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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了,说吧你们王妃有什么事”萧绰不露声色。
“回禀皇后陛下,赵王妃无比感激您的不斩之恩,所以特地在王府设下宴席,恳请皇后陛下驾幸。”
“抬起头来,让朕好好看看你的脸。”萧绰隐隐笑道。
侍女缓缓抬头,面目清秀,萧绰向她投去火辣辣的眼神,侍女受不了,低下了头,开始抽泣。
“说实话,朕绕你不死。”萧绰温和道。
侍女边流着边说出了赵王妃的阴谋,萧绰叫人带她下去,坐在书案前,叹息不止,随后叫人准备仪仗凤辇并回报皇帝陛下。
片刻后,皇后的仪仗浩浩荡荡向赵王府进发,引得行人围观,十分壮观。
萧绰坐在辇车里,回忆起儿时往事,那个时候姐妹三人亲密无间,父亲偶尔也会出出难题,考考女儿们,猥恩还小,总是跟在她身后听着。
有一次,父亲要三姐妹扫地,只有她做的最快最干净,还去帮了姐姐的忙,得到了父亲的夸奖。
那天是二姐出嫁的日子,她早早起来,打扮得漂漂亮亮去送她,告别的时候,两姐妹哭得稀里哗啦。
想到这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了:“二姐你为什么就不能安分点。”
宋王府到了。
“二姐,小妹来了。”萧绰笑道,眼神扫过四周陈设,都是些狩猎用具。
宋王妃早已在外恭候。
“二姐,这回你可要痛改前非,安安分分过余生才好。”
“那是自然,姐姐我谨记于心,今日特设酒宴以谢隆恩。请皇后陛下入席。”
“好。”萧绰痛快的答应,优雅的坐了下来,黄色的正装朝服雍容华贵。
“皇后陛下请务必喝了这杯。”宋王妃拿起酒杯递到萧绰面前。
“朕和姐姐幼时姐妹情深,一人一半如何”
“这”
“你先来姐姐,就再让小妹一次。”
“还是皇后陛下先,您身份尊贵。“
“那好,就朕先。“萧绰平静地说。
接过酒杯,猛得摔碎“哗当“一声响”斜轸绑起来。“萧绰大喊一声。
“哈哈哈哈哈哈。”赵王妃狂笑起来:“我认了,你厉害。”拿起桌上的酒杯自尽了。
天空里久久回荡着她的笑声。
………………………………
十七,出降
十二月的上京,风雪交加,心形雪花片片飘落,大地银装素裹,抬眼望去,别有一翻怡人风情。
耶律贤披着厚厚的冬衣,龙袍上绣着飞翔的龙,技法精巧,工艺上乘。他抬眼望着窗外雪景,内心跌宕起伏。
由于身体不适,今年的冬捺钵被迫取消了,群臣在看眼里,都在私下议论皇帝的龙体状况。
手握重兵,下辖私军的皇亲宗室更是各有盘算,伺机而动。大辽不比中原,正朔观念要淡薄得多,皇室宗亲对皇位的垂涎一直不曾消减。
阵阵胸闷袭来,耶律贤支撑着走道床边坐下,床头放着萧绰绣的鸳鸯戏水图,看着它,耶律贤露出了笑容:“朕一定要活着,文殊奴还太小,燕燕一个女人无法撑起这个国家的。”
“陛下,臣妾前来请安。”耶律贤注视着她的脸。那女子一身橙色锦服,外罩黑色披风,衣间绣着盛开的荷花,让人赏心悦目。耳间环饰,小巧玲珑,典雅朴素。
“你来了,渤海妃,朕很久没去过你那里了吧”耶律贤略带歉意地说。
“陛下政务和龙体要紧,臣妾很好。今天来是为了淑哥,这孩子也该有个好归宿了。”渤海妃坐在椅子上,低眉顺目,声音轻柔如春风,一字一顿缓缓说道。
“是啊是该考虑了,让朕好好想想,你先回去吧。”耶律贤答道。
渤海妃恭顺的退了出来,站在皇帝的寝宫外回头望去,不禁感伤往事。
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灭渤海而立东丹国,遂有渤海女子入宫为妃。她早在耶律贤是晋王时就入选府邸,备受宠爱,并于保宁二年生下一女,赐名淑哥和大公主英哥同岁。但是随着皇太子的出生,她渐渐被皇帝遗忘了,她也苦闷过,可最终释然了。多年来,她一人尽心照顾女儿,恭敬的对待皇后,恬淡自得的活着。
