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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雪洲想,这孩子果真是个天生的罗刹魔王,杀人不眨眼,若不是幼时遇见了自己,好歹被□□了几分,否认如今绝对是个恶徒。
沐雩看顾雪洲沉默,还以为是吓着顾雪洲,他知道安之素来心善柔软,走在路上见只蚂蚁都要绕着走,拉了他的手,揉搓着说:“是我吓着你了?”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为母报仇,何错之有?”顾雪洲轻声说,却没有太多赞许之意,他只是怕这有了第一次,沐哥儿会迷上杀人之事,“我只是想……那你以后要做什么呢?”
沐雩坐在椅子上,搂着顾雪洲的腰抱着,靠在他的胸前:“等明年春闱,我考上之后,活动个西北的差事,我们走的远远的,过我们的好日子去。”
顾雪洲摸摸他的头,长长叹了口气,若是真能安安稳稳地过下去就好了。
蒋熹年私下和裴珩谈及此事,难得对沐雩有了几句好话:“这小子倒是有几分魄力,他这性子,不适合做文官,做武选官不错。”
“一个王行云确实不够用。”裴珩自斟自酌,“西北有狄夷,达山可汗年富力强不可小觑,东南有倭寇年年上岸来犯,西南还有蛮族今年看我们好欺负哭穷只给了往年六成的供奉,东北又有辽王虎视眈眈,宫中还有太妃老给我使绊子……人人都觉得我新登基百废待兴,父王给我留了丰厚的国库,前两年又是大水又是大旱,早就掏空了,呜呜……”
要不是裴珩现在当了皇帝,不得对龙体不敬,蒋熹年早一巴掌抽过去了,如此只好抽在桌子上:“你现在是皇上,像什么话!”
裴珩不敢摸他手,只敢扯扯袖子:“云卿,我只有在你面前才敢说这些话的,你若都不肯听,我都只好憋死了。”
这个不争气的皇帝是他一手带大的,再怎么恨铁不成钢,蒋熹年也只能认了:“我这不是陪着你吗?楼中玉是个可用的,管账是把好手,王行云会打仗,戍边西北不成问题,让他□□□□,送去西南边磨练磨练,也得用。”
裴珩顿了顿,沉声问:“这王兴云和沐雩可是舅甥,南北都让他们把持……?”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蒋熹年说,嗤笑一声,“若这天下都没了,还管什么功高盖主?到时再说吧。何况沐雩的软肋还捏在我手里。再让王行云把老婆孩子送到京城,不就是了?”
裴珩知他这一声笑是在笑已故的先皇,若不是先皇做的绝,他也不至于无人可用。
“倭寇不足为惧,他们上不了岸太久的。剩下的,只要处理掉辽王就够了……”蒋熹年说着,望着某处,眸中流转过一抹精光。
“可沐雩是要参加科举的……”
“这事我来处理就是了。他会去参加武举的。”蒋熹年饮下一杯酒,笃定道。
不日。
蒋熹年就私下找了沐雩,只要他去考武举,为陛下所用,就不再阻挠他和顾雪洲相亲相爱。沐雩听完,第一想法是告诉顾雪洲挑拨他们兄弟关系,那安之就整个儿都是他一个人的啦!
蒋熹年像是会读心术似的,寒声道:“我知道你这臭小子转头就想去安之那撺掇,要让他不喜欢你我做不到,要让你们不能在一起我有的是法子。”
沐雩啧了一声:“你待如何?”
蒋熹年说:“你只要去参加武举,选上绝不成问题,只要你选上了,一来就给你小旗,你可统领两千人,之后我再找机会给你升迁,五年内,你要能平定西南,我就想办法让你和安之成亲——如果安之愿意。”
沐雩眼睛顿时亮了,不敢相信地问:“真的假的?你这阉……大哥你不会哄我的吧?”
别的就算了,能和安之堂堂正正地成亲,沐雩太心动了。
“哼。”蒋熹年冷哼,“我蒋熹年需要做那等骗人的勾当吗?”
蒋熹年这个名字就是骗人的啊。沐雩不禁腹诽。但这件事实在是太诱人了,让他不得不心动。“可这……办得到吗?”
