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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延寿特有的尖利声音回响在殿中,“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允亲王攸允,品德敦厚,数年来恪尽职守,清正严明,朕甚为欣慰,念其功高,赏黄金万两,城池一座,赐地凉州,赐封为谦王,于半月之内迁往任职。钦此!”
赐地封王?!
好一个赐地封王!
凉州闹了灾荒,城中百姓死的死,逃的逃,举国上下谁人不知!
且凉州距离王城甚远,来回舟车劳顿,少说也要半月之久的时间,若日后允亲王当真兵变,可谓是占尽了劣势!
众位大臣脸色各异,心中都跟明镜儿似的。好一招调虎离山计。
攸允若从,自然正中皇帝的下怀,若不从,便是抗旨不尊,居心叵测。
不管日后谁输谁赢,但眼前,他还是个臣子。不得不听命于人的臣子。
攸允低垂着头,眸中红光时隐时现,手背上突起的青筋藏在了袖中。
“允亲王可还有异议?”元盛帝淡淡的开口,转动着手上的扳指,眼底一派运筹帷幄的神色。
攸允闭眼片刻――目前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说,都不是动手的最好时机,一切都还未筹备周全,切不可因一时冲动而坏了大局!
“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得了消息的璐璐即刻慌了神。去北堂府寻了北堂烨。
“允哥哥就要去凉州了――”
北堂烨拉着她坐下,“今日早朝之时,我已经知道了。”
看了一眼她的脸色。“你,要随他一起去吗?”
璐璐神情挣扎,低着头道:“我,我不知道。。。”
不是不明白若她跟着攸允去凉州意味着什么。
二人皆默了半晌,不知如何开口。一个是不知道该不该留她,一个是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你。。。”
“我。。。”
二人几乎同一时间开口,怔愣了一瞬,对视一笑。
北堂烨抬手示意她先说。
璐璐点头,口气带些试探的意味:“若是,若是我跟允哥哥一同去凉州。你会不会怪我?”
北堂烨口不对心的答道:“不会,我尊重你的选择。”
璐璐眼神一闪,不知情绪如何。
北堂烨轻轻咳了一声。正正经经的道:“可是凉州气候太过干冷,你去了只怕会水土不服,而且那边还在闹饥荒,虽说也饿不到你,但定是没有留在王城来的好。”说罢又补上一句:“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可得好好考虑考虑。。。”
若是这话被北堂雪听到,定又得扶额叹气了――请问还能有比这更没有说服力。更不靠谱的留人借口吗?
璐璐险些被他逗笑,抬头正视着他:“你希望我留下吗?”
要的不过是一句肯定罢了。
女人在这方面总有着超乎想象的固执,有些事情即使大家心里兴许是明白的,但还是偏偏想亲口求证,且在这个求证的过程中,若是对方的态度模棱两可,甚至会让她产生怀疑的心态。
北堂烨错开她的目光,“我无所谓,你只要觉得喜欢就可以――”
璐璐眼神一凝,“。。。我明白了。”
北堂烨摸了摸鼻子,心里在琢磨着她究竟是真明白了还是假明白了?
璐璐见他不说话,觉得心中气性顿生,“噌”的起了身,声音带着赌气的意味:“我这便回去收拾,免得到时走的太急落下什么!”
北堂烨闻言傻了眼――合着这还是没能明白啊。。。
先一步拉住了她,“真的要走?”
璐璐将脸别到一旁不去看他:“你既然都说了无所谓,我,我还不至于死缠着你!――你还拉着我做什么?快放开!”
北堂烨仰脸笑了起来,声音清朗无比,是彰显了他此刻的心情之好。
璐璐这才转回脸,怒瞪着他:“笑什么笑!”
北堂烨止住笑意,只一双眼睛不离她的脸。
“看什么看!”
话音刚落,整个人便被圈进了那个温暖熟悉的怀抱。
北堂烨的声音自头顶传进她的耳中,带着温暖的笑意,“我巴不得你死缠着我。”
璐璐鼻子一酸:“可你方才还说无所谓。。。”
北堂烨讪讪的笑开,“。。。我的错。”
璐璐暗自扯开一个甜甜的笑,仍旧觉得得亲口听到他的在乎,“你想我留下?”
