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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这三人点头,含笑闭上眼睛。
纵然,澈儿日后归来,也再不是他一个人,总有人陪着他……可是,我原来以为我会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想却是比他还先走一步,曾祖爷爷,有些事情原来并不是和传说中一般无二啊,总有异数,总有变数,如此想来,能走在他的前面,不用亲眼看他消逝,老天其实对我不薄的吧。
这时,沈冰看见林飒与宁珑一先一后带着两阵旋风卷进屋来。
她灵机一动,拦住了林飒,而后转向海明岫:“明岫哥哥是海澈是海澈回来了”
海明岫的内心是多么渴望再见爱子一面,尽管模糊中知道大约又是骗局,可实在不愿放弃唾手可得的幸福。
他睁开眼睛,顺着沈冰手指方向望去,他看到了,看到站在那里的独生爱子。
笑容浮上他苍白的嘴角:“澈儿,你回来了。”
他微微笑着,仍是温润如玉的笑容:“澈儿,过来,有没有长高了一些……若雅……”眼睛终于不再睁开。
海明兰发现哥哥已气绝身亡。
宁珑扑通一声跪在当场,失声痛哭:“爸爸”
林飒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他望着舅舅临终时的笑容,耳边回响着:“澈儿,你回来了。”
林飒的眼泪不绝的自面上滑落:“我一定会找到表哥的我一定会救他出来舅舅,您放心……”
七日后。
国不可一日无主。
林飒第一次名正言顺的登上了御主的宝座。
不过,他并未真正的坐下,而只是向征性的站在那前面一会儿,便坐到了他父亲林子枫从前坐过的位子上。然而,这还是令他很不舒服,因为舅舅不在上面了。
他甫一坐下,举域上下长老一齐施礼,恭贺新任御主。
还有些疑惑目光上下逡巡,只看得林飒如坐针毡,他不顾林玥的眼神示意,腾的跃起身来:“我林飒在此誓约”
林玥于阶下一震,张口结舌。
海明兰一惊,抬眼看了过来。
诸多目光牢牢凝着在林飒的身上,只听他说道:“我林飒在此誓约待海澈少主归来之期,我林飒,必将双手奉还地下高原御主之位”
一片安静,然后众皆伏倒,再没有之前那种疑虑的眼神在四周回顾。
林玥盯着站在高台之上的弟弟,再看看那空落落的御主主位,旁边是已经空缺了多年的军主之位,心里突然涌上来莫明的感情,她隐隐觉得,弟弟今天的这个所为,以后会引来轩然大波。
但是,万事从宜,只能先顾眼前。
彼加尼魔鬼域。
整片水域在暖阳的照射下泛着淡淡的金辉。
有几丝风吹过,湖边的柳枝也跟着荡扬,水波鳞鳞,层层叠叠铺散开来。水岸边的游人三五成群,有的泛舟湖上,有的就干脆和情人,至交围拢在树下畅谈人生。
高耸的白塔一如过去百年来般静静的矗立在湖心,俯仰众生。塔上的风铃清脆响亮,缭绕耳畔,温柔缠绵如同情人的耳语。
在幽暗的地底下。
四面墙壁全是半米来厚的精钢浇铸而成。
晕暗的光影之下,单薄的身子再一次维持着四肢张开成大字型的模样给吊绑在中空的刑架之上。
闪着乌金光泽的长鞭的鞭梢一寸一寸在囚衣遮掩下的肌肤上滑行,从高吊的双臂,再到腋下,向下,舔舐着狭窄的腰线,然后再向下,滑行在腿间,然后,一直一直蛇行至赤着的双足。周而复始。
突然,握着鞭把的手一抖,鞭梢以不可思议的角度飞掠而起
“啪”
清脆的皮鞭着肉的声音响起。
长鞭在被吊绑的少年的脊背拖过,立刻泛起一道明显异于肤色的青紫痕迹。而少年身着的囚衣,也在一瞬间给长鞭撕扯成了两半。
看上去极轻的一鞭,带给少年的却是无穷无尽的折磨。
好像是裹着电流似的鞭梢,重重的落在他脊骨的正中央,强大的电流瞬间便透过紧嵌在体内的封印而流向过分发达的末梢神经,痛感成千万倍的剧增,冷汗涔涔而下。
