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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冰冷的刀刃抵在清无脖子上的时候,他的心理防线便崩溃了,先是一滞,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当即哭着喊道:“小师弟小师弟救命啊”
九念是听到了二师兄这样濒死的凄厉声响才猛地从床下爬出来的她心急如焚,死死的握着拳,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的时候,帐外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红笺从人群中冲了出来,立刻跪在了王孝杰面前,哀求道:“贱婢该死贱婢该死贱婢便是他的同党”
王孝杰放下刀,走上前来揪住了她的头发,像是揪住了兔子的耳朵,红笺痛呼一声,急中生智道:“这男人是我的相好,是想与我见面才偷偷混入这军营的实在不是什么细作”
九念心一惊,红笺这是在替她挡刀
王孝杰气坏了:“混账”
他一脚将红笺踹倒在地,几个士卒冲上来,纷纷揪住了红笺的头发。
红笺痛苦的尖叫着,听在九念的耳里实在揪心,她终于忍受不住这般折磨,将头上的波斯帽子一扯疾步冲出去撩开了帐帘
“住手”
她凛然立在了那帐门口,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二师兄万万没想到她真的会出来,低低的叫了一声小师弟,而躺在地上的红笺,嘴角的血痂再次裂开,淌出鲜红的血来,焦急地大喊了一声:“娘子”
她为什么要出来为什么要死就让她来替她死好了红笺绝望的看着她,眼泪不停地落下,反正,她也是活够了
吉云战有些错愕,王孝杰好半天才认出她,眼中的凶光更加深了几分,而姒华言,淡漠的眸中似暴风前的深海,看上去并没有什么表情,只不过他紧握的双拳背在了身后,身子异常僵挺。
九念一步一步的踱步出了军营,冷静而理智的看了一眼被控制住的红笺和二师兄,也顺从的在王孝杰面前跪了下来。
立刻上来两个兵卒,用刀指着她。
九念左右看看,咬咬牙,解释道:“王将军,我便是那个同党,那军妓是被我要挟才会这样说,和她并无关系可我和他也绝非细作。”
王孝杰哪里还给她解释的机会
尽管只在侯思止行刑那日见过她一面,但王孝杰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她她是来俊臣的女儿,是那个害死他义子和兄弟的酷吏之女
王孝杰的刀不由分说的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吉云战和姒华言皆是一惊,王孝杰冷冷的笑了笑,道:“真是冤家路窄呀”
吉云战连忙上前,语气有些焦急的对王孝杰说:“王将军,她是来俊臣的女儿,来俊臣虽作恶多端,却对皇上忠心耿耿,她定然不是什么细作”
九念微微抬头,冷然看向吉云战,她万万没想到,吉云战脸上那永远趾高气昂的神色竟为她而变得惊慌,语气中还带着请求的意味,这着实让她讶异。
而令她心寒的是,她的仇人站出来替她说话,可姒华言却像是一尊高高在上的神像,屹立在她的面前,冷然相对。
仿佛昨夜那个与她不分你我的男子,那些浸透骨髓的炽热,都不是他一般。
王将军见吉云战替她说情,微微有些诧异,问道:“贤侄可是与这女子有过什么交情”
吉云战微微收了收脸上的失态,冷静道:“并无交情。”
王孝杰点了点头:“无论是不是细作,擅闯军营都是重罪”
正在这时,二师兄忽然急中生智,呼喊道:“将军将军我们是来从军的”
王孝杰一听更恼火了:“你当本将军是三四小孩子吗由着你们这样糊弄来人把这个细作给我杀了”
九念听闻要杀二师兄,一下子站了起来,就要冲上去,却被人两个人扳住了肩膀,九念挣扎道:“王将军我与他混入军中不过就是为了救个军妓你身为威武道总管是不是细作难道就一点辨别的能力都没有吗凭什么滥杀无辜冤枉好人”
王孝杰气息一扬,怒击反笑:“你个小丫头居然敢指责我”