有了刚才的教训,北堂烨自然再不敢口是心非,老老实实的答道:“想,留下吧。”
“。。。我考虑考虑。”
“好,考虑好了没有?”
“。。。哪有这么快?我得慎重的考虑考虑。”
半刻钟后。
“现在考虑好了吧?”
“好了。”
“留下?”
“嗯。。。勉为其难的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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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69
喜宴摆在听风楼前院,这个时辰,早就已经宾客满座。拜堂的吉时早就过去,可至今都没瞧见二位新人露面,在管家三番两次的借口拖延下,各人已开始在心底揣测不已。
男客倒还好,一帮大老爷们的也不好聚在一起说八卦。而衣着鲜丽的女席中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众说纷纭了。
“这。。。还没见过连拜堂的时间都能改的。。。何况还是王爷娶妃。”
“该不是出什么变故了?”
“这能有什么变故。这种大事早是几个月前便开始筹备了,什么不都得妥妥当当的!”
“那这算是怎么一回事?我家老爷申时可还有紧要的事情呢,再耽搁下去怕要误了时辰。。。”
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那该不会是新娘子吧!”
数百位宾客闻言移去了目光,果见贴着大红囍字圆形拱门外一位身着嫁衣,身姿妙丽的女子立在那里,神情莫辨。
没有表情的五官却是美到了极致。
静静的站着,像是一副绝美的画卷。
一时间众人竟无暇去想本该被顶着盖头被新郎官牵着红绸进门的她,为何只身一人出现在了这里。
北堂雪怔住,她并不知道喜宴设在此处。
望着众人各异的眼光,竟是没勇气再迈出一步,甚至在考虑要不要掉头走掉也好,好歹不用再以这么荒谬的形象站在这里。
也只是那么一刻的动摇。
她怎么可以在蒙受了这种等同悔婚的耻辱之后,不明不白的走掉。
这不光是她自己的名声,还牵连着北堂家。
袖中的十指紧握着,提步迈进了院中。
她记得这座院子名为霜侈院,是这座府中最大的庭院,后院种满了清一色的重瓣丝石竹,她本还疑惑是什么花种,后来才知道便是现代人口中的满天星,他说那是他母妃最爱的花,待到花开的时候,白茫茫的一片,像是秋日里晨早时分的冷冷白霜,霜侈院一名便由此而来。
他还说,他幼时最爱在这院中的荷花池边发呆。
这院中的前院本是用来待客设宴之用,但还没什么机会摆过宴。他曾笑着说过。
北堂雪眼睛有些酸涩,数着步子走出了霜侈院。
见她身形消失,众宾客们恍若回神,一些好事儿的妇人们心中好奇,便三五成群跟了上去。
个别格外重视言行好面子的不好意思去凑热闹,便小声遣了贴身丫鬟去看个究竟。
北堂雪像是没有察觉身后叽叽喳喳的一群人,不管是从哪个方向看去,都让人挑不出毛病来,一如戚嬷嬷教她规矩时一样。
但只有她自己清楚,这不长不短的一段路,她心中翻起的骇浪比她生平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汹涌的太多,她设想了几万种可能,她问自己如果是这样怎么办,如果是那样又该怎么办?
她真的不知道。
而后是一条朱红色长廊。
听风楼就在眼前。
她顿足。
门前的守着的丫鬟都是新来的,此前并未见过北堂雪真容,但见她身着嫁衣,互看一眼猜出了她的身份。
几人还来不及反应,却听身后有些凌乱的脚步声传来,宿根风一般的冲了出来。
二人目光相碰之时,他霎时止住脚步,身形猛的一晃。
除了那次吵架冷战,她来六王府寻他的时候,北堂雪就再没有机会见到他这么狼狈不堪的模样。
她的神情没有慌乱,没有委屈,却叫宿根丧失了解释的能力,他宁可她大哭大闹,厉声指责他,他才好跟她道歉,求她原谅。
但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看着他。
沉默,有时便是一个女子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