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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宫里来人了,要见你。”
渐渐起风了,寒气渐多,韩德让调整神色:“请。”
“韩先生韩先生韩先生“一位宫娥提着夜灯快步走来。
韩老夫人见来人服色,心中疑惑顿生:“东宫吗这么晚了”
“紫萱姑娘,什么事”韩德让见到来人,心一下子收紧,今日授课之时,隆绪强打精神,勉力支撑。
“韩先生,请您快走一趟吧奴婢路上解释”一身蓝色宫装的女子神色焦虑,额头渗出滴滴汗珠。
“备马。”韩德让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喊道。
夜风越来越大了。
“韩先生,殿下前些天玉体就不太舒服,但不愿耽误课业,隐忍不发。今日午后去传了御医来,说是偶感风寒不碍事的。紫萱缓了缓气”谁知道,用了药病情反而恶化。傍晚去给陛下请安,却不想陛下不愿见任何人,只听见御书房里乱砸器物,龙颜盛怒。殿下又受了惊,这会儿牙关紧咬,药食难进。“
韩德让沉思半晌,心中难过:“一定是先到的奏报,致使圣上如此,父亲,你还是真是造孽。“
“圣上和皇后陛下那里可曾回报“韩德让问道。
“陛下拒见一切人等,奴婢无法上达天听。“
很快,韩德让踏入了东宫。
寝殿里药香弥漫,帐幔间,隆绪痛苦的在床上,宫女们守在旁边无计可施。
宫女们见他前来,主动避让了,轻轻按下脉搏,神色复杂。“把方子拿来。“
韩德让扫视药方,脸色越来越难看:“是谁开的是敌鲁大人吗紫萱。”
“不是,敌鲁大人正在丁忧。想是新人吧。”
“我重开方子,你再去拿药来。”
“是,可是”
“我的令牌你拿去可通行无阻。”韩德让结下令牌交给她:“要快、”
紫萱拿了令牌,赶忙去办。
“我要母后,母后”隆绪似被噩梦纠缠
“殿下,别怕:“韩德让抓住隆绪的双手,轻轻抚摸,另一手轻轻按压睡穴。
“皇后那边禀告过吗“
“派人去了,尚无回话。”侍女躬身回话。
隆绪在暂时性的按穴下,渐渐安静下来,但浑身依然滚烫,随时可能反复。
“别走救命”隆绪猛然惊醒,双眼惊恐万状。
韩德让坐在床沿,抱着他的腰间,轻轻拍打后背:“殿下请不用担心,在这里没有人能伤害您的,请您相信微臣,只要您需要,臣会一直在您的身边。“
紫萱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我来吧紫萱姑娘,殿下别动,臣喂你。“
“好苦啊。”“隆绪终是孩子,忍不住抱怨道。
“请殿下忍耐。“
隆绪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吧药全喝了下去。翻了几个身,沉沉睡去了。韩德让替他压好背角,顺手放下帐幔。
“文殊奴“萧绰的声音传来。
“皇后陛下金安。“
萧绰闻声一愣:“韩卿何故在此“
“启禀皇后陛下,是奴婢去请韩先生来的。”
“你们应该第一告知圣上和朕才是”萧绰愠怒道。
“奴婢曾派人通禀陛下,可是陛下在御书房拒见一切人员。随后就来回禀皇后千岁了,可是您不在寝宫。”
“好了,朕知道了,御医怎么说”
“这个”紫萱求救似的看了韩德让一眼,躬身不语。
“皇后陛下请过目。“韩德让呈上两份药方。
萧绰看后,语调温和了许多:“风寒本是容易反复的病症,多调养几天吧不过敌鲁大人正在丁忧,好歹让他守完七七,这阵子就辛苦韩卿了。另外,在皇儿康复之前,课业全部暂停。”
“臣遵旨,皇后如果没有其他旨意,臣告退。”
闪电从眼前闪过,顷刻间大雨倾盆。
萧绰看着窗外:“好大的雨啊。”感叹道:“那一天,也是大雨倾盆。”
萧绰挥一挥手,侍女们安静的退下了。
“韩卿难道没话想说吗萧绰意味深长的看着他。
“臣无事禀告,诸项事宜均凭圣裁。”韩德让波澜不惊。
“既然如此,你退下吧。”
“雪儿,下雨了,替韩先生备轿。”
“哦,这;臣谢皇后陛下恩典。”
