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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小小客栈,有点儿意思。”魏昶一边上楼,一边心思道:“《新唐律》规定,不准动用私刑;不准逼良为娼;不准暗设赌场。而这家店胆子不小,一进屋就发现三件罪,你小子还跟我装大半蒜,说什么‘生意来得太慢,小店怕是亏了’!好,我今日就让你亏个彻底。”
“店小二!”
“哎,爷,您吩咐!”
“我问你,你们掌柜的,可否叫张三儿?”
“哎呦,爷,您可以这么叫,咱家可不行,咱得叫张三爷。”店小二为难地赔笑道。
“呵呵,很好,你去告诉他,把他身后屋里那个挨打的女子给我送上来!”
“这位爷……您这句话……小的没太听懂……”
“你过来。”魏昶坐进椅子里,冷着脸向那小二摆手。
店小二畏畏缩缩地走过去,被魏昶一巴掌扯过来,冲着耳朵喊:“你把他身后屋里那个挨打的女子给我送上来!”
这一嗓子,就算店小二不下去传话,张三爷也听得清楚了,本来楼下极热闹,突然没了动静。随后是一阵紧张而杂乱脚步声,一群人闯了上来。
张三爷为首,进来五个人,各个膀大腰圆。
“这位兄弟,到底哪条道儿上的?”一独眼大汉道。
“哪条道儿也不是,我就要那女子。”魏昶道。
“报个号,是朋友,给面子。不是朋友,咱们比划比划。”一刀疤脸捏着拳头走了过来,一看他的手就是练家伙,拳头捏得咯咯响。
此时,店小二才从桌子上抬起头来,双手捂着耳朵,脑袋被震得嗡嗡响,脚步踉跄地向门口走去。
“来,掰个腕子。”魏昶伸出右臂。
“谁跟你闹着玩呢?”独眼大汉扬了一下下巴:“谁他娘的跟你……哎呀!”
独眼大汉说话的时候,一边向魏昶走来,距离三步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个红漆木凳突然飞来,正打在他的面门上。
众人见魏昶动手,呼啦一声拉出兵刃,一把刀直插魏昶胸口,另一把刀砍向头颅。魏昶抓住一人脖领,去挡另一把刀,只听咔吧一声,刀砍在那人背上。这人罩衣里果然穿着软甲,否则这一刀必然劈成两半。
虽然没被砍死,可这一刀力气不小,那人哇的一声呕吐不止,被魏昶一脚踢到门口去了。
刀疤脸撤步,收手,道:“兄弟当过兵?”
“我只要那名女子,给我送上来,秋毫不犯。”
这时张三爷道:“那女子是我买来的,与这位爷有何干系?”
“动用私行、逼良为娼、暗设赌场,你跟我说有何干系?”魏昶一拍桌子道。
张三爷脸色一凛,连忙道:“好了,大家退出去,我猜这位爷是官面儿上的。把沈姑娘带上来,另外招呼下面客人,今天咱家店来贵人了,不营业。”
“是!三爷。”众人退下。
路过时,独眼龙问张三爷,“是否知会坊丞?”
张三爷道:“人家不报名,咱先别动,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是。”
楼下清场,不久后一遍体鳞伤的女子被两名大汉拖了上来,女子疑惑地抬了一下头,魏昶瞥眼一看,不禁心生同情。此女子面皮白皙,脸庞俊俏,除了太瘦,恐怕找不出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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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远坊坠桥案 第十一章 地道
过了一会儿,店小二端上来两杯热茶,分别放在两个红漆小几上。
店小二得了张三爷使出的眼色,退了下去并把门关好,这时张三爷道:“这位爷,人给你带来了,不知您要如何处置?”
“如果我想把她带走,需要什么条件?”魏昶不抬头地说。
张三爷苦笑一声道:“呵,您要带走,小的不敢阻拦,只是到现在为止,爷还没留下个姓名。”
“你先说说,她是什么来历?”魏昶指着那沈姓女子说。
那女子搞不清状况,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害怕还是高兴,一脸茫然地趴在地上听着。
张三爷叉手行礼,目光再次打量魏昶,见魏昶神色如常,他才敢坐下来。
张三爷也是一名老江湖了,看起来并不是很紧张,说起话来也有条不紊,坐下之后,掀了掀茶杯,道:“她是我从平康坊捡漏买来的。他父亲不懂行情,带着她,想去卖给贩子,那贩子我认识,是一个底线贩子,给不了高价钱。当时他们谈好,500银币。当时我就横栏一刀,说我给750块银币。就这样,拿下了她。”
“你敢得罪平康坊的人?”魏昶不信任地说。
“当然不敢,后来我给那底线贩子3000块银币。”张三爷放下茶杯道。
“也就是说,为了买她,你一共花了3750块银币,相当于375000文。”魏昶道。
“这位爷,好算术。”张三爷不失时机地夸赞道。
“可这也不算贵啊。凭这女子相貌,你转手就是五十万文,这个数,我没说错吧?”
