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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
是钢铁碰撞的声音,看来昨晚插在我枕头上的佩剑依然在影响着我的梦境。
我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朦胧的景象开始逐渐变得清晰。
“当、当、当!”妮可身着睡衣,右手持剑同一个全身都包裹在黑色紧身衣中的男人连续过了三招!而当他们的剑第三次碰在一起的时候,男人的剑飞了出去,插在我身边的床铺上,至少颤抖了三秒钟才安静下来。就在这个过程中,妮可的剑从男人的眉心穿了过去,一朵鲜红色的花出现在男人的额头上,在妮可把剑抽出来的瞬间绽放。
男人仰面躺了下去,安详的就像是睡着了。在他的身边趴着另一个穿着和摸样都差不了多少的男人,他正看着我,一脸愕然,血红的液体不断从他喉咙上那道切口中奔涌而出,已经把妮可的大半边床铺都浸湿了。
妈的,这梦可真血腥。
刷!一柄弯刀擦着妮可的睡衣划过,切掉了一大片下摆!使我又找到了她的第五道伤疤,从小腹开始斜着向下延伸,直到我暂时还看不到的地方。
第四个黑影悄无声息的穿过营帐出现在妮可身后,她一步、一步向正在跟弯刀客交战正酣的妮可靠近,如鬼魅般没有一点声音。
杀了她吧!我暗暗为这个黑衣女人鼓劲儿,赶快杀了她,好让我从这个该死的梦境中醒过来!
妮可一个向后旋转的侧身,躲过了弯刀的一记直劈,同时就势飞起一脚,仿佛在背后长了眼睛似的,踢中了那女人的胸口。我听到了两个声音,骨头碎裂的噼啪声和女人痛苦的**声,但是她的声音很快就消失了,妮可的佩剑脱手而出,从她的左眼插入,再由后脑穿出,最后把她牢牢地钉在了营帐内的沙地上。
在佩剑飞出的同时,妮可出了两拳,第一拳是左手,打在了弯刀客的手腕上,于是他的刀飞了出去。第二拳是右手,打在了那人的下巴上,在那人吐出的鲜血和牙齿中,妮可的胳膊肘已撞上了他的胸膛,将他本来向后仰的身躯又打的弯了回来,然后妮可飞起左脚从侧面狠狠的踹在了他的太阳穴上!他的头颅一边像我这边转过来,一边不可思议的扭曲着,最终莫名其妙的把右眼挤了出来,掉在我的身上,滚到我的脚下,我摸了摸,光滑却沾着些粘稠。
啊!这不是梦!
“出了什么事!”安德森“忽”的一下拉开了门帘,冲进来气急败坏的问道。
妮可撇了一眼跟在安德森身后的卫兵,抓起一件披风随意的披在身上,扫了一眼地上的死人:“三男一女,训练有素、身手不凡,是职业刺客。”
“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安德森冲门外的卫兵吼道。
“他们只有四个人,只要精通夜间行刺,不那么容易发现的。”妮可一边说着一边把一个黑衣人的衣服完全撕了下来,翻来覆去的查看着。终于她眼睛一亮,指着那人腋下靠近第三根肋骨的地方说:“看,这里有个枯叶蝶的纹身…”
“雷顿帝国的月下美人组织!他们麾下有数百名优秀的杀手。”安德森接着妮可的话说,随即关切的抱住妮可的双肩上下打量着:“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就凭他们,还不至于。”妮可一脸温馨的笑着。
“麦克呢?”安德森看着我,脸上的关切不减分毫。
“放心吧,只要我还能动,他就绝伤不了一根寒毛。”妮可拍了拍安德森的肩膀,还是看都没看我。
“看,亚历山大元帅的顾虑还是有道理的,他们果然出动了杀手!”安德森一脸凝重的说:“我得给你们加派些卫兵,这样吧,妮可,我分二十个圣骑士给你们。”
“用不着。”妮可笑道:“这种货色只要超过二十个,绝对逃不过高斯和劳拉的外围防线。不到十二个,我都收着。”
“可是…”
“对我有点儿信心嘛!亲爱的。”妮可学着亚历山大的语气对安德森说,当然不包括最后那个形容词。接着又像昨天那样在安德森唇边印下一吻,伸了个懒腰说:“行了,回去吧,我要睡了。”
“那…好吧,记得万事小心。”安德森爱怜得摸了摸妮可的脸,才恋恋不舍的走了。
“行了,没事儿了。”妮可把披风扔到一边,躺在卫兵刚刚换好的干净床铺上对我说。
