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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一人引主力北击通州之敌,一人引少量兵马殿后,同时看着对面的明军。
“冲啊。趁明军立足未稳,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李来亨舞刀高喊着。周遭的大顺骑兵立刻发出了一阵欢呼,李来亨这话说的对,说的有道理啊。
二者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一眼力极好的亲兵就震惊的对李来亨惊喜的叫道:“少将军,明军出来的好像都是火器兵?”
大晚上的出城作战,打头的竟然是大批的火枪兵,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火器?”李来亨闻言就一样大笑起来,“哈哈哈,竟然是火器?这不是赶着来送死吗?”郑芝龙军的火器再是犀利也要站稳列成队开枪不是?“去告诉弟兄们,额们这一仗赢定了!”
周遭的军兵脸上全都喜气洋洋,纷纷点头附和:“明贼的官儿忒不会打仗,额们这仗赢定了。”
郑芝龙亲自领兵,当两个营的队伍开出城后,就直拉到城外南关(没有关城)列阵,现在他的将旗也跟着一块移动到了阵中。
成国公朱纯臣紧张的满头都是汗水,“安南伯何以轻身犯险?”就算要减轻张家湾的压力,郑芝龙也没必要亲自上阵啊。
他就是站在城头听着外头滚滚的马蹄声,都觉得害怕。
郑芝龙哈哈大笑,“国公爷放心,这点贼兵算的了甚?待俺出城之后,国公直管紧闭城门就是。”
唯恐大顺骑兵的将领谨慎,郑芝龙还给他们又上了些‘佐料’,让城外的郑军看起来更加的香喷喷。
这一变化立刻就引起了李来亨的注意力,兴奋的直把手去拍自己大腿,“郑芝龙竟然亲自出阵,城门还给关了上,真是天助我也。”
“吩咐下去,大军直捣郑军大旗,活捉郑芝龙。”
后者乃是明廷的一大柱石,今晚要是能掘断了他,那会比张家湾的金银珠宝的意义更巨大。
“杀啊……”
一名都尉高呼呐喊着,直接引着队伍就向前冲去。他并非是米脂人,但也是陕北人,还姓李,李来亨就把这个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给了他。
三四百步外的明军似还依旧在排列着队列,这点间距对于马军来说,是眨眼就到的。
这李姓都尉简直要高兴疯了,“冲啊,冲啊……”只要大军能杀到明军跟前,就后者那乱糟糟的队列完全不堪一击啊。
要是自己真抓到了郑芝龙……
他已经情不自禁的在想象着自己的日后的光彩荣耀了。
所有人都在努力的催动战马,冲向敌阵,耳边全是隆隆的蹄声和大顺马兵们发出的怪叫声音。
前方的明军阵列越来越近了,可是有点出乎这位李都尉预料的是,后者的队列还在调整中,最前列的几排士兵并没有远远的就因恐惧打响火枪,更没有要四散奔逃的意思,而是稳稳的站在那里。
看来这郑芝龙还是有点厉害的!
正在李姓都尉心生警惕的时候,就在大顺军的马兵就冲到阵前百多步距离的时候,郑军内部响起了激烈的唢呐声,之前看似还有混乱的队列,只眨眼中就恢复了秩序。
作为郑军日常的训练科目之一,在骑兵冲锋的紧急情况下火枪兵迅速列队,这是新军的拿手好戏。
一股巨大的惊悸感涌上了李姓都尉的心头,他知道不好了,敌人似乎在有意的误导自己,引诱自己,而他和他的上司也真的就一头扎了进来。
现在这个距离,勒马掉头都来不及了。
“开火——”
城头上传出了一声唢呐响。几门小炮先就喷放出炙热的火花来。
但对比城下火枪兵的齐射来却是小菜一碟。
毕竟小炮打出的是铁弹,不是霰弹,也不是开花弹,杀伤力真的不大。对比城下火枪营一千多杆火枪的整齐齐射,它们只算是锦上添花。
“嘭嘭嘭嘭……”
随着爆豆般响成一片的火枪声,冲在前方的那批顺军马兵中最为骁勇之士几乎同时被送进了鬼门关。
几乎每个人身上都同时爆出两三点血花来——士兵们总是优先瞄准近处的敌人。
尽管作为大顺军的精锐,他们当中有些人穿戴着铁甲,或者是举着有小皮盾,但这些都挡不住火枪的弹子,就连军官们身上的铁盔铁甲也都被一击而穿,根本起不到任何的遮护作用。
如果此时有一双眼睛从高空向下俯视战场,想必可以看到以下场景:已经完全散乱了阵形,宛如飞鸟一样乌压压冲杀来的顺军马兵,在距离对方大约有十三四丈元的位置上的时候,仿佛遭遇到一堵无形的墙壁,又或是被一支无形的大手给镇压了下,瞬间倒下了一大片。
数百骑兵的瞬间倒下让身后的顺军马兵人人惊恐不已,整体速度就不由的减慢了下来。
是被吓的,还是因为前方倒下了太多的人马尸身,使得他们不得不减缓速度?
