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流言,还在肆无忌惮的传播。
对于这类事情,人们永远都有着强大到可怕的探索精神,不知疲倦的挖掘着,甚至没了可挖掘的东西之时,便随意编造着。
传来传去,谁也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不管北堂家和挽仙楼的势力有多大,可也难堵悠悠众口。
若论天下最有力,最让人无法反抗的武器是什么,无形的流言蜚语当是排在首位。
素来静谧的六王爷府近来从所未有的热闹。
之前宿根一人独住,加上管家一起整座王府里不过九个仆人,说出去只怕都没人相信。
前些日子却陆陆续续买进了不少家丁丫鬟,该有人守着的地方都有人守着了,该完善的地方也完善了,只因这座府邸即将要迎来它的女主人。
这些新进府的下人们,虽说也是经过层层筛选,精挑细选的,但少不了那么一两个爱说闲话的。
而说闲话这个习惯又是极容易被传染的,特别是在人精神极度空虚,生活找不到目标的时候,最易沦为说人闲话一流。
所以,在没有什么主子可伺候,差事悠闲到睡上一整天也没人管的六王爷府,这群丫鬟家丁们,早已茁壮的成长成了一支专业的八卦大军。
这一日,身心俱疲的宿根踏着余晖回了府。
之前无人看守的听风楼也有四位丫鬟守着门。
兴许是习惯了主子不在的日子,这几位说话的时候都不去顾及声音的大小,以至于几人的对话清清楚楚的落在了宿根的耳中。
“我看还不一定呢,还没嫁过来名声就毁了,日后王爷能待她多好?”
“就是,现在外面闹的这样厉害,搁谁能当做什么事儿也没有啊,不单单是北堂小姐,就是咱们王爷现在也被说的难听的不得了――说是娶一只破鞋过门儿呢!”
“这话虽然不好听,但好歹也是实情不是?要我说,这北堂小姐脸皮也真是够厚的,自己出了这档子事儿,还有脸嫁给咱们王爷,现在又被人指指点点的,换做是我,早就没脸活了!”
“哈哈。。。”
“我觉得也是,自己没了脸,还要将王爷的名声连累进去!”
“怎么,你看不过去啦,人家可是皇上赐婚的,可不是能说不娶就不娶的,别说是没了清白,就是。。。就是怀上了杂种,那咱们王爷还得一声不吭的认了呀!”
“嘁,怎么可能,女子不贞就可休弃了,倘若当真怀了杂种,皇上便有理由收回圣旨了,关键这不是没坏么,也找不到证据。。。”
“我就开个玩笑,你还真搬起条条框框来了!”
。。。。
宿根手中的拳头握了又放,脸上的神情似是嘲讽,又似是挣扎,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早已被捏成了粉末。
黑暗像是一头巨大的猛兽,吞噬着每一缕微弱的阳光,直将角落中最后一丝光线吞入腹中,整个世界方陷入了浓重的夜色当中。
“爹,今日抓我们的那些人是谁啊?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为什么要问我们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啊,还有那个在酒馆里听到的北堂小姐,到底是谁啊,听他们说好像很美?跟凭儿姐姐比,谁更美一些啊?”
“还有,跟山洞里壁画上的仙女姐姐比,谁更美呀?爹,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西街最为破旧的一家客栈里,一间客房中闪着忽明忽暗的火光。刚洗完澡的少年,露出的是一张麦色的小脸,一双琥珀般好看的眼睛闪着好奇的光芒。
端听他隐隐带着兴奋的口气,只当他是遇到了什么不可多得的好事一般,真不像是被人掳去问话其间还险些丧命,劫后余生之后,一个正常人所该有的反应。
铺床的中年男子“哼”了一声,责怪着道:“还说!我怎么交代你的,不该说话的时候就装哑巴,今日若不是你爹我反应快,你这个兔崽子还有命回来?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没脑子没记性的儿子!真是造孽!”
少年从板凳上跳了下来,摸了摸自己的脸,嘿嘿的笑着:“族里的人都说我不是你亲生的,说我生的这么好看,一点也不像你!”
“嘿!你这个臭小子,有种再说一遍――你不是我巫趋山生的是谁生的!”男子气呼呼的撸起了袖子,朝着少年走了过来。
“爹,我错啦!”
“以后还敢不敢胡说八道了!”
