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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通过什么关系进来的?谁推荐的你?”魏昶好奇地问。
“你问这个干什么?”祁琪还是老样子,冷着个脸。
“我搞不懂皇帝为什么允许你们来参加报考,而且还能被录用。”魏昶不吃了。
“有些活儿女人比男人更适合。”
“比如说?”魏昶并不这么认为,至今为止,已经有四批女不良人服役了,可问题是,没冒出一个特别出色的。那些女不良人,已经成了不良人队伍里被调侃的对象。当然,大家还是很欢迎女同事的,否则显得太沉闷。
“我不想说。”
不良人在唐朝早起就设立了,录用的多是本来表现出色,结果却突然犯了错的现役军人。
唐早期的户籍制度十分严格,实行良贱等级制度,制度中以士、农、工、商、兵为良民籍;以“倡优“、奴婢、乞讨者等为贱民籍。兵籍不是谁想入就能入的。虽然当兵有些危险,不过在当时,却是一种比较令人尊重的户籍。尤其对那些贱民来说。
《唐律名例》言道:“奴婢贱人,律比畜产。”——贱民地位,从此可见一斑。
军队中,如若因为犯错,而被开除,首先要剥夺兵籍,降为贱民。这本身就是一种侮辱,甚至比杀了这帮把荣誉看得比命还重要的士兵还要难受。
很多人本是忠心耿耿战功累累,因为一件错事,就被降为贱民,许多军官甚至皇帝于心不忍,于是把他们这帮人聚拢到一起,成立不良人组织。不过想加入不良人,首先要挨一百脊杖。
普通人,如若是柔弱女子,全力二十脊杖,必死无疑;软弱书生,挨不过三十脊杖;健壮的农民汉子,顶天能挺到五十脊杖;上过战场的精兵,很少有熬过八十脊杖的…
但这帮宁愿受罚的人,往往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宁死不降户籍,硬挺一百脊杖。酷刑结束,幸存者不过半数,而且脊背被打得稀烂,因此也有人叫他们——不良烂脊。
虽然听起来仿佛是一个坏词,可这个名头,实际上是一种敬称。人们心里佩服他们。
他们能力惊人,武功高强,意志坚定,思维敏捷。几个人合作,就能办一些惊天大案。捣毁诸多未能发生的大事,把敌人的大阴谋扼杀在摇篮之中,时刻保卫长安,人颂“捉不良”。
但是后来,这个残酷的法则,被新皇帝给改了,改成二十脊杖,真是皇恩浩荡。
而且皇帝还修改了不良人录取规则,他成立不良人学院,自己担任第一任校长,他设立的校规总体看来中规中矩,可有一条却让人捉摸不透,他要求,不良人必须酒量好。
“我这还剩下半瓶,给你了。”魏昶说着,把酒瓶推了过去。
“你的我不要,拿走。”祁琪又推了回来。
“不要拉倒!”劈手把酒瓶揣走了。
还以为下午会与往常一样,参加各种训练,学习各种知识,尤其是研究历史上各种卷宗,学习以前一些名探的办案手段。这半年来,魏昶把大部分精力都花在了这上面,而且他还颇有心得,原来古时候人们的智慧不可小觑,很多案子办得十分精妙,看了之后让人大呼过瘾。
据说当今皇帝李亨,最喜欢这些卷宗,不良人学院里的大部分办案卷宗,都是皇帝挑选出来的。
如今,皇帝几乎没什么大事需要分心,便整日研究各地报上来的办案卷宗。
听说皇帝御批,各地官员在办案的时候都不敢怠慢。
不过与此同时,也发生了一些不利的事,那就是这帮官员反而更加学会了遮掩。就好像这次天桥坠尸案,三名长官积极倾向于不把这件事闹大,只要手续齐全,这案子便算是完结了。
可如若其中发现了疑点,那么麻烦就来了,这就成了一桩杀人案件,必须侦破此案,如若侦破不得,三个衙门都不觉得好看。县里,多了一个积压人命案,同时负责夜禁的金吾卫,也因为未能及时制止有人夜禁时登上天桥,而被问责。
如今这件事大而化小,上头便不会追查,那么这件事对大家来说都是好事。
午餐的时候,两个人不欢而散,这时魏昶跑到教室里,却发现这里一个人都没有,难道是自己今天来早了?他想也不想,做到后面位置上,先睡一觉。
不久后,祁琪来了,翘了翘桌子,把他叫醒。
“有什么好事找我?”他微醺样子抬起头看着祁琪。这个可怜的大姑娘,也是倒霉,跟他分到一组。
魏昶并不坏,他从来不对欺负祁琪,不过他说话太毒,却让祁琪有了受不了。
“教官说了,下半年让大家实地演习。我们负责巡防丰邑坊。”
“丰邑坊?”魏昶道:“为什么让我们巡防那里?”