没人知道。
大家只知道顺军马兵的速度为之一缓。
通州的东门已经被悄悄的打开,周毅带领着手下的马兵悄悄的出了城。
“哔哔——”
唢呐响响亮,“所有人都有,上马,跟我冲啊……”
………………………………
第一百七十三章臣愿效犬马之劳(求订阅)
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东边的天际已微露出蛋白,一丝儿像是浸了血的红渲染其中。
乳白色的轻雾弥漫开来,笼罩着通州城内,也笼罩着通州城外。一片狼藉的通州城外!
冷冷的风能吹散了鲜血与硝烟的味道,却无法带走战后通州城外的伤痕。当然也带不走满城的肉香。
那一匹匹被打死或是受伤的战马,现在就都成了南迁队伍的肚中食了。
上到达官显贵,下到最底层的小兵奴仆,一个个都吃的满嘴冒明光。
翰林编修宁浤骑马走在通州城外的南关的大街上,这里在顺军第一次兵临城下时候就被他们放了一把火,只是没烧起来。而在第二次大战时,则就都在南关外头了。两侧的房屋门面,现在多还保存的完好,只有极少数房屋化作了一堆废墟。大火焚烧后的情景清晰可见,那股燃烧的味道,还有黑色的废墟中升腾起的白色的轻烟。就像一次普普通通的失火走水一样。
可是出了南关后,看着外头大地上躺倒的一具具尸体……
宁浤狠狠地握了下手中的仪刀,他的手握了半辈子的笔,现在却必须紧紧地握住手里的刀。没奈何,在现在的环境下,他必须保护自己的家人,哪怕皇帝专门给宁家派来了一队净军。
可是昨夜的枪炮声响起的时候,这些个净军一个个仿佛受惊的兔子,还没他胆量大呢。
“哒哒哒……”马蹄声从前方传来,是一队郑军骑兵,离得还有一段距离,一股凶煞之气就直冲来。看着他们身上被鲜血渲染的战袍,就知道他们去干甚么了。
“看那些人腰间挂着的短铳没……”
“什么短铳,那是手铳。没见识。王爷爷那儿就有一支,佛郎机人进贡的。”
身后的净军的声音响起,宁浤也向边上的那队郑军骑兵看去,就见为首的两个人腰间确实垮了一把短了许多的火铳。
这就是手铳?他还真是第一次见。
……
战后的寂静是空虚的。在宁浤三十多年的人生历程中,昨夜里他第一次那么亲切的听到枪炮的声音,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眼前的一具具尸体更是让他对战争的残酷有了最本质的认知。
昨夜里,当枪炮声停下来,他的精神猛地松弛了下,好一阵大脑都空白一片!
就像也跟着打了一场艰苦卓绝的战争一样,欣喜自然有之,但第一时间涌上心头的一定是庆幸。庆幸自己人还活着。
“咯吱,咯吱……”身后拉着家眷的马车发出了轻轻的声音。
这支队伍顺着官道直向着张家湾而去,马车走的很慢,因为宁浤他闺女昨夜里受到了惊吓,这马车自然要走慢一些了。
横竖贼军已经被打败了,李贼便是再派来兵马,上午总是安全的。
“啪啪啪……”几声清脆的枪声忽的传入宁浤的耳朵,身后马车里响起了少女的惊呼。
宁浤浑身激灵一下,立刻抬头四下的张望,就看不远处一群人正围拢一团不知道在干甚。而看旗号分明就是郑芝龙的兵马!
“夫人,……”宁浤担忧的叫道。马车内的女儿可不是一般人,这是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