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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太冲的事件再重新上演一次?
秋香太清楚那场九死一生的恶斗有多惊险,他们的运气不会每一次都那么好,尤其擎云寨已知道文太冲的事,必然有所防备,想要出奇制胜难矣。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大不了咱们江宁不待了,去杭州,杭州有叶大人在,看他们敢不敢到杭州为非作歹。」
小脑袋瓜想着都是如何保护唐寅的安全。
这点小心思,唐寅岂能不知。
「尽管放一千两百个心,少爷我的命金贵的很,不会真刀真枪和那些人杀得你死我活,有官府现成的势可以借,不用岂不糟蹋了。」
并非安抚,唐寅拟了几个对策,看上江宁府和擎云寨暗中的密约,萧千敬显然对官府和盗匪妥协感到不满,他既是主战派,又有雄厚的外力可调用,擎云寨被他盯上,必然分身乏术,无暇对付唐寅,唐寅就能腾出手来与洪大官人周旋。
至于让双方结怨,矛盾扩大的方式,无非是擎云寨大张旗鼓在江宁城犯案,
嫁祸栽赃需要人马,免不了伤及无辜,想到旺财带着桃花坞那群纯朴憨厚的家丁,蒙着面到处打家劫舍,唐寅自己都觉得好笑,连累无辜第三者也不是他的作风。
不能伤人便只能自残,一把火烧了六如居、造纸作坊、桃花坞,让全江宁的人知道擎云寨和洪大官人猖狂与无法无天。
事情闹大,掩盖不住,官府不得不正视,萧千敬才会出全力护住他。
总会有他们付出代价的一天,唐寅暗暗设下赔偿倍数,千千万万倍。
有了定见,唐寅便不再纠结在这上头,转述萧千敬说的,那个要命,叫人哭笑不得的巧合。
「洪大官人的夫人居然真是皮氏啊。」
小金灵和秋香同时用手摀住小嘴,面面相觑,要不是唐寅刚历劫归来,两个人早噗嗤笑了开来,眼角的笑意却出卖了她们。
「妳们一定在想,我这是自作自受?」
唐寅道破她们的想法。
小金灵毫不掩饰地点头,嘴角含笑说道:「种什么因,结什么果,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双手合十,口诵阿弥陀佛。
秋香忍住笑,替唐寅发声:「那也不能就要人性命,难道有钱有势就可以任性妄为?」
「错。」
唐寅纠正秋香。
「有钱人其实并不任性,只是单纯想证明,他们可以用钱砸死任何一个比他穷的人。」
来自于未来的时空,唐寅比谁都懂得弱肉强食的生物法则,在人人生而平等成为普世价值,凡事讲究公平正义的现代,这个铁则依然无法撼动,阶级严明,钱权当头的大翎朝,更是遵从弱被强凌的规则。
践踏蝼蚁是理所当然,不需要思索的事,一只疯狗、一匹恶狼、一头猛虎则另当别论。
巧的很,唐伯虎这个名字也有一字虎,唐寅很想看看,当他对着洪大官人张开锐利的虎牙,洪大官人会是什么模样?
时候未到,唐寅隐藏起这份心思,只说:「想再多也没有用,或许看在萧总捕的面子上,我出面摆桌酒道个歉,这件事就能揭了过去,大不了以后夹着尾巴做人,看见他们有多远闪多远。」
秋香最怕唐寅坚持硬碰硬,拿鸡蛋碰石头并非明智之举,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皮氏绝不会坐视,袁绒蓉成了苏三,她成了书里红杏出墙,谋杀亲夫,嫁祸给苏三的恶婆娘。
唐寅吃点苦,就当是救袁绒蓉出火海的必经过程。
「公子福寿双全必定能逢凶化吉。」
小金灵全听唐寅的,照样添酒、布菜,不添乱,让人心烦,到了三更天,禁不住劭子一再催促,才告辞返回招香楼,巴不得赖在六如居不走了。
翌日,唐寅睡到下午才清醒,再探视阿贵阿梁一回,指示大夫在阿贵手臂上石膏固定,大夫一开始不明其意,等想通了道理,极力称赞唐寅大有医才,询问能不能加以仿效,取代夹板医治断骨的病人。
唐寅一口答应,不理会大夫的歌功颂德,嘱咐他好生照料两人,叫来华掌柜,要他最近将柜上人手,调一部份到筹备中的杭州分号。
东家被掳走后,华掌柜心惊胆跳,就怕对唐寅不利的人,下一步便要对付六如居,搬迁到杭州,避一避风头是明智之举,生意人求财不求气,和气生财,既然唐寅想通,华掌柜乐意配合,点了个几个人给唐寅圈选。