“爷,您是个行家。”
这些知识,魏昶都是在不良人学院的资料库里学到的,唐朝漂亮女子(歌舞妓清红倌)的价格,随着李亨时代的到来,水涨船高。
这等清倌女子,如若受过良好教育,标价一百万文,也不为罕见。可这女子还是一名瘦马,一清二白,什么也不会。唯一值钱的,就是她没被男人碰过的身子。
“你为何逼她?你是想让她陪谁?”魏昶问道。
“小店在此经营,赚了些银钱,不过想扩大规模,必须兼并隔壁两家,可是,这两家人不肯卖,于是,我打算用此女孝敬户部陈侍郎。”张三爷道。
“你还挺诚实。”魏昶道:“不觉得这么干有些缺德吗?”
“缺不缺德,这事儿倒先放在一边。当时我买下这女子的时候,她父女身无分文,即将饿死。到我家里,好吃好喝,穿得都是绫罗绸缎,她土鸡变凤,恐怕也算是小的一件功劳。我让她赔正四品官员,如若傍上,从此她衣食无忧,享尽荣华富贵,这明明是她的造化,可她却愚昧不肯从命。您说,她这算不算埋没了我的一番好意?”
“好意?”魏昶道:“如若现在我把女子带走,你觉得如何?”
“呵呵,爷,您说笑了。”张三爷虽然面不改色,可他抓着椅柄的手却紧了紧,道:“不知您要把她带到哪儿去?到时候,可否有张三的好处?”
“呵呵呵,”魏昶一阵冷笑,突然翻脸道:“你贩卖人口,逼良为娼,贿赂朝廷命官,还把自己说得仿佛圣人一般,最后还敢跟我要好处,我看你小子是没得救了。”
一把扯住张三爷脖领,单手一用力,便把他从窗口扔了出去,这张三也不是吃素的,从二楼摔下来,竟然毫发无损,可当他刚站起来的时候,头顶上猛遭一击,立刻昏了过去。
突然来乐客栈的门开了,独眼龙、刀疤脸等人跳了出来,魏昶眯了眯眼睛道:“谁敢惹事,今日一并逮捕。”
闻言,二人相视一眼,未敢轻动,只是愣愣看着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张三爷。
他从口袋里抓出一个口哨,猛地一吹,本想唤来当地署吏,结果却把两名不良人呼唤了过来。
这二人,一个瘦高,一个矮胖,走在一起,十分不协调,不过却也好记。
瘦高个儿的走过来,看了看魏昶,叉手道:“不良人高崎,阁下是?”
“不良人学院学员,魏昶。”
“哦,原来是魏昶。幸会。”矮胖的人连忙说:“在下,不良人武雄。”
随后,魏昶把这个案子交给了他们,二人抱了抱拳,说这事儿由他们来处理。高崎用一盆凉水浇醒张三,这时矮胖武雄找到魏昶,拉到角落里,低声道:“兄弟,手头紧了?说吧,需要多少?”
魏昶一愣,便知这其中必然有勾当,不在乎的样子顾盼道:“只是路过,随便看了看,这里是两位前辈的地盘,作为晚辈也不好太放肆,所以办完了之后,交给你们。至于我,你们完全不必考虑,我压根也不是来赚钱的。”
“兄弟,这不合规矩。多少,要点儿。”武雄释然地笑了笑,客气地说。
“那你看着给吧,另外帮我找一家干净点儿的客栈,最近几天,我要住在这里。还有,你们开化坊的地图给我弄一张,没问题吧?”
“我想你要的一定不是普通的地图。”武雄试探问道。
魏昶笑了笑,“呵呵,那是当然,要详细的,沟渠、暗道,都标注明白的。”
“兄弟,你这个要求可不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