,跳到榻的另一边,颤抖不已,她很想再说点什么,让景律把火气给消了,可是她又被吓得失语了,只会两齿打颤。
景律感到非常难过,跟汝旸谈完话之后,他就感到心中有一股火气难以消除。可是与其说他喜欢盈姜,不如说他失去父亲太久了,他还在心智上依然依赖着父亲,因此,当父亲离世,他才会表现得那样出离地愤怒。盈姜到来,于他未尝不是一种变相的补偿。
“盈姜,我们是不是要如此相待一辈子?永远防范着,算计着,可这不是我想要的!”景律艰难地呼吸着,用手撑在榻边。
盈姜什么也听不下去,她只是观察着情势,发现景律似乎在看向一边发愣,连忙起身想从边上跑掉。她使劲往下一跳,天啊,这个毛病到底何时才能好,发软发软,真是败给自己了。自己不仅没跑成,还主动栽到了景律身上。
“高盈姜,你就是个猪,猪,猪!”盈姜心里暗暗咒骂着自己。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景律的双臂已然紧紧钳住了她,盈姜只听到景律猛烈的心跳声,笼罩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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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回 神宫祈福得心友 驯龙风云幻无常
虽然天气的暑意没有完全退去,但由于卸下了嫁妆,随行人员大都是轻装上阵,路途虽远,已然显得不这么疲惫。
“公子,前方沙丘上有人。”
果然,那人身姿玉立,紫棠色的袍衣在大风中被吹得上下翩飞。
“你又迟到了?”
汝旸闻言微笑着说:“难得墨颗子前辈还肯来送我。”
邬洛抬起手摆摆,说道:“你我之间,用不着如此客气。不过,文书关牒一事我还是要谢谢你。我会在在玉门关外的沙洲停留一段时间,若是有需要的话,记得带上酬金来找我。”言罢,他斜睨了汝旸一眼,继续说道:“多多益善!”
汝旸朗声笑着,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好了,就此别过!但愿我还能看到活蹦乱跳的你。”邬洛不再废话,拔马便奔下土丘,奔向远方。
绵长的车队再一次沿着原路返回,汝旸骑在马上,回望着在日光中渐渐化为一点亮光的宁城,将心中怅然和担忧小心收起,默默看向前方。
两个月后,阿陆忧心忡忡地看着站在廊下的盈姜,盈姜则看着挂在廊下的鸟笼,想着玄奇也应快到沙洲了。她恍然想起临行前,玄奇将已训练好的鹦鹉交给自己的场景。
“这只鹦鹉我师父已经训练的差不多了,沙洲距此千里,你有什么消息就劳烦它给我送来。不过可别送的太频繁,否则我不保证它会不会累死!”
盈姜唇角沾了笑意,她逗弄着鹦鹉,轻声说道:“这第一封应该写些什么呢?”
阿陆不明白盈姜在笑甚,只觉得小姐自从婚后越加沉闷,突然上前将想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夫人,我们到宁城也有些时日了,可是还不是很熟悉这里,宁城最出名的便是源极神宫,那里供奉着魏国先祖神位。不如,我们也去参拜一下吧?”
盈姜想了想,开口说道:“也好!我也很久未曾出门了。”
主仆二人乘坐着一辆单马双轮车,悄悄出去。
“夫人,可感到委屈?”
正在朝外看风景的盈姜听到阿陆的话,诧异地转过头,问道:“阿陆,何出此言?”
阿陆笑得含蓄,缓缓说道:“不说尚主,单是在锦都,夫人的生活也要比在这里强上百倍!”
盈姜思量了一下,说道:“后事不可料,况且我觉得这里除了风沙大了点,其他的与锦都比起来,也不曾有何差异。”
阿陆点点头,宽慰地说道:“夫人能如此想,奴婢就放心了!”
阿陆扶着盈姜走下车,盈姜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长长的一百三十六级天阶,瑞光霞照里,巍峨壮丽的源极神宫像是浮动在云端,“仙界神宫的气势也就是如此了!”盈姜感叹着,急忙走上台阶,阿陆笑着跟了上去。
“难得宁城之战后,神宫竟未遭到半点损伤,还保存如此完好!”盈姜穿梭在廊柱间,细细地欣赏着浮雕,那上面描绘着魏国先祖锡安族人在草原上高歌放牧,过着迁徙的游牧生活。
“这个上面的字是什么呀?”盈姜转过脸问阿陆,阿陆看了半天摇摇头,说不认识。
盈姜看着像小蝌蚪一般缠绕的字迹,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风铃般清脆的女声,“那个是用锡安族蚁文讲述的一场灾难。”
盈姜转过身来,看到一个比她大些的女子,身穿鱼肚白的巫女服,头戴着银饰,笑意盈盈。
“小姐,你看这上面写的是,初元有年,草木绝种,洪水滔天,时疫篡行,我锡安族人畜死伤无数。幸得大祭司仓蝉以身为祭,消弭灾难,保全族人平安。看,这上面画的女子便是大祭司仓蝉。”
盈姜目光顺着巫女的手指看去,那浮雕上的描绘的女子,面如明轮,高冠广额,繁重的装饰下,眉宇间却有着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感。女子左手托着一轮旭日,右手向前伸去,似是要抓住什么东西。
“凭着一个女子竟能拯救全族?”盈姜有些惊讶。
阿陆接语道:“后人演化而已,夫人何必认真。”
小巫女却冲盈姜笑着摇摇头,说道:“说实质性的拯救倒未必,只是灾难面前,百姓民众需要往往更多的是支撑下去的精神力量。有时,女子的力量并不输于男子,特别是在危急时刻。”
盈姜赞许地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小巫女说道:“对了,还不知道巫女姐姐,名讳为何?怎么称呼?”
小巫女笑笑,说道:“我叫弘音,自小就在这源极神宫中长大。”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奴,没有姓氏,小姐便直接称奴的名便好!”
盈姜敛了笑意,阿陆更是皱起眉头,她们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神宫的规矩众人都是知道的,巫女一生都要奉献给皇室宗庙,最起初的大祭司仓蝉自己就来自王室,但是谁愿意将自己的女儿奉献给神位呢?因此,从三代以后,囚犯死徒的女儿,罪臣的家室,还有那些活不下去又不愿意把女儿卖掉的人家,纷纷将女儿送到神宫中。
神宫中的巫女们看上去无比神圣纯净,实际上出身大多凄惨卑微。
弘音看着阿陆眼中不自觉流露出的轻视,有些自惭形秽,忙说道:“奴一生最介怀的便是自己的出身了,奴出生在这神宫中,母亲是胡族女子,被俘虏后流为奴隶,还是最下等的奴隶,连娼妓都不如。最后得了脏病,尸体被抛在荒郊野岭。可奴不怨恨自己的出身,也不怨恨母亲,因为奴知道,天下之大,受战乱之苦者,为此殒命者又何止一人。奴不敢与小姐比肩,只求莫要嫌弃才好。”
听着弘音渐渐低沉的声音,盈姜连忙牵起弘音的手,柔声说道:“弘音姐姐,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