「鲁师傅一家人和他几个学徒要早作安排。」
等听到唐寅连作坊也要整个撤走,华掌柜想,东家这是吓破胆了,却也不苛责,唐寅还没及冠呢,独自一个人走到这个地步已经难能可贵。
帮不上东家的忙,也要让他无后顾之忧,华掌柜默默做了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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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老王是个高人 (断根也不断更)
风平浪静过了一天,第二天鸡刚啼,门房便来通报,萧千敬求见唐寅。
官差作风素来强硬,唐寅又非官身,前阵子为了查唐寅被掳一案,萧千敬频繁往来六如居,向来是长驱直入,从垂花门便能听到他的大嗓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求见?秋香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但眼前唐家又有求于他,无论真假,秋香仍亲自到门口迎接。
「唐公子在吗?在下有些事想要就教于他。」
萧千敬突然文诌诌,用他最瞧不起的酸儒口吻,文诌诌地吊起书包,秋香反应不过来,偷偷捏了一下手心,明明有痛觉,却好像身在一场匪夷所思的梦境中。
「公子还未起,萧总捕请到厅里稍坐,秋香这就去叫唤。」
惊讶归惊讶,礼数不能少,秋香尽责将萧千敬领进内院。
路途中,萧千敬一改趾高气昂,对着年过花甲的扫地下人、花匠做揖、问早。
总把自己是个大忙人挂在嘴边,江宁城的治安像是全靠他一人扛着,今日不催不赶,要秋香悠着点,别扰了唐寅的清梦。
也不嚷嚷指名要喝最贵的茶,安分地坐着等候。
秋香唯唯诺诺称是,彷佛看见被鬼怪附身,魔怔了的人,迈开步伐赶往唐寅的卧房。
唐寅一身短打,正要开门到院子晨练,瞅见秋香风风火火地走来,轻轻喊了她一声,见她没反应,音量再放大,秋香才惊觉唐寅近在眼前,险些撞上主子的肚腹。
「毛毛躁躁的,撞到鼻子有得妳哭的。」
睡了一场好觉,唐寅神清气爽不跟秋香计较。
「说吧,又出了什么事?」
屋漏注定会遭逢连夜雨,来几个想打落水狗的人并不奇怪。
秋香神神秘秘,朝身后看了看,确定萧千敬没跟在后头,将唐寅腰带往下拉,等唐寅身体往下弯,凑近,低声,咬字极重地说:「萧总捕有古怪。」
唐寅喜欢她显露孩子心性,也不急着驳斥,像是震惊,深深呼吸一口气,满脸凝重等着她继续说。
「少爷也晓得,萧总捕平常都用鼻孔瞪人的,老臭着一张脸,像是整个大翎朝的人全欠他债,今儿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一见到老王就鞠躬,又对着老吴行礼。」
萧千敬变了一个人,秋香一时适应不了,怀疑他生了病导致性情、行事作风一夕翻转。
「老王,老吴是……」
江宁这边的奴仆由华掌柜全权聘任,唐寅住在六如居的时日尚短,对下人并不熟悉,听秋香提起,才开始在脑海寻找关于这两人的信息。
「上回华掌柜要遣走几个老迈不经用的下人。老王、老吴没儿没女,出了院子也不知道能干什么,于是向您求了个恩典,您叫我派给他们轻松一点的活干,一个叫王老实,另一个是吴小刚,想起来了吗?」
秋香帮忙唐寅回想。
一提醒,唐寅瞬间想起老王、老吴的长相、年纪,以及在六如居的职责。
除了年纪,两人做事十分尽责,为了证明自己还有用,老王将一块几十斤重的石头高举过顶,唐寅怕他闪到腰,赶紧要他放下,老吴有样学样也要翻个跟斗,被秋香当场阻止了。
当唐寅答应他们留下,而且给薪照旧,两个加上超过一百三十岁的老先生,异口同声地说,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惹得唐寅额头一阵汗。
怎么血汗,压榨劳工成了有情有义的恩赐?
「萧总捕连华掌柜都爱理不理的,怎么会对他们那么恭敬。」
唐寅也觉得纳闷,萧千敬这个职位得常露脸,对他弯腰哈躬的人比知府还多,为了震摄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