踏着积雪前行,别有一番感触,不知不觉到了御花园,跨步走进去,只见花卉被雪花覆盖,整个御花园变成了白色的海洋。正出神的看着,却被人撞了个满怀。
来人身穿大红色锦服,外罩绛红色披风,上绣着一头微微抬头的雏凤凰,栩栩如生。
“姨娘我没撞到你吧”来人躬身施礼,声音如黄鹂般清脆悦耳,听之难忘。
“大公主,臣妾不要紧。”渤海妃躬身还礼。
“继先哥哥,快点吧。”她回头招招手:“母后叫我们呢。”欢快的叫道。
“渤海妃娘娘,请一起到中宫去吧皇后陛下有事商议。”雪儿一身蓝色宫装,上绣各色菊花,姿态各异,招人喜爱。跨进御花园对渤海妃低声说。
“谢宫娥。”她说着,快步跟上了。
英哥和继先顺从的跟在了渤海妃身后,向中宫走去。
雪渐渐小了,宫女们开始清扫积雪。
渤海妃跨进中宫,意外看见萧绰正为淑哥试着新衣,面带微笑,神情随和。
萧绰身穿浅黄色常服,上绣根跟脆竹,颇见风骨。“淑哥喜欢吗”
淑哥乖巧的点头:“喜欢,母后。”
“母亲您来了。”淑哥见母亲和姐姐进来,躬身行礼。
萧绰对渤海妃微微顿首,示意她坐下,命人端上热的马奶,替三人暖身怯寒。
渤海妃将淑哥招回身边坐着,淑哥乖巧的贴在母亲怀里,欢快的笑着。
“观音”萧绰叫着英哥小名:“继先哥哥对你如何啊”温和的问道。
“母后”英哥脸泛红霞,低下了头:“好到不能再好了。”声音细若蚊叮。
“那就好,母后就放心了,你就安安心心做他的媳妇吧。”萧绰边说着边端起马奶喝了起来,暗中观察两人脸色。
两人的脸红得像个通红的苹果,低头不语。
“不说话,母后就当你们答应了哦”萧绰大笑道。
两人的头更低了,萧绰笑得更欢了。当着两人的面对雪儿吩咐道:“告诉中书令,叫他布置下去,各项婚礼准备加速进行,明年正月就要举行大典,陛下和朕会亲自出席,不可有任何疏漏。”
“是,皇后陛下。”雪儿躬身笑道。
“你们两个下去吧好好的准备准备。”萧绰笑着下“逐客令”
两人手牵手低着头退了出去。
雪已经停了,成群结队的宫女们忙着清扫地上的积雪。
继先是萧绰叔父的幼子,自幼聪慧,通武艺而个性沉稳谦和。萧绰非常喜爱,父亲死后,念及父亲只有一子,遂将其入籍为嗣,经常带在身边、非常疼爱。契丹不在意辈分,所以英哥自记事起就叫他“继先哥哥。”
中宫殿的墙上都挂着萧绰未入宫时做的刺绣,功底深厚,行针细致,惟妙惟肖,件件佳作。萧绰幼时素喜汉家女子针绣,双亲也喜于此,就由着她了。
淑哥看的呆了,张开樱桃小嘴,细细观赏着墙上的绣作,看得入迷了。
“母后今天特意请人拿出来挂着,就是等你来挑的,挑两幅最喜欢的拿去,算是母后送给淑哥的嫁妆。”萧绰笑着说。
“嫁妆皇后陛下”渤海妃闻言立即躬身,淑哥也收回了目光,愣愣的看着萧绰。
“别那么紧张”萧绰边说边轻轻整平自己的裙摆:“淑哥年纪也不小了,该有个好人家,朕看朕家里的子弟不错,挑了个给孩子,虽说比不上继先,也不算委屈了她,你意下如何”萧绰神情温和,语气温柔,还随手整理着书案上的奏折。
“臣妾代替淑哥谢皇后陛下恩典。”渤海妃跪倒在地:“谢皇后陛下天恩浩荡。”
“快起来吧不用那么多礼。”萧绰继续整理着奏章说:“雪儿传话下去,为淑哥公主多做几套各季新衣,契丹汉服都要有,酌情婚礼择日进行。”
雪儿领命去了,渤海妃带着女儿退了出来。
淑哥已通人事,听得皇后陛下如此说,很是开心。挑好的绣作已经送去渤海妃的寝宫了。
相比女儿的高兴,渤海妃心中不免叹息感慨:“皇后真是个厉害女人。”刚才早早传了淑哥去,对待自己的骨肉如何。对待淑哥又如何看似漫不经心的询问,实则是不容置疑的命令;看似商量的口气,实则早已决定好了一切,别人只有执行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