“不敢了,不敢了。。。”
……
掌灯时分,戚嬷嬷来了北堂雪房中。
“小姐睡下了吗?”一身深翡衣裙的戚嬷嬷出声问向守在外面的光萼,依旧是一副严厉的神情。
光萼见她这样问起,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胆子,没好气的道:“小姐已经歇下了,嬷嬷请回吧。”
戚嬷嬷冷撇了她一眼:“去跟小姐通报一声,说老身有话要跟她说。”
光萼气结,对戚嬷嬷压制的许久不满一股脑全爆发了出来,兴许是受北堂雪的事情影响,大有一种豁出去了的感觉,“小姐现在已经很难受了!你还要去拿你的那一套女诫去侮辱小姐吗?”
戚嬷嬷皱眉轻斥道:“身为一个丫鬟,如此大呼小叫,出言不逊,成何体统!”
“我是小姐的丫鬟。我怎样用不着你来管,今天有我在,你休想进去!”光萼双手叉腰挡在她面前,俨然一副恶奴的模样。
戚嬷嬷向来受人倚重,何时受过这种冷遇,一时也气的不得了,一张脸沉的吓人,“放肆!真是无法无天了!”
光萼“哼”了一声,还想再开口反驳,却见云实从内间走了出来。责怪的看了她一眼。
云实走过来行了礼,“嬷嬷,小姐请您进去。”
戚嬷嬷压下心口的怒气。扫了云实一眼:“就瞅着你还是个知礼数的,好好教一教你的妹妹,这种性子,日后随小姐进了王府,也只会给主子添乱。”
“我。。。”光萼脸色红白交加。被云实暗暗踩了一脚,才不甘心的闭上了嘴。
云实态度极好的应下:“嬷嬷教训的极是。”
戚嬷嬷这才算是满意,不疾不徐的走了进去。
北堂雪端坐在一方矮案旁,案上燃着安神香,却安不了她的心神。
“嬷嬷请坐。”
戚嬷嬷“恩”了一声同她对面而坐,见她脸色带着明显的倦色。“后日便是大婚,要好好歇着才行。”
“外面的传言,嬷嬷想必也有耳闻了。我终究不是圣人,自然做不到视而不见――”北堂雪目光不离缭绕的青烟,苦笑了一声,大约猜到戚嬷嬷接下来的训话,“若嬷嬷是来说教于我的。还请改日再来吧,我今日实难冷静下来。若言语冲撞了嬷嬷,未免不好。”
戚嬷嬷闻言竟笑出了声,“你又未曾做过品行不端之事,我为何要对你说教?”
北堂雪一滞之后,对着戚嬷嬷颔首道:“多谢嬷嬷。”
“不必谢我,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谣言本就不可信――身正不怕影子斜,对付流言最好的法子便是不受其影响,做好自己,你不去理会它,日子一久,便不攻自破了。”
北堂雪不置可否的一笑,“我自不怕外人如何看我――”
她怕的是,被这些流言包围的不止是她,还有宿根。
“既然已经认定他是你未来的夫君,便要信任他。更何况六王爷绝非不明事理,听信市井流言的凡夫俗子。”
“我也是这么跟自己说的。”北堂雪将视线移至窗外,“多谢嬷嬷宽慰,我心里好受了许多。”
戚嬷嬷望着她消瘦的身形,自打从龙华寺一事之后,整个人便瘦了下去,如今又遇到这种风波――再如何,也是一个柔弱女子罢了,能独自一人背起这些,已是太难得。
在心底叹了一口气,难得放柔了口气道:“想再多也没有用处,养好身子才是正事,早些歇着吧。”
“多谢嬷嬷关心。嬷嬷也去歇着吧。”
……
次日早朝。
元盛帝咳了几声,“可还有事要议?”
“臣等无事要奏。”
本以为接下来便要听到宣告退朝,但却听坐上之人道:“鹤延寿,宣朕旨意。”
鹤延寿答了声“是”,行至玉阶之下,缓缓撑开了手中圣绢,“允亲王接旨。”
攸允眼皮一跳,出列跪拜,俯首道:“臣接旨。”
鹤延寿特有的尖利声音回响在殿中,“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允亲王攸允,品德敦厚,数年来恪尽职守,清正严明,朕甚为欣慰,念其功高,赏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