二师兄纵使到了这个时候还总是语出惊人,嘴欠的插了一句:“他不是小丫头,他是我师弟”
九念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想死的话就闭嘴,然后凛然对着王孝杰道:“你不过是记恨来俊臣,我是他的女儿,你有本事冲我来放了他们”
王孝杰为之一振,竟想不到这样一番话竟是从一个小女子口中说出,他不禁气得发笑,转头看了看吉云战和姒华言。
“嘿你们听听,你们听听”
吉云战和姒华言的脸色皆不怎么好,姒华言鼻息间的呼吸仿佛都在秉着,一瞬不瞬的望着她那张倔强的脸。
九念看了眼二师兄,他的目光也正复杂的看着她。
“娘子”红笺趴在地上低低的哭泣。
一个是与她一同长大的红笺,侯思止心心念念想要救出的红笺,一个是本就是来帮她的二师兄,九念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出事
王孝杰戏谑的看着九念,仿佛看着一只挣扎着的,待宰的羔羊,他走过去,缓缓说道:“冲你来呵,先不说你们是不是细作,你的这位朋友,咬断我军营士兵的一根小指,你若是能够替他承担,我便放了他”
王孝杰使了个眼色,架着九念的两个兵卒便放开了她,九念血性的眼眸一紧,几乎是一点都没有给他反悔的机会,当即捡起地上的一块大石头,将左手置于旁边的石台之上手起失落“哐”的一声那石头便重重的砸碎了她的小指
“不要”
手掌间瞬间流出了温热的鲜红色,那血多得吓人,在这料峭的早晨升腾起白雾。
………………………………
第53章
姒华言忽然想起那一晚她青涩的模样,耳边曾经环绕着的那些谣言仿佛被一点一点的粉粹。
她的动作太快的,手里的石头几乎是追赶着王孝杰话语而落下的,所有人都惊愕的望着她,望着那石台上慢慢流下的鲜血。
“呃”九念疼得差点死掉,所谓十指连心,当那强烈的钝痛从手指蔓延到全身的时候,她当时便跪在了地上,用另一只手紧紧的攥住了左手的手腕,痛苦的闷哼一声,连看都不敢看那杂碎的指头,她跪在地上,头顶在石台上,像是一只被烫熟的虾子,不停地用脑袋刻上石台,那是极度痛苦之下不择手段的一种方式。
身后的那一声惊慌的阻拦,不知是谁发出的。
然而她已顾不上这么多了。其实此举并非冲动,而是她没有任何退路,因为除了吉云战还象征性的替她说了两句类似于求情的话语之外,姒华言的无动于衷,让她心灰意冷。
她颤抖的趴在石台上,快要疼昏的一刹那,感觉自己的身子忽然腾空了。
一股淡淡的药香飘进她的鼻息里,她痛苦的闭着眼,耳边贴着他混乱的心跳。
“王将军你要说话算话”这是她失去意识之前,呢喃的最后一句。
“小师弟小师弟”二师兄痛哭流涕的声音渐渐飘远,消失在一片耳鸣之中。
醒来后已经是中午了,九念身上的波斯舞娘衣服已经被换了去,身着一件青色长袍,这长袍料子薄且有些宽大,更像是贴身的衣裳,但这淡淡的药香。
“娘子你醒了”红笺仿佛一直在等待她苏醒,此时一脸的高兴,端上一碗热粥来,坐在了她的床边。
这张床榻,是昨晚她与姒华言
九念一想到他,心里莫名的抽痛,但很快,那感觉便一闪而逝了。
“红笺,”她坐起来,看了看自己左手被包上的小指,问道:“我二师兄呢王将军有没有放了他”
红笺的感激的望着她,说道:“王将军并没有食言,不过跟你一起来的朋友不是说过自己是来投军的吗,王将军便故意刁难他,真的发了一身小兵的制服给他了。”
九念这才放下心来,动了动自己的手指,觉得火辣辣的,看来已经肿了,不过却没有断。
红笺心有余悸的说:“还好你力气小一点儿,只是指甲被砸碎了,指腹也裂开了,但是没关系,只要没断,养一阵子便会好了,可是娘子,十指连心啊,红笺不值得你这样做”
红笺说着,又抹起了眼泪。
九念心疼着她的苦命和善良,便拍了拍她的肩膀:“红笺,别怕,我会带你出去的。”
红笺回道:“出去什么,王将军说了,让你那同伴在军营里当兵,而我呢,就服侍你。”
“服侍我那我呢也留在这军营里”九念下意识的问道。
红笺点了点头,试探着问道:“娘子,昨晚昨晚在洛国公帐中过夜的那个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