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台阶,资源的利用效率和动员速度,乃至是内部的巩固性和忍耐性都将是原先制度所难以匹敌的。
看看秦朝时候的力量,动辄几十万大军的征伐,动辄百万民夫,那社会组织力之强大,岂是后世的两宋明清所能比及的?
即便在某种意义上承袭了一定的秦制的两汉,尤其是西汉,那社会组织力之强也能吊打后世。
赵构从不奢望自己能做到四九年之后的地步,那时候的兔子,对百姓农民的掌控太叫人绝望了。但只要能在一定程度上恢复到秦汉时候,赵宋的力量就能有一个质的提升。人不能好高骛远,先就要确立一个小目标么。
可想要达成这一小目标,那首先要做的就是官府行政结构的改变。
千年已过,当年的秦汉与眼下的赵宋,县以下行政结构已经有太大的不同了。只靠着现下的那些个官吏可不足以完成赵构的设想。
故而,就如朝廷中央一样,赵构在试点县中也大刀阔斧的更改的面目全非。
首先除了知县、县丞、县尉、主薄外,另加典史一员,教谕一员。
这典史可不再是明清时候的不入流的佐杂官了,而是一县的税务官,教谕则是学官,掌文庙祭祀,教化一县生民,负责的是全县的教育事,是境内蒙学建设和管理,及普及百姓识字等基础教育,而不再只盯着县学。
同时县尉也在提领三班衙役的同时,从主簿手中拿到了刑名司法大权。等于是在一定程度上剥夺了知县、县丞、主薄对于司法刑名的直接干预权,叫县尉的份量有了显著提升。
这是实权!
县尉这官职设立之初可不只是主管兵武,在唐朝,县尉亲理庶务,分判众曹,割断追催,收率课调,是具体负责一县庶务的官员,其职掌包括行政、司法、财政等各个方面。到了赵宋时候,县尉变成了公安局长,只剩下了治安和缉盗这点权利,头上还有仨婆婆压着。
现在才算能扬眉吐气一把。
而往日里跟县尉平级的巡检也被纳入了县尉的手下。
水浒里小李广花荣所处的清风寨,那实则更改被称呼为清风巡检司,正史里的赵宋,知寨这一官儿只设在边疆军武重地。比如关西与西夏接壤处就有很多军寨,为首主官便是知寨。内陆地方上都是巡检司,就跟关胜的浦东巡检司一样。过去巡检与县尉平级,现在巡检则正式被纳入了县司。
同时县丞也从主簿那儿拿到了钱粮大权,主簿的职权在隋唐之后是愈发见少了,在赵宋一朝的官职制度中,主簿是掌户租、狱讼诸事。成为了管理钱粮、司法一类杂事的官吏,而现在司法归了县尉,钱粮归县丞,这主簿的责任就变成了监察。
朝堂上还有御史台呢,主簿就变成县一级官府中的御史吧。
这可真把知县的权柄给削去了很多,但即便如此,知县也依旧是无可动摇的第一人。
赵构在县衙之下设立六房,六房各设典吏一名,下设押司、书吏数人,六房人数各有不同。因为你不能要求只负责载录、上报、储存案件卷宗的刑房跟主管全县蚕桑、织造、修筑署衙庙堂、兴修水利、铸造银两、销毁制钱等的工房拥有一样的胥吏名额不是?
上层职务的变动也涉及到了六房权柄的高低,这肯定叫一些官吏不乐意,可是他们根本无法阻止。
同时还设有负责登记收发公文、文书、誊写状榜等事务的收发房;负责管理县库的库房,为首的即是库大使;负责管理粮仓的仓大使,掌管邮传、递送等事宜的驿丞,掌管全县医学事物的医官等。
就是在乡镇里,其公署官吏设置,那也是照如此一大框架来。当然,没必要的一些部门会酌情删减,比如库房、粮仓,那都由乡镇正印官的副手来执掌。
就等于是县衙里的县丞和主簿。
一县之地的规划竟然如此细致,让众人都感觉了那股迎面而来的巨力。不可阻挡,不可抵挡。燕王这都不知道在心底里想了多久了,他们是万万拦不住的。
可如此多的官吏一股脑的汇聚来,一县之中的官吏又要多达几何,这却真的叫人很难把握。这些人一年又要耗费多少俸禄,一县之财政能否支撑的住,这就更叫人难以把握了。
当下便有人开口问及此事,在儒家学子心中,官多了可不是个好事情。在场的很多人都下意识的认为——官多了,老百姓就要遭殃。
“这就要看中央与地方的税赋分成了。”
如此,就是汴梁城内士民百姓全都议论纷纷的热门话题诞生之源泉。
………………………………
第四百二十六章 南宋巨谍
中央与地方的税赋分成怎么制定,这实际上还牵扯到了一个蛋糕有多大的问题。六寸的小蛋糕和十六寸的大蛋糕,同样是一半一半,那重量能一样吗?
