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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回王爷,北堂将军。。。让奴才来提醒王爷一声。。不要耽搁了用膳的时辰。”他将头低的更深,差不多就是要埋进膝盖里去。
北堂烨见宿根出来且又是一个人,约莫是猜到了什么才对,才命人寻了过来。
北堂雪闻言道:“王爷不妨先回去吧,我刚好去厨房将周表姐请来――”
那下人闻言心底放松了口气――原来王爷是要跟北堂小姐去请夫人的。。。
宿根要说的也已经说完,现下心绪乱杂如麻,深望了北堂雪一眼,就点了头。带着那仆人离去了。
北堂雪见他人影淹没在夜色中消失不见才转了身。
刚一抬头,却霎时间呆住。
慕冬正朝着她无声地走来,跟往常比较,眉眼间似带着诸多情绪。
“陛下。。。何时过来的?”北堂雪竭力克制住起伏的声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腾空出现’的慕冬。
“有段时间了。”慕冬在她一丈开外的距离止步,诚然道。
有段时间了。。。
北堂雪瞪圆了眼睛。
想到自己方才跟宿根所言,一时间又是庆幸又是羞愤。
庆幸的是,若她方才真的动摇,说出了什么不当的话来。。。想到自己的下场,她不禁打了个冷战。
羞愤的是。。。他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将她方才那近乎表意的话给偷听了!
这这这。。。这还要她怎么面对他!
一时间,她脸色红白交加着,没经过思考便出声质问道:“纵然陛下归为天子,可听到别人谈话,也总不可就一直站在后面窥听吧!”
“我并未就一直站在后面听。”慕冬解释道。
什么?
难道,难道他并没听到什么?
却见慕冬随手指向右手旁的一方凉亭,缓缓地道:“见你说的投入,便未上前打扰,就坐在那里歇了一歇。”
北堂雪顿时气的一阵头晕目眩。
还坐在那里歇一歇。。。
她就没见过有人偷听还偷听的理直气壮的!
“你听到了多少!”
她咬着牙道,也不知是气还是羞,一张脸红的堪比熟透了的樱果。
“全部。”慕冬靠近了她一步,幽黑的眼瞳噙着沉沉的光芒,声音似带着能蛊惑一切的力量:“你方才所言可都是真的?”
“自然是假的!”北堂雪矢口否认,见他又朝着自己近了一些,惶惶地往后退着。
“你真的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他又问道。
“。。。我,我不知道,我哪里会知道。。。”北堂雪见他步步紧逼,说话都开始不利索了起来,一时间脑袋里装满了浆糊,只有一个想法尚且还够清晰――死不认账!
慕冬闻言终于顿足,转而凝望着她。
视线从她日益精致到迫人心神的眉眼到弧度美好的琼鼻,再移到那娇嫩殷红的丹唇之上。
“真的不知?”他复又轻声问了句,眼睛微微眯起。
“不!知!”北堂雪断然地道,并未听出他口气中隐含的危险。
此际若非顾念礼节,只怕她极有可能会跺脚骂娘,这人偷听她说话也就罢了,现在还一本正经地倒过来质问她!
