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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起手来,高兴的不得了,“去玩!去玩!”
娘亲叹了口气,临出门时又赶上来,她簇着眉的洁白脸庞清丽绝伦又楚楚可怜,把一方猩红色滚雪色兔毛边的小披风给自己戴上,系好带子,“倒春寒呢,别着凉了,你顾着他点,别领着他在外面乱吃东西。”
男子嬉皮笑脸地说:“哟,新衣裳啊。那我呢,我的新大氅呢?”
娘亲轻轻打了他一下,“早去早回。”
沐雩记得自己靠在男子的肩膀上往后看,娘亲倚在门边对他挥了挥手,又说了一遍:“早去早回。”
他便嚷嚷起来,“给娘带花灯,最漂亮的。”
娘亲微笑起来,“好,娘等着沐哥儿给我带最漂亮的花灯回来。”
他买了一盏很漂亮的珐琅琉璃蝶缠花枝灯,却没能带回去……连早去早回都没能做到。
他们这帮人,别的没有,钱是不少的,在京城一家有名的酒楼订了房间,这酒楼是京城最高的楼,足有五层高,建在城心湖畔,他们订的是三楼的房间。
有人感慨:“到底是因为我们到底无权无势,花了大价钱也只订到三楼的房间,四楼五楼都上不去,想来那些达官贵人就是不花钱掌柜也会上赶着请他们来吧。如果能在五楼就好了,那便能灯火笙歌尽收眼底吧。”
此时在酒楼五层。
蒋熹年冷眼瞧着身旁人,嘴唇紧抿,脸又冷又硬像是岩石,而眼角眉梢则是风霜刻出来的,带着凛冽的寒气。
裴珩有点心虚,“宫宴不是结束得早嘛,我又没个妃子,太皇太后那里我已经拜见过了……我听说这里的景致极好,等会儿湖边有烟花,在这里看是最美的。”
蒋熹年耐着性子问:“宫里的摘星楼不是更高?为什么不在那看。”
裴珩:“宫里冷冰冰的没个人气,云卿,你好久都没这样陪我坐着了。”
蒋熹年哼了一声:“你说是有什么要事我才来的,公务还剩那么多。”
裴珩便劝他:“公务是处理不完的,要劳逸结合嘛。”
蒋熹年板着脸教育他:“别人能这么对你说,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是皇帝,你都这样想,那什么都可以不用做了对不对?反正也是做不完的。”
裴珩:“……”倒霉催的,老婆是工作狂还想把我培养成工作狂……
裴珩想了想,忽的一把把蒋熹年拉起来,走到窗边,“你看,百姓们多快活啊。我这皇帝做的也还不错吧?”
蒋熹年抬手就把他的头摁到旁边去,“你傻啊,被人看见了怎么办?多危险啊。”
裴珩趁机抓着他的手亲了一下,淡淡一笑,“就是被看见了也没关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连京城我都保不了自己我还做什么皇帝,”
蒋熹年愣了一下。
裴珩拉着他的手,“我早就长大了,现在换我护着你了。”
蒋熹年想了想,这孩子小时候被关在冷宫里,后来也谨言慎行哪敢随意出宫,到了出宫的年纪马上就被指去就藩,再后来回京登基政务缠身也没有时间出来逛京城……这样想想,也挺可怜的,今天还是上元节,就休息一下吧。大不了他以后还想偷懒,自己再骂就是了。但是――“摸够了吗?”
裴珩恋恋不舍地放开手。他有时候真委屈啊!外面都传他和云卿有一腿不然不会这么宠信云卿,骂云卿是奸宦,骂他是被云卿蒙蔽的昏君,他委屈啊,要是真有一腿他也就认了,可是没有啊,别说有一腿了,摸个小手都非常不容易啊!
