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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开着,两人一边看电视,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晋三虎有意无意地看几眼表,已经临近午夜,坐在对面的女孩子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低头愣了片刻,打着哈欠说道,“不早了,我也乏了。先回哇,有机会咱再聊。”
“这时候回去,邢总肯定觉得我没把您陪好。备不住觉得我惹您讨厌了,大半夜被您赶出来的。”想了想,谨慎地试探道,“要不——这样吧?我帮您做个按摩怎么样?我可是祖传的手艺,我爷爷和我爸都是我们当地小有名气中医。”
“那你咋不学中医,当公关有甚出息?”打心眼里鄙视那个行业,各种潜规则,觉得不干净。
“中医可不比西医,赚不来钱。与其捧着个饿不死撑不着的烂饭碗,我宁可趁年轻来北京碰碰运气。”
晋三虎望着对方出众的眉眼,犹豫了片刻,艰难地点了点头,“那好吧,松松筋骨。在轮椅上坐了整整一天,腰疼得不顶了。”
“那就——请吧?”白云从容一笑,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紧跟着晋三虎一起进了卧室。
房门关闭,晋三虎莫名有些局促。照理也是“身经百战”的人,却依旧感觉到不自在。站在窗口怔了半晌,再一转身,女人已经一声不响地脱了外套,挽着手臂将他让到床边,柔声问道,“真的不要么?挺遗憾的。。。。。。”
“遗憾甚了?”被女人的目光压迫着,呼吸开始有些不平稳。
“我说我,我觉得遗憾。”伸手解开他领口的钮扣,小心翼翼的。
“甭。。。。。。”惶恐推开冰凉的小手,与记忆里的某个片段重合。想要放緃,隐约带着几分报复的快感。却又像是坚守着什么,努力地压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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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止步 电话哭诉
一双男女俯仰相望,香槟泡沫般迷幻的灯光让人有些眩晕。娇嫩的唇瓣撕扯着罢工的理智,本能地迎合,放緃着体内流窜的燥热。
“不想看看我么?”妖嬈的香水直冲鼻翼,柔软的发丝仿若细密的情网叫人窒息,“我不好看么?还是。。。。。。害羞?”
“呵呵。”晋三虎干笑一声,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睛——美!可天知道为什么,那地火般澎湃的热情刹那间就熄灭了。忽然不想做了,也许是因为戒律,也许是意识到自己差一点就坠入了轮回。多年前的荒唐生活,又要重新开始么?
吃力地撑坐起身,望着极尽媚惑的摩登伽怔了片刻,落寞低语,“把衣服穿上哇,弄不成。”
“怎么了?”女人看似有些失望。
“没,不咋。跟你没关系,我自己的问题。”指了指胸口上的伤疤,“心脏病,开了两回刀,力不从心。”
“呃。。。。。。”手足无措,尴尬地说道,“那就——按摩?”
轻轻点了点头,不愿正视她的脸,“嗯,先把衣裳穿上。对不起啊。”伸手从床头的抽屉里取出两万现金,搁在女人腿边,“拿上哇,叫你受委屈了。”
白云拿着钱愣了几秒,默默地装进包包。再没说什么,一心一意地开始了按摩。
次日清晨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晋三虎还在回忆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必须得赞一句那女孩儿的手艺精准而细腻,一觉醒来神清气爽。侧目瞥见桌上的字条,上面是一串电话号码。伸手拿到眼前,默默地问自己:还要再联系么?
被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思绪,怀疑是晋长荣睡醒了,随手接起,“喂?”
电话那头响起熟悉的女声,似乎是关切,又像是质问,“昨儿一宿没回?”
“嗯。”隐隐有些窝心。
“我往家里打了半宿电话。。。。。。”莫莉努力压抑着泛滥的疑心,心情烂到了极点,“看来你的身体远没有看上去那么差,契爷还担心你身边离不开人,叫我早点回去呢。”
“呵。”
沉声抱怨,“你除了‘嗯’‘啊’,就没点儿别的要说么?”
