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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
是日,皇太后降旨:“归化州刺史韩遂贞即刻启程,进京述职”
伴着几分秋寒,遂贞一路策马扬鞭,年轻贵公子的脸上流露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和几分忐忑,一路上,仔细盘算着如何回答皇太后刁钻的提问,写好的奏疏更是字字斟酌,力求完美。
记得数年前,他赴任时,二伯再三叮咛,皇太后殷切期许,今此经由太后爱子恒王的推荐,他很可能会被委以南京留守之重任,他希望归化州数年的答卷能让皇太后会心一笑,真心赞赏。
九月初,秋寒尤重,官袍打理得十分得体,看着诸位重臣一一进入正殿,却遍寻不见伯父身影,不免顿生疑虑,暗道:“我要小心些”
片刻,皇太后宣旨传见,遂贞一步一小心的跨过门槛,拜伏在地:“微臣归化州刺史韩遂贞恭请皇太后陛下安,圣躬安”
“起身回话吧”萧绰锐利的目光将遂贞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每一个细节都仔细打量了一番。
“朕常听魏王提起,说你政绩斐然,百姓爱戴,述职的奏章呈上來我看,好,百官以你为榜样,不好,有你受的”萧绰冰冷的语气让遂贞不禁打起了寒颤。
虽然心扑扑直跳,但是遂贞还是对自己有信心,上前两步,恭恭敬敬将一份厚厚的奏疏直接送到了皇太后手中,随后,稳健的退回原位,微微低头等待评判。
萧绰缓缓展开奏疏,白纸黑字,字迹圆润而不乏力度,措辞具体而不失谦卑,文笔稳健又带着几分年轻人的自信和活力。
萧绰看完,不得不御容之上更添几分冷峻,轻轻拉了拉皇帝的衣袖,猛的扔出了奏疏,奏疏在空中翻腾了一阵,掉在了立柱边上。
萧绰大喊道:“韩遂贞,你大胆,这哪是什么述职奏文,你分明是在卖弄文采,避重就轻,环顾左右而言他,亏得你二伯于诸侄中最疼爱你,你真是让韩氏祖上蒙羞:亏得恒王荐你,又有宗亲保举,万幸不曾任命,否则大契丹恐有亡国之祸”
众臣闻言,俱是心头茫然,宗室老臣更是如坠云雾,个个低头盘算。
遂贞见天颜震怒,不由心中愕然,一时忙乱不知所为,正是:“
“恒王荐才居心诡,遂贞年少欠经事。
太后闻奏亲应对,朝堂震怒试玉石,
………………………………
一零六含深意太后亲执鞭,难相容德让斥恒王
遂贞双膝跪在丹陛之下,双目下垂,不知该如何应对这全然不曾预想到的情况。
皇太后怒目圆睁的瞪着遂贞:“拖下去,重杖二十”
冰冷的声音无情敲击着遂贞的耳膜,遂贞缓缓抬头瞥了皇太后一眼,动了动嘴唇,终是把话咽了回去。
内侍很快将遂贞绑在了直凳上,手执皮鞭准备动刑,恰在此时,韩德让一身平常官服,其头戴幞头,身穿圆领紫袍,金玉腰带,右侧佩剑,左侧垂水晶挂饰,手执牙笏,缓步走到丹陛之下,躬身一礼:“太后陛下万福,圣躬安”
皇帝微笑示意他平身,韩德让继续奏道:“臣治家无能,不肖子惹怒圣躬,臣望亲自执鞭,以示重惩”
众臣愕然,暗自交流眼色,看向皇太后,皇太后眉毛一挑,起身步下丹陛,站在韩德让面前。
皇太后一身常服,上身黄色织锦左衽罩袍,绿色锦裙,直拖于地,白色碎花纹织锦腰带,束发为凌虚髻,玉簪横插发间,小巧的玉耳环贴在两鬓,说:“韩卿星夜兼程,想必甚是困乏,此等事宜,不劳爱卿了,朕也知道,你对韩遂贞很是疼爱,今日朕就代替爱卿执鞭吧”
萧绰边说着边走到内侍身边,接过皮鞭:“啪”一声开始了。
众臣皆看向这边,面露浓重的困惑之色。
韩德让并未回答,而是正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他不想看遂贞痛苦的表情,他了然其中深意,皇太后亲自执鞭,除了遂贞只有一人受过,其中期许,不言自明。
声音停歇了,内侍忙上前把皮开肉绽的遂贞抬了出去,萧绰放下皮鞭,说:“退朝”