蒋熹年很有自信地和他说:“只要陛下准许,其他人敢说什么?你倒是要让安之同意才是,他乐意与你亲热,却不一定乐意嫁给你。”
那有什么的。沐雩想,他多坚持坚持,安之太不高兴也只能从了他,每次都是这样的。
两人击掌。
一言为定。
裴珩和顾雪洲就这样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都被卖了。
次年春。
沐雩认祖归宗,改姓王,称王雩。
弃文从武,下武举,武比、武经皆为榜首,点为武状元,封六品武官,就职西南边陲小城樊县。
春天还未过去。
沐哥儿携着心爱的安之,架着一辆马车,驶出桃花夹道的京城,上了红尘滚滚的官道,南下赴职。
·第六章完·
(下一章开始沐哥儿改名叫王雩啦)
作者有话要说:第六章终于结束了。 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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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第七章01
第七章01
王雩并不急; 他怕累着安之,一路慢慢走,路过好山好水好风景还停下来看看; 写篇文章; 别提多惬意了。
顾雪洲郁郁寡欢; 他在京城的店刚开得红火,正是生意好的时候呢,他都不大乐意陪沐哥儿去; 如今这么一走,店就托付给了碧奴,顾伯也留在了京城。
西南湿热多林,遍地毒虫瘴气,听说那樊县十分偏僻; 路都不好走,他还受得住; 顾伯一把年纪了,可受不了这份颠簸; 过个五年再想办法调回京城就是了。
他们坐马车坐了十日; 到了江边; 改乘船; 两岸青山连绵起伏望不到头,又过十五日,途经滇州府城,终于晃晃悠悠地抵达了樊县。
说是个武官; 其实目前王雩手下一个兵都没有,准备到了当地再招兵买马,可真到了那儿,是个什么情况,谁也说不准。
顾雪洲心生担忧,当事人沐哥儿却完全不怕,都美滋滋地想好了等他搞定之后该怎么和安之办婚礼。
沐哥儿还挺喜欢这一路的,在马车里和在床上摇床板都特别有趣致,弄得安之发颤,只能攀缠着他,得空就厮混,日子眨眼就过了。
最后一段路,他们搭了一艘小船,撑船的是个渔女,在京城女子鲜少出来抛头露面,他们以前住的定江因商贾多,小户人家出来做小生意的姑娘不少,自打进了滇州,他们发现一路上的姑娘家还真不少,也不带围笠,皮肤黝黑,穿着也多是窄袖,少有广袖长袍的。他们在上座城也买了一身新衣服,入乡随俗嘛。
到了樊城驿站,只有一个看着有六十几还瘸腿的老官差在,耳朵还不太好,使了人去知会县令,却足足等了一个时辰,樊城县令才姗姗来迟。
傻子都知道是下马威,但沐哥儿也没生气,沐哥儿都不生气,安之更不会生气,还给老官差看腿,开了一副药。
樊城县令姓郑,调到这儿都快二十年了,今年五十岁上,妻子病死后,又取了个当地女子,早就扎根在这里了。他就是故意晾着新来的武官的,琢磨着差不多该发火了,才不紧不慢地坐着骡车过去,一到地方,只见那破墙烂瓦的屋子里有三个人,两个坐着,一个站着,其中一个坐在椅子上的他认识,老杨头,驿站官差,他对面的男人看着二十五左右的年纪,不胖不瘦,唇红齿白,细皮嫩肉,容貌平平。说他容貌平平,也只是因为和他身边的这个少年郎对比。
纵是他活了五十几载,第一眼看到这少年,也被晃得眼前一亮,以前他去过一趟江南,见过艳名远播的花魁,也没有这少年的一半美貌。
但毕竟是年过半百的人了,他恍惚了下,就回过神来,望向坐着的男子,心想,果然和打听的一样,是个世家公子,单身赴任居然还带个男宠来。想着,他就憨厚地过去作揖:“王大人,事务繁忙,怠慢多时,还望见谅。在下郑慧,樊城县令。”
顾雪洲愣了愣,赶紧站了起来,回了个礼:“您认错人了,这位才会来上任的王雩王大人,我只不过是他的……大夫。”
郑县令傻眼了,有点羞窘地又转向沐哥儿,连连道歉,沐哥儿脸上带着笑,看上去真真是天真无邪:“无事,郑大人无须介怀。”
郑县令又提出给他们接风,两人自然无有不从。
双方都心怀叵测。
郑县令想,这王雩不知是何背景,只能被调来樊城这种鸟不拉屎的下等县,多半是得罪人,被贬才会贬到这儿来的,否认谁来这种地方?没想到那个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