我依然维持着用手去模眼球的姿势,除了不受控制的发抖之外,一动不动。虽然四个人的尸体和那颗眼珠都已经被卫兵搬了出去,沾了血的器物都已被擦净或更换,就连被血染红的沙土也已被全部铲除,可我总觉得那四个死人依然呆在他们死去的地方,维持这他们被杀死的姿势,看着我。一个一脸愕然、一个满脸是血,一个头上插了一把剑,一个空着一只眼,他们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似乎要我吞噬。
“你得试着习惯这些。”妮可坐了起来,离我近了一点:“等战争开始了,这样的场面遍地都是。”
我没有说话,身子抖得更厉害了,我甚至听到自己牙齿不断碰撞所发出的“嘚嘚”声。
我的手突然被另一只手握住,吓得我几乎跳了起来!当我确认了这只手的主人是妮可后,终于把我那已经冲到嗓子眼儿的尖叫咽了回去。
妮可的手五指修长,线条优美,虽然没有辛迪的柔软、光滑,却温暖而有力。这样被她握着,我觉得恐惧已经消失了一半,我紧紧的回握着她,竟然又将恐惧挤走了一些。
。。。
………………………………
第十二章 别样人生
“我是在十一岁的时候认识高斯的,他比我大一岁,然后十三岁的时候认识了劳拉,她比我小两岁。”
妮可的话让我愣了一下,几秒钟后我终于反应过来,原来她在回答我昨天晚上问她的问题。
“那你们认识的可够久了得了。”我脑海中的四个死人逐渐被一脸秀气的高斯和一脸诡异的劳拉代替。必须承认,我对这对夫妻很感兴趣。
“嗯,还行吧,我们这帮人从认识之后就没再分开过,就一直都在…”妮可顿了一下,我知道她在刻意的回避她的童年:“然后现在大家都当官儿了,哈哈。”
“具体怎么认识的?”我问道。
“啊…反正就是…”妮可看了看我,有点儿欲言又止,但终于还是选择了说下去:“认识劳拉其实挺简单的,就是遇见了,这孩子好像也没什么亲人,跟我们差不多。我看她挺可爱的,就带着一起了,高斯倒是挺不容易的。”
妮可换了个姿势,正对着我,同时想把手抽回来。我下意识的没松手,她也没再坚持:“他爸之前在一个贵族家里专门给他们的孩子教书。后来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听说是上课的时候把哪个不听话的孩子打了,然后那个贵族就带着人把他们家给围住了,高斯被他妈藏在水缸里,结果就活了他一个。”
“不可能!”我叫了起来:“如果这发生在帝都的话,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是不小啊,火灾嘛,烧的什么都没剩下。”
“那…后来呢?”我下意识的皱紧了眉头,对辛特兰的绝望又加深了一层。这样的一个国家,不如让它灭亡算了,这个念头在我脑中一闪而过。
“后来…算了,让你知道也没关系,反正这事儿也不是什么秘密。”妮可犹豫了一下才说:“我十四岁那年,就是我们参军前的两个月,高斯十六。我们十几个人半夜摸进那个贵族家里,上到那杂碎的祖父,下到睡在花园里的园丁,全给杀了,一个没留。”
我瞪大了眼睛,愣了足有半分钟才问道:“如果你们是为了给高斯报仇的话,为什么连园丁这种下人都杀?!”
“那天贵族带去高斯家的人得有二、三十个,我们哪儿知道谁去了,谁没去啊。都杀了,干净。”
“那女人和小孩儿呢?!”
“女人都看见我们了,非杀不可。孩子嘛,反正大人都死了,小孩儿也没人养活。”妮可若无其事得说。
我愣住了,松开了妮可的手,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觉得妮可给我讲的这个故事,比她刚刚杀死那四个人的手段还要可怕。贵族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杀了高斯全家,这是错的,罪大恶极。三年后高斯他们又把贵族满门抄斩,甚至连小孩儿都不放过,是的,他们是为了报仇,可这样做就是对的么?!我一夜未眠。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可这就是生活。有些人不想让我们活下去,我们就得让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