秋风阵阵,枯黄的落叶随风飘起,御花园中,秋菊开得正盛,菩萨哥一身天蓝色罩袍,内着白粉色白风衫,深蓝色百褶裙,绛红腰带,挂着玉佩,带着宫女闲庭信步,脑子却不断思量着,皇太后的用心:“看起來,恒王他让太后伤透了心,遂贞哥哥这次不小心掉进陷阱,太后姑姑要亲自把他拉出來”
楚王府邸两旁的树上,鸟鸣阵阵,正门紧闭。
厢房内,陈设简洁,八仙桌旁,韩德让手捧玉杯,细品菊花茶,一侧的床榻之上,遂贞平趴着,一旁的内衣,血迹斑斑,侍女们正小心的为他上药,遂贞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强问韩德让道:“伯父,小儿究竟触犯何处忌讳,以至于太后震怒”
“我的书信说得很明白,你真的看不懂,还是慕恋高位呢”韩德让拿着玉杯,厉声责问道。
“纵然恒王殿下别有用心,只要我做得好,他又能奈韩氏何”遂贞依然心有不服。
“你比得过宋王,有充足的实战经验吗”韩德让冷冷的问。
遂贞沉默,摇头。
“既然如此,万一战败,你知道后果吗那个时候你只有死路一条,恒王会动员他所有的力量置你于死地,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你”韩德让将玉杯里的茶:“我要是出言救你,参本会从此如影随形的困扰太后陛下,政令还怎么发下去,而隆庆不同,他失败了,太后陛下虽然会很惋惜,也会趁机再教训,压制他”
“要登上高位并施展抱负,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而且一定要体察君主的用心,君上的心意是高于一切的存在,你要静心真正体会这句话,太后陛下今日亲自执鞭,把你放在了恒王殿下相同的高度,不要再辜负这份心吧伯父年事渐高,不知哪天就会走的,韩家的荣耀要靠你和兄弟们延续啊学会全面考量,把视野放开,你要思考的还有很多,不要急着扬名,有才不愁无名垂青史之日”韩德让语重心长继续教导道。
遂贞一脸凝重,不时点头,陷入沉思。
“你歇着吧我要进宫汇报南京城的情况”韩德让见他听进去了,遂见好就收,起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午后时分,秋露更重了几分,慈贤殿里熏香烧清雅的香气不时掠过鼻腔。
皇帝已换了蓝色罩袍,乌黑的龙纹腰带,腰间挂着玉饰,坐在母后下首。
萧绰换上绿色百褶纱裙,裙摆饰以翠珠,金黄色腰带细致的系着,上身为绛红色织锦衫,绣以雏凤,交领右妊窄袖,平添几分富丽之气。
韩德让一身黑色圆领袍,暗黄色腰带,手捧玻璃酒盏,圆桌上放着几碟蒸菜,三人边吃边讨论着。
“如此看來,我们不用太过担心了,休哥薨逝后,再做部署不迟”隆绪颇为轻松的说道。
“洠Т恚菹拢颐堑娜凡恍枰偶保还新∏旎鼐﹣恚嗖蹦忝橇礁龊煤昧绺星椋镆部纯丛谖腋埃芩敌┦裁春镁貌患恳惶於荚诤尬衣稹毕舸碌纳艚ソサ土讼氯ィ钪栈饕簧ぬ尽
九月末,身体转好的遂贞急跨马鞍匆匆赶回任所,十余日冷静思考,他第一次深切体会到自己的责任,和为人臣子应有的心胸和风度。
遂贞回任所的路上,恒王隆庆正在赶往上京,十月初冬,隆庆从上京西门跃马而进。
时值午后,朝会早毕,隆庆一路通传,步至贤慈殿前,身穿蓝色锦服的宫女打开殿门,隆庆整整了衣冠,身披黑紫色貂裘,大跨步踏过门槛,抬眼望去,前室在阳光照拂下十分明亮,两侧的架子上一边放着一个高挑精美的瓷质花瓶:另一边则放着纯金质的鸡冠壶,上面雕刻着马蹄纹。
正中的书案上,放着六艺,整洁干净,脚步声起,内室的门帘缓缓掀开,萧绰身批深紫色貂裘,下着黑色锦皮裙,配以深蓝色腰带,盘着“回心髻”插着金钗,耳垂玉环,一步一步向隆庆走來。
数年不曾相见,萧绰霎时百官交集,眼含热泪,隆庆躬行跪礼:“母后万福”
萧绰微笑道:“陛下那里去过了吗”
隆庆摇头,萧绰顿时脸一沉:“那先去拜见陛下吧过后再到我这來”
隆庆凝视母后良久,强压不悦之色,低头说:“是”,随后拜首而出。
隆庆悻悻前行,向御书房走去,通传过后,皇帝一身黑紫色貂裘,坐在书案前,笑意盈盈的看着隆庆走进來,隆庆躬身一礼:“圣躬安”
“坐吧”隆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