“丰邑坊怎么了?”
“那里到处都是死人、棺材、和穿着孝服的人。而且还经常举行葬礼,成天听着哀乐,听一群人在那里哭,你觉得心里会好受吗?”魏昶一副骂大街的样子嚷嚷了几嗓子。“再说,我刚在那里遇刺,就让我去那里巡防啊?哎……,还别说,这其实是一个好主意。趁此机会,我也可以查一查,到底是哪个王八羔子想挊死我。”
“你别高兴得太早,这次教官考验的,主要是我们的眼力和沟通能力。让我们在半个月之内,记住坊市里所有的店铺,包括店铺的主人,和店铺中常来常往的人。”
“那直接去户部调出丰邑坊的户籍,然后背诵下来,岂不是你的长项?”
“魏昶!我请你认真一点!这是公务,不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反正我现在告诉你了,你不去我也不管。”说着,祁琪大踏步向屋外走去。
“站住。”魏昶懒洋洋地站起来:“你这小丫头,脾气真臭。比我还臭。就你这样的,能在官场上吃得开吗?别说官场上,就是一会儿咱俩到了坊市,你也照样玩不转。”
看着魏昶讥讽的表情,祁琪瞪着眼睛说:“一会我带队,你跟着我走,我倒要看看丰邑坊的一万二千常住户有多难对付。”
“普通住户当然不难对付,看你穿着官服,说不定还会服服帖帖。”魏昶走了过来,腆着肚子说:“可咱们是干什么的?是与老百姓打交道的吗?”
“我们与老百姓打交道,与谁打交道?”
“你啊,说你年轻,你还不爱听。既然你不服,今天就按照你说的,你带队,我给你当副手!”
“哼!”祁琪瞪了魏昶一眼,向前走去。
她里面穿着软甲,外面穿着不良人圆领官服,不良人到官服清一色都是为打斗准备的,所以都是紧身利落的款式,短袖、护腕、束腰、紧腿短裆长裤、脚踩牛筋底前头带铁尖的长靴,就这种鞋,一脚提到人身上,几乎被榔头锛一下也没什么区别了。
不光如此,不良人的装备讲究轻便实用,关键时刻,还可以到衙署领取重装备。那一身鱼鳞铠,分轻、中、重三种,根据个人实力佩戴,最重的竟然又八十斤之多。
魏昶揉了揉自己的护腿钢板,这东西设计得并不是很合理,因为走起路来总觉得晃。
“哎,你怎么不戴护腿板。”
祁琪不理他,继续大踏步地走着。
“小丫头,我可告诉你,人的腿其实很脆弱,如果没个护具,打斗时候很容易被打断。我看你长得还不错,如果成了一个瘸腿的,呵呵,那就可怜咯。”
“我的功夫不弱,别小看人。”
“我小看你?呵!”魏昶讥讽道:“你以为你的腿一定是对方打断的吗?更多的时候,是你进攻时,突然踢到了硬物。哎,咱不说什么铁器石器,就是我这骨头,你全力踢一脚,保证你骨折。”
“魏昶,你别着急,等毕业了,咱们俩会有一次较量!到时候我挑战你!”
“那你还是省省吧,到时候我有我要挑战的人。”
“你要挑战谁?”祁琪纳闷了,这批学员里他最厉害,他还会挑战谁呢?
这次轮到魏昶不说话了,嘴边叼着烟卷,不时吧嗒一口,因为这种烟里面缺少续燃的烟纸,所以长时间不抽,就会自己灭掉。
“你能不能不抽烟?”祁琪捂着鼻子说。
“你免费抽了我多少烟,我还没跟你要钱呢,你还嫌弃了?”
“抽烟会影响你的嗅觉。”
“我再抽十年,也比你强。”
其实,任何坊市里,也不可能只做一种生意。比如这丰邑坊,里面常驻一万二千人,走进坊市之后,除了一些寿衣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