“不会说,不知道该说甚了。”
“成心找别扭?”不免有些恼火。
“呵呵,随便你咋想哇。”
赌气,咬牙嚷嚷道,“好吧,既然一切无所谓,我就在这边多住些日子。契爷刚刚才有些好转,我想多陪陪他老人家。”
“你看哇,随便。”
一股火气直冲头顶,眼泪毫无预兆地飚出了眼眶,“烦我了是么?我不在身边,你才自由呢!好好当你的钻石王老五吧,我还怕你担心呢。。。。。。呵!”
“哭甚了?我又没说甚。”耐着性子劝慰道,“行了,过去的事儿不管谁对谁错都不说了。没甚事儿就早点回来哇,我安排时间过去接你。”没有亲自送她,去接她已经是让步了。
“你一点都不想我是么?夜夜声色犬马?”心里明白酒店本不是什么好地方,忍不住醋意大发。
“那还咋?你撇下我走了,日子还不过了哇?”浓眉紧锁,一肚子怨气冲口而出。
“契爷住院,我不该回来嘛?”解释无效,对方根本就油盐不进。
“行了行了,于情于理你都对,我小心眼,甭争嚼了啊。回不回,甚时间回给个准话。没想好就等想好了再给我电话。”
“我发现你现在对我特不耐烦。”不停抹着眼泪,对方冷漠的态度叫她太失望了。
“还有甚罪名,一起说出来哇?”
“你别逼我行不行?”隐忍地沉下嗓音,“你这是逼我呢?非得逼我说那些伤感情的话?”
“呵,我又逼你了。。。。。。”哭笑不得,“还有甚不对?说,继续说。”
“你变了——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你了!”沮丧,吸溜吸溜地啜泣。
认可地点了点头,“要么就都没变,要么就都变了。感觉好是互相的,感觉不好也是双方的。要这么看,分开一段时间也许是件好事,都冷静下来想一想,还能不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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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同尺度 有舍有得
他是在说“分手”么?
晋三虎几句恳切的忠告深深地刺伤了莫莉。若非做好了分手的准备,又何必说这些呢?直接说不合适不就完了么,有什么可想的?之前他还埋怨她动不动就说伤感情的话呢!
而想来也正常,不过是时间长了,腻味了。谁能指望他那样的男人一心一意?
挂断电话,嘴里轻声叨念着那首被无数怨妇嚼烂了的诗句:等闲变得故人心。。。。。。
擦干眼泪,望着廊下婆娑的棕榈怔了许久,转身走向病房。一推开门就被异常敏感的契爷看出了端倪,“怎么了?还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没,”莫莉强忍着抽噎,“您放心吧,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勉强挤出一抹笑容,随便找了个话题,“雷仁呢?那天之后就一直没再见他。”
契爷扬手推了下眼镜,压低嗓音谨慎地问,“你跟雷仁之间。。。。。。没有什么深入的交往吧?”
“您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揉了揉堵塞的鼻翼,强颜欢笑。
“你只要回答我,有还是没有?”
“没有。”坦荡而直白。
“那就好,”释然点了点头,“我不希望我的女儿做出什么不体面的事情。”
“呃?”茫然眨巴着眼睛,“您是说我和雷仁?”
看了看对方手上耀眼的钻戒,“如果你同某个人已定下婚约,在交友方面就该收敛了。”
“契爷,”有些哭笑不得,“我一直觉得您在这方面挺开明的,至少比那些满脑子封建残余的‘老地主’开明得多。”
“南洋华侨的认知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开明,比起国内的民众更加传统。这边甚至还要讲究三从四德,据我所知,在国内这些早已成了过时的东西。”
“呵,我活在古代么?”哀怨地叹了口气,可怜巴巴地撅着小嘴。
“问问你自己想要什么?为了那个目的,总要放弃一些东西。如果你不方便开口,我可以替你同他说。”
“不,契爷。我觉得友情、爱情,这两件事并不冲突!”
“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我担心你会后悔。”
“呵呵,”笑容僵硬,“能说说您是怎么掐算出来的么?”
“尺度――尺度是双方的底线。你给自己开这么大的尺度,同时也就划定了对方的尺度。我只是希望你换位想想,如果有一天他的友情出现了,你希望怎么处理这段关系?”
“呃。。。。。。”敛眉想了想,“如果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