赵构打算把摊派的钱粮变成光明正大的正税,给之定下章程,这本身就做大了蛋糕。
要是精心的算一算就能知道,照赵构的法子来治理天下,只一县之地就需要有品官员三四十人,下属胥吏更多达数百人,较之往日之官吏数目可高出十倍来。
那所需俸禄自也当如此。
要知道,赵宋是高薪养官,地方官员如大县县令每月俸钱为20贯,小县县令12贯,且每月还有禄粟五至三石,地方官员还配有职田。而除正俸之外,还有各种补贴,如茶、酒、厨料、薪、蒿、炭、盐诸物、喂马的草料及随身差役的衣粮、伙食费等,数量与具体官职挂钩。
通通折算成制钱的话,可以说大小县令,每个月只正当收益便不下三五十贯钱,县尉、县丞、主薄等也能有个十几贯到二十贯之间,底下的胥吏,就是俸禄再低,也要有五六贯钱财吧?要知道就是寻常城池中为乡邻纺缉、漧濯、缝补、炊爨、扫除的杂役,也能日获数十百钱。
张耒的诗《感春》中更是写道:“山民为生最易足,一身生计资山木。负薪人市得百钱,归守妻儿蒸斗粟。”
砍柴做工的都能有一天百十钱,那一个月就有四贯(北宋以七百七十陌为一贯)。
胥吏就是地位再低,那也是朝廷的人,何况现在官吏一体,胥吏的地位也不低了。你明面上至少也要有五六贯才是啊?
如此,一县之官吏,赵构叫之尽数折钱,仅是俸禄月耗便不下五千贯,及至公署衙门所耗,一县之地十万贯都是往少里说的。
这个数字一被报纸给公开道出来,跟往日里宋室一县所需钱粮做个对比,可不就惹得整座汴梁城都沸反盈天了?
赵构也不着急,自己依旧窝在‘家里’审阅着试卷,想找一找里面会不会有沧海遗珠。
而‘朝堂’和市井之间却已经为税赋分成吵得不可开交。
本来那矛头都是指向赵构的新政的,但发酵了数日之后,新出的报纸上刊登来一连串数据详实的杂派费税,比如各路转运司有“抛桩明耗”,各州县有“暗桩暗耗”,各仓库受纳时,又令百姓输“头子钱,等等。如此杂派汇总计算,那一县之地要耗费十万钱粮,似乎这数字也不那么巨大了。
当下便就有无数张口去咒骂地方官贪腐,可有叫骂的就有喊冤的。地方官又何尝不知道苛刻太甚有碍民生,但他们手中没钱,钱粮都被上头收取,他们可不就只能想方设法的从百姓身上捞取钱粮了?
这涉及到了一个地方经费不足,一个中央财政持续挤压造成地方财政经常不足的问题。这话题一转,就又回到中央地方税赋分成的问题上了。
究竟地方税赋要上交中央对少,地方上自己又要留多少,整个汴梁城喧哗一片,至今也没得出个确切的结论来。
“唉,百姓多艰啊。燕王前着才废除许多的科税,收揽人心,现在又要将杂派变正税,新瓶装旧酒也,也就是偏一偏那些无知草民罢了。”
汴梁城中,依旧宾客如云的樊楼上,作为赵桓特使,前来汴梁的王云端着酒盏还没喝上几口,人似乎就已经有些晕乎乎的了。
梁园歌舞足风流,美酒如刀解断愁,忆得承平多乐事,夜深灯火上樊楼!
昔日汴梁城内的一切明明都成为了不可挽回的过去事,可现在王云却有些置身旧梦之中。
三层相高,五楼相向,飞桥栏槛,明暗相通。檐角交错之间,樊楼还是那么的富丽堂皇。灰瓦青砖,雕梁画栋之中,这儿的歌舞也还是那样的醉人,叫王云怎生不恍惚?
倒是坐在他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