蒋熹年就不懂这孩子为什么那样不听话,以前瞧着还好,当上皇帝以后简直肆无忌惮了,要是王妃还在世就好了……
他也没这么空三天两头地陪小皇帝作把戏。
回去以后蒋熹年就找了心腹的萧韧来:“你正好要外出一趟,顺便看看能不能找个美人回来,家世清白性情老实的那种,是献给陛下的。”
犹豫了片刻,蒋熹年补充说:“男女都行。”
萧韧立即明白过来,这是督公需要个美人替他拦……好吧,是伺候陛下。他的命是督公救的,与其说他效忠陛下,倒不如说是死忠于督公,他偶尔对陛下的行为也有微词,要不是他那样胡来,督公的名声哪里会被外人糟蹋成这样,他明知道他做的那些事会让别人怎么说督公的。皇帝啊。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楼下那头儿酒宴正酣。
一轮曲水流觞罢了,写了一叠纸的歪诗,还有个喝高的在屏风上书狂草,还声称将来这诗会一字千金,沐雩却看着那屏风上原本的画估计价值不菲,不知店家会不会找这傻子索赔,他可是不管的。
“嗝,没想到你酒量这样好。”一个同窗倒在沐雩肩上,“你这小子倒也厉害,我听说你当年在定江就是瑶芳娘子的入幕之宾。一来京城就马上逛遍了八大巷子……脸长得好就是好。”
说着还要摸沐雩的脸,被他一掌轻轻推开,“你喝醉了,喝两碗醒酒茶吧。”
“我说你这人啊,装什么正经啊,明明是我们这里最好/色的。那谁还有谁谁,本来还想把姐妹嫁给你呢,却听说你眠花卧柳,最后都算了。你劝你啊,最好还是改改,不然等娶了亲再也不迟啊,多好的亲事啊,难得你长了张小白脸……”
这是再好不过的了,除了安之,别人他都不要。沐雩想着,把边上喝的烂醉如泥瘫倒的曲繁文扶起来,“你们继续喝,这家伙酒量太差,我先带他回去了。”
沐雩天生力大无穷,单手就扛着曲繁文下楼去了。
这时夜还未深,街上人还是很多。
沐雩举目望去,乌压压的人头攒动,那边也有个小孩坐在大人的肩膀上,是个女娃娃,看上去也就三岁的样子,穿着粉嫩的褙子脖子上还挂着璎珞颈环,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小小姐。
因着想起自己小时候,沐雩便多看了两眼,看着看着突然觉得不对劲了,不是这孩子不对劲,是驼着孩子的人不对劲,那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富家的家丁……他不禁悄悄跟在了后面,发现对方在往人少的地方走。
沐雩没有想太久,路过一个小摊时随手把曲繁文丢在摊上,丢了两块碎银子,“给他上两碗醒酒汤。”反正这么大个人应该不会没的,那小孩可说不定了。
他不是个正义凛然的人,但他想这帮下九流的人大多是彼此认识的,他虽找不到当年拐卖他的人,把眼前的这几个人给抓了,说不定这些人会知道些什么……再说了,他平生最恨人贩子。
………………………………
第54章 04
京城。
清河侯府。
缂丝织玉兰纹的屏风后,貌美年轻的少妇瘫软在美人榻上嘤嘤哭泣,一直在厅内踱步的青年烦躁地受不了了,“哭什么哭!哭得人头疼!只知道哭!”
妻子小门小户出身,只知道对夫君对婆婆唯命是从,看着柔顺,每次到了紧要关头便这样歪倒一哭,把事情都推给旁人来做,也是做母亲的人了,怎么就立不起来呢?
少妇满心怨怼,流泪不止地说:“柴桐,你还怪我!我说了不要带囡囡出去玩!你偏随着他们把楹姐儿带出去了,现在人不见了……我的心头肉也似被挖了一块……”
“我不是和大哥带人出去找了吗?还报了京兆尹……这帮下三滥的玩意儿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连我女儿也敢动。”
少妇拧着帕子,“我听见你们说的了,大伯说人贩子估计不知道囡囡是清河侯的侄女,假如知道了怕是可能要……”她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流,拉着夫君的衣袖,颤抖着说,“要杀人灭口。这可怎办是好?”
青年瞧着她一副幽怨的脸就心生厌恶,一甩衣袖把人撇开,“怎办怎办,你就知道问怎办!”他待不住了,“我出门去找就是。”
这青年正是清河侯柴梧的弟弟柴桐,上元节孩子们闹着要上街顽儿,他的嫡女才四岁的楹姐儿看着哥哥姐姐们都要去也想跟去,还有大人跟着,一堆护卫看着,以为没事,却没想一转眼他们回过头,楹姐儿便不见了。
他们急得不成,四处找,可这京城这么大,那些虫鼠之辈往哪条巷弄一钻便找不到踪影了。
柴桐刚一撩衣袍下摆跨出门槛,却见二管家满面喜色地快步走来,还没等走到他跟前就大声嚷嚷起来,“二爷!二爷!小小姐被送回来!小小姐到了!”
柴桐的夫人刘氏在屋子里听到半耳朵,像是突然被灌了一身的力气,从美人榻上起来,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