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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把自己设想的太不可或缺。
北堂烨静默了片刻,终也点了头。
将北堂烨送走之后,北堂雪推着北堂天漠回了院子。
“爹知道你性子倔,但很多事情,若是错失过去,便是一辈子了。”北堂天漠语重心长地说道。
北堂雪倒茶的动作未有停顿,只问道:“错失有时不是世人能控制得的,若是已经错失,没有转寰的余地了呢?”
“你确定真的就没有转寰的余地了吗?”
北堂雪不语。
北堂天漠叹了口气,道:“若真的再无可能,那便舍下吧。为了一个认定了再不可能有结果的人诸多劳心,委实不值得。爹可不想见你一直这样下去——”
北堂雪轻轻点头:“我知道……”
。。。。。。。。。。。。。。
也许是在巫谷里待得久了,北堂雪觉得,今年的除夕格外的热闹。
骆府上下张灯结彩,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色。
“爷爷,您教我的我都背熟了,家训也抄完了,今晚可以出去看焰火了吧!”松尾一身宝蓝色缎袍,身量似又长高了不少,眉目间带着笑问道。
十日前,骆老爷子办了场热热闹闹的认亲仪式。可是在广阳城中炸开了锅,成了一桩为人所津津乐道的事情。
骆老爷子思虑周全,对外宣称松尾是他失散在外的旁支后代,将人认回族谱,改名骆松帷。
松尾是同骆阳煦,还有骆老爷子十分投机,很得骆老爷子青眼,时常将人逗得开怀大笑,骆老爷子一生识人无数,看人精准,又是个做事极风风火火的,所以当骆阳煦将这事提出来的时候,骆老爷子当场便拍案定下了。
松尾失去了至亲之人,现下能有这么一个家,北堂雪自然乐见其成。
今晚除夕,广阳是也有场焰火大会,而这场焰火大会的筹办者,则是有着广阳一方之主之称的骆家了。
一行人用罢了晚食,带了几个随从便出了府。
一场热闹无比,璀璨绝伦的焰火大会北堂雪似没看进去多少。
果然,心里装着事情,眼里便就看不进东西。
松尾推着北堂天漠并着骆老爷子几个人行在前头,多数人都识得骆老爷子,对他都是既尊重又仰慕,故在这喧闹拥挤的环境中,总有人自觉的给他们让着道儿。
骆阳煦今日的脸色看起来尚可,也不知是不是被这绚丽的焰火给染就了颜色。
“真的不打算回去吗?”
北堂雪不知该怎么回答,扯开了话题,道:“怎么,你就这么急着赶我走?”
“我哪里舍得赶你走,我昨日还梦见你成了我骆家的媳妇儿呢……”他转过来头看着北堂雪,黑耀的眼瞳中注满了笑意,却没有以往的轻浮。
北堂雪被他眼中的认真盯住,略有些不自在的移开了目光,假笑了两声,开着玩笑道:“我可不敢嫁你,否则只怕要被你们广阳的大姑娘小媳妇儿组队给暗杀了。”
骆阳煦却不笑,似没听到她的话一般,大约是走了十多步的时间,他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如果我好好的,我想娶你为妻。”
话语很平静,口气很淡,却平白让人觉得有些揪心。
北堂雪一怔,抬眼看向骆阳煦,却见他正仰头看着绽放在夜空的焰火。
几束不同颜色的烟火轰然绽放,将他的眸子照耀的烨烨生辉,像是有无数颗星辰在闪烁,带着不甘与无奈,藏着世间所有的温暖与薄凉。
北堂雪忽然觉得,这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一双眼睛。
紧接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情绪荡漾在心口,窝心极了。
她无法形容此刻的感受,所有的措辞似乎都派不上用场,她只是觉得……分明不应该这样的。
“骆阳煦,我……”
骆阳煦忽然收回了视线来,伸手挡在她唇边,道:“我随口一说你别当真,纵然我好好的你也不会嫁我。你该知道我不乐意见你同情我。”
“谁要同情你了,我又没说要嫁你。”
“那最好了。”骆阳煦将手拿开,勾唇一笑,提步走在了前面。
笑意在渐渐的消退。
他只是怕,她真的说出了口,他便无法拒绝了。
他真的不敢确定……
即便明知是同情,他也不敢确定。
轮回更迭,不过也就一场烟花,何苦再牵扯他人。
也罢,也罢……
自打从除夕夜之后,骆阳煦的身子每况愈下。
骆家上下被一种无声无形的哀落笼罩。
“今日不喝药。”
骆阳煦笑望着端药进来的北堂雪,说道。
“不行。”北堂雪将药放到他床头的矮几上,没商量的地道。
丫鬟行了进来,先是对着骆阳煦一行礼,后便跪坐在床下的蓝底儿暗红团花厚毯上,将药碗端了过来。
骆阳煦对那丫鬟摆了摆手,“我不喝。”
丫鬟求救一般地看向北堂雪。
“不喝药怎么行,这药每天一服,断不可停。”北堂雪皱眉看向他,“必须喝。”
骆阳煦望着她,好大一会儿才道:“我可以喝,但你需答应我两个条件。”
这人,喝药还讲起条件来了!