少年死命的咬紧了下唇,修长的身躯在重镣中拉扯成个漂亮的弧度,被束缚住的四肢连手指和脚趾都在拼尽了全力的蜷缩着,才咽下了几乎出口的呜咽。
只是一鞭。
倪尊寿看着脸色惨白如纸的倔强的少年囚犯,目光狠厉。
而那少年虽然全身都在鞭刑之后颤抖的像是风中的落叶,亦亳不示弱的回眸瞪着对方。
倪尊寿突然笑道:“真是够倔强你打算再这样和我倔强多久?十年?二十年?你打算再这样半死不活的和我对抗二三十年吗?你海澈你不介意一辈子给关在这里,我可没那么好的耐心再豢养着你这小妖怪”
他揪住了海澈额前的灰发,用力一扯:“和我对抗了六年我的耐性都被你磨完了阿澈,你向四周认真看一看,多年来这地宫黑狱进进出出多少死人?你到现在还能活着,是我的仁慈只要你乖乖听话,看在明岫兄和你妈妈的情分上,我什么都可以给你的……别给我这么不识好歹?还有啊,只不过是一鞭,你现在都已经吃不消,痛成这样子……。以前是几鞭之后才有这样的反应呢……”
他松开海澈的头发,却捉住了他的下颌,手指下的肌肤触感依旧,只是手掌下的那张酷似亡妻的面容上绝不会露出与亡妻一般的表情来。
“记得若雅当年怎么说的,她说你具然长了副若寒的容貌,海明岫的眼睛不过,”倪尊寿冷冷一笑:“比起你的这副让人怀念不已的容貌,我倒是觉得你全身上下最像你父亲的是那副嗓子……呵呵。可惜了。”
“呜”海澈发出一声低吟。
“你这不识好歹的性格,也真不知道是像谁”倪尊寿这样说着,悻悻的松开他,道:“阿澈虽然是小昊下手没有轻重,弄哑了你,不过,我一直相信还有别的方法让你能开口说话……
我本来是打算让你能清醒的告诉我有关你滨族的所有秘密,你却这么不识抬举这么多年来,我好话已经说尽了,是你逼得伯伯不得不这样做今天,我就只好换一种方式,我不管你还有没有力量承受,我要和你的精神直接对话”
他拍下手,倪佳递给他一杯无色的液体。
倪尊寿冷冷地道:“相信我女儿已经告诉你了,你的舅舅做为实验品的使命已经完成了。下面就轮到你自己了。”
他看见海澈紧闭的眼睛睁开了,疲惫的眸子中满是不能置信的震惊,还有刻骨的怨恨。
倪尊寿道:“从你这双眼睛里能看到这种眼神,阿澈,这也算是我这多年来的成就之一吧。你看,这是用若寒的血肉做成的药,等服下之后会让你觉得很舒服的。这个药很甜,一点也不苦的。你喝下去之后就不会觉得痛苦难捱了。来,张嘴”
他用力捏开海澈紧咬的牙关,将液体倒入他口中。
海澈竭力挣扎着,束缚他身体的镣铐叮叮当当响做一团。
倪佳听到他强烈的心音:“倪尊寿放开我”
倪佳微微一笑:“做为人偶娃娃,要乖听话才可以啊。你总是学不乖,可不成呢。”
她像是在欣赏一件玩物的挣扎,那对她而言竟是一种乐趣
海澈的心意透过她腕上的白琉璃珠传来:“放开我混帐”
但一杯液体还是被强灌入口中。
倪尊寿死死的按住海澈的口鼻:“阿澈,我劝你还是乖乖的认了命,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封印已经完全锁死了你,再怎么挣扎都是给你自己徒增痛苦……”
一面说,一面直到看他因为喘不上气而喉头松动,将药咽了下去才松了手。
海澈开始干呕,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倪佳甜笑:“以后啊,你每天的食物都是这些东西了。呐,你每天都能和你思念不已的嫡亲舅舅在一起了,难道不开心么?”
她听得很清楚:“卑鄙把我舅舅还给我……”
她微笑:“海澈,我父亲刚刚说过,你刚才吃下去的不就是你的亲舅舅么……还真是,关了这么久,脑子糊涂了,连记性都变坏了。呐,不过呢,我就是喜欢听到你的声音。虽然是在骂我。”
海澈的眼睛愤怒的大睁着,满眼是刻骨的怨恨,心意更强:“无耻卑鄙把我舅舅还给我”
倪尊寿也冷笑道:“哼,这么多年,你骂人的时候,反反复复也只有这一两个词,真不知你的教养是不是太好了些。明岫得谢谢我你这些年还没让你学坏不是?