另一方面,她更气自己,分明是据理的这一方,现下竟然还觉得万分心虚。。。。。。竟是看也不敢再看他半眼。
她暗自一咬唇,转身便要走。
却忽然察觉肩上多了一只手,不待她做反应,她整个人便被这一道力量给扭回了身来,她惊呼一声,脚下连连踉跄了几步。
顷刻,被带进了一个泛着冷香的怀抱中去。
刹那间,北堂雪就失了心神。
这种味道。。。
那个落雪夜,龙华寺后山的枯井之中,她绝望之时,这种味道曾一度将她濒临消涅的意识唤醒――是他发现了她。
只有他,发现了她。
她鼻头蓦然一酸。
刚将头抬起半分,却惊见慕冬的呼吸就近在咫尺,宛若天成的深刻五官在她眼前放大。
慕冬细细端望着她,目色中是毫不遮掩的情意。
天也不知道他方才亲耳听到她的肯定之时,内心是怎样的一种触动。
将她柔软的腰肢再度收紧,迫使怀中的人又近了几分。
微一欠身低头,便触到了那柔软的樱口。
北堂雪瞳孔紧缩。
温温凉凉的唇,轻触了片刻之后。便转而含住她的唇瓣,动作辗转却带着无尽的小心。
整个世界,仅有她擂鼓般的心跳声。
她没有抗拒,鬼使神差般的闭上了眼睛。眼睫轻颤。
见她如此,慕冬心脏忽就漏了半拍,随之停下了动作。
片刻之后,再有动作则是换就了一副侵略的口吻,唇下也带了力道,全然不同前一刻的浅尝辄止,甚至不留给她呼吸的空隙。
口中的清甜比想象中的更加令人着迷,要比这世间任何一种美酒都要醉人。
二人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了起来。
慕冬环着她的手臂也越来越紧,似要将她融化在怀里。
忘情之际,唇下的动作也越发强烈霸道。撬开了两排贝齿。他的吻更加的深入。直至将她所有的呼吸都掠夺了去。
“唔。。。”北堂雪试图挣扎,可也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字眼,徒然地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想推开他,却半分也动弹不得。
慕冬的气息渐渐变得滚烫灼热,像是下一刻就要被点燃,完美又彻底的忽视着北堂雪的挣扎。
北堂雪既怕又后悔。
方才她就不该‘引狼入室’的。。。
鬼晓得她刚才是迷了哪门子的心窍,竟然没在起初尚有还手之力的时候推开他――现在害苦了自己。
呼吸被抽干的七七八八,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挣扎的声音几不可闻,乍一听竟也像似迎合的低吟。。。
北堂雪欲哭无泪,只能任由他为非作歹。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窒息的昏死过去的时候,慕冬方离开了她的唇。眸色深极,皆是压抑的颜色。
北堂雪犹如得了水的鱼,大口地呼吸着。
慕冬拥着她的手仍旧不放,颇有些兴味地问道:“现在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吗?”
北堂雪无力的半倚在他的怀里,神智还未能全部找回,听闻他还此般调侃,不由怒声道:“无赖,流氓!”
慕冬闻言倒不见丝毫不悦,只静静地看着她,眸中影动。
北堂雪见他不吭声,以为是生气了,此际约莫也找回了理智,知道自己方才的失言,不由有些害怕,可转念一想,这事从始至终占理的都是自己,便强自鼓了勇气,挺了挺胸膛以示自己的理直气壮:“是你偷听在先,后又欺负与我――”
话未说完,便被人按着后脑勺被动的伏到了他的肩上。
慕冬紧拥着她,定声道:“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北堂雪撇了嘴道:“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便见识到了。。。”
慕冬闻言稍愣,回忆起她说的是哪件事情,不由轻笑了一声。
那时初见,他如何能想象的到,向来对不知人清,对诸事寡淡的他,日后竟是会将这么个小东西放在了心尖儿上的位置。
北堂雪听他笑出声,不由也抿嘴笑开,不怕死的道:“你不单单不是一个好人,你还冷血狠心,不近人情,心机深沉,行事无常。。。”
她一一的列举着他的恶劣之处。
“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可怕?”
“嗯,有时还很可恶。”
比如方才。。。。。。
慕冬眼中笑意更甚,“既是如此,你怎还敢心悦与我?”
北堂雪闻言顿时没了底气,支支吾吾地道:“我。。。我何时有说过什么。。。心,心悦与你了。。。”
“那你方才又为何闭眼?”
北堂雪闻言大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看吧看吧,她就说这人是可恶的代名词!
“我,我突然困了不行吗!”她硬着头皮咬着牙狡辩着,脸色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一样,幸得夜色深沉,看不清晰。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不已――这借口,还能再烂一点吗!
慕冬嘴角蕴含着笑意,也不再为难她,“现在还不是困的时候。”
适才将北堂雪放开,后方却传来了一声女子的惊呼。
“参见,参见皇上!”
周云霓在前,身后跟着一五六个端着托盘的丫鬟,齐齐地跪倒在地,除了周云霓以外,都是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