韩德让踏进府门时,老夫人早在前厅等候了。
“母亲,天都快亮了,您一夜没睡,没有什么事。您请快去休息。”
“让儿,真的没事”
“母亲您多虑了,皇太子殿下有一些课业上的事突然想到,故此深夜传召而已。”
“那就好。”韩老夫人大松一口气。韩德让亲自将母亲搀扶到上房,回到前院时,东边已经露出丝丝曙光。
第二天,朝堂上,帝后正襟危坐,群臣屏息凝神,韩匡嗣跪伏在地。
“尔违众谋,深入敌境,尔罪一也;号令不肃,行伍不整,尔罪
二也;弃我师旅,挺身鼠窜,尔罪三也;侦候失机,守御弗备,尔罪四也;捐弃旗鼓,损威辱国,尔罪五也。”皇帝怒不可遏,列举其罪。
“推出去,斩。”皇帝高声传旨。
韩匡嗣顿时瘫软在地。
“慢“萧绰阻止道,离开御座,跪在地上。
“皇后你还是不要讲清的好,朕意已决。“皇帝见效绰这种表现就率先说。
“陛下盛怒之因,臣妾尽知,然妾有一言请陛下细思之。“
“你要说什么快点说。“
“韩匡嗣何以受宠于陛下,皆因医道耳。屡屡解陛下病痛于危难时“
“那是,可是“
“可以陛下却让其领兵出阵,今日之败,他难辞其咎,然,陛下识人用才亦有不当之处吧。“
“这”皇帝沉吟不语。
“那皇后看该如何处置”
“免其死罪,杖责八十,降封秦王,革去官职。”
“好吧就依从皇后。”
“臣谢圣上,皇后陛下不斩之恩。”韩匡嗣老泪纵横。
杖责完毕后,匡嗣被人抬了回去。
“父亲”德威立刻迎了上去。
“让儿呢“
“二哥他在枢密院呢。“
“哦。“
“父亲您现在感觉如何”
“不碍事,只伤了皮肉,休养一阵就好了。”
“公爹”李氏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媳妇,这种小事以后你不用亲自来,要好好歇着。”
“儿媳没事,您不用担心。”
“要听话,不能就知道嘴硬,你的身体情况娘跟爹说过了。“韩老夫人一身黑色便服,纹饰典雅。
“谢谢娘,只是儿媳本分“
“什么本分不本分的,你这孩子就是平日想得太多,事事挂心。这样不好,凡事要看开些。“
“是,儿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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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药方
下朝后回到御书房,耶律贤脸色阴晴不定,宫娥内侍都大气不敢出的伺候着,怕一不留神就大祸临头。
御案上放着大堆的奏章,耶律贤厌烦的看了几眼,丢在了一边。
环顾四周,陈设颇为简陋,除了几排汉文书籍,也就剩下打猎的弓箭一直带在身边。
宫女呈送了汤药,皇帝一闭眼一股脑的喝了下去,看着空了的药碗,想到韩匡嗣往日精心医治,医术高明,气下了三四分,再想到刚才皇后虽然一点不给他面子,却也是说了句大实话,是自己让医者领兵,用才不当,确实该反省。更何况要真杀了韩匡嗣,以后自己犯病谁来治,气也就完全消了。
“唉皇后,朕真服了你了。”皇帝心间暗自感叹。
窗外,秋风起,枯叶落,萧绰独自一人在御花园的小径间来回行走,宫女们都远远的候着。
萧绰来回看着手里的两张药方,神色凝重,沉思无言“御医们素来很稳重,毕竟医坏了皇室的人是万万担不起责任的。对待风寒焉有使用烈性药材的道理。况且,皇儿年龄尚小,御医理应被再三关照,更以谨慎为重,哪会开出这中药方,莫非“想到此处,萧绰心神一紧。忙叫了雪儿低声吩咐几句,雪儿点头离开了。
傍晚时分,韩德让回到家中,径直走进了双亲的房间。
“父亲,儿公务繁忙,所以现在才来问安。”
“没事。坐下,为父有话问你。”韩匡嗣躺在床上说。
“父亲请讲。”韩德让低头恭听。
“你实话说,有没有去向皇后陛下讲过情啊”
“没有。”
“真没有”
“没有。”韩德让加重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