北堂雪瞪他一眼,很想直截了当地告诉他,爱喝不喝,关我屁事!
可她心知如今骆阳煦的身子经不起半分玩笑……
想着,她心中便徒然地一紧。
“你先喝药,喝完再说。”
“不行,你先答应。”
北堂雪无奈地叹了口气,妥协道:“我答应总可以了吧。”
“那你还站着做什么?”
北堂雪一愣,不解地看向倚在床头的骆阳煦。
骆阳煦扬唇一笑,“第一件事就是喂我喝药,来——”
他拍了拍床沿的位置。
北堂雪翻了个白眼,只得从那丫鬟手中接过药碗。
小丫鬟起身一礼,便退至了屏风外。
北堂雪拿调羹在碗中搅了一搅。便是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面,她下意识地一皱眉。
在巫谷那三年里,她可真是喝药喝的怕了,现在一闻到药味儿简直就觉得头皮发麻。
她将勺送到骆阳煦嘴边,却见他没有张嘴的意思,就静静地盯着她看,眼里含着一成不变的浅笑。
“大少爷,喝药了。”
北堂雪拉长了腔调道。
骆阳煦适才配合地张了嘴。任由北堂雪一勺一勺地将药喂完。
北堂雪忙端起手肘小案边半温的茶水,送到他嘴边。
“快簌一簌口。”
骆阳煦摇摇头。
“不苦?”北堂雪皱着一张脸问道,那苦不堪言的味道,她可清楚着呢。
“你喂的药怎么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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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身披玄色连帽斗篷,手中提着一盏六角萤灯,橙红色的灯光随着她的走动微微摇曳着。
她举目望去,借着月色可看见这山中种有不尽相同的花树。修筑的平整的甬道相接,多处设有凉亭,景观石灯沿路而修。
“可真是财大气粗……”
北堂雪咕哝了一句。
连一座山也能纳入自家庭院供以玩赏,她想除了骆家之外,应当再找不出第二个了。
月光并着灯火将四周照的明亮,她吹熄了手中的灯,朝着不远处的一座亭阁行去。
近了才发现。这亭阁是被一条蜿蜒的溪流环绕在中间,溪水极浅却绵延不绝,通往亭阶的路,由三块凹凸的黑石落于溪水中,供人踩踏进亭。
“怎现在才过来。”
亭中有人轻声问道,声音似同溪流之音混为了一体,清响悦耳。
北堂雪看他一眼,踩着黑石进了亭中,方埋怨道:“你只说来后山赏梨花,可这后山这样大。我足足找了半个时辰才寻到这里来。”
骆阳煦轻笑了两声,“那是你笨,这后山虽大,但只有此处有梨林,现下梨花开的这样好,站在远处一眼不瞧见了么?”
北堂雪刚想还嘴,却见他连件氅衣都没穿,一身锦袍显得格外单薄。她即刻皱了眉道:“你怎衣服也不知披一件?等明日见了太阳咱们再来赏这梨花也不迟,夜里风大,还是回去吧。”
骆阳煦正煮着酒,闻言抬头看她。“人家都说梅花雪,梨花月,赏梨花,自然要在月下看才更好。”
北堂雪刚想再劝,却听他抢在前头说道:“我今日觉着还好,不必担心,喝杯酒身子自然就暖了,快坐。”
北堂